本来幸福和睦的家庭最近流祸事不断,公婆儿子先后身亡,我受不了打击,几度打算自杀。
在这要紧的关口,消失的丈夫突然出现了,可丈夫的种种表现让我心生疑惑……
警方怀疑是我杀了他。
他们找我谈话:“韩女士,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早点找到徐先生。”
我垂头看着脚尖,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吹就能散:“别找了,就算你们找到了,回来的也不是他。”
警察警觉起来:“你都知道什么?”
我抿了抿嘴唇:“你们听说过替死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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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对望一眼,重重地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
一个警察厉声喝道:“韩宁宁,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果然,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我把头埋下去,不再说话。
另一个女警倒是态度温和,她给我倒了一杯水:“韩女士,你老公失踪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报警,你现在的嫌疑很大你知道吗?
“我们现在找你谈话是在给你辩白的机会,你最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你也希望我们尽快找到你老公对吧?”
捏紧手里的纸杯,杯子里水的溢出来把我的袖口都打湿了。
我对这一切浑然不觉,思绪慢慢回到人生中最灰暗的那一天。
这天,我正在公司里上班,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儿子幼儿园的老师。
儿子今天幼儿园有远足活动,是去科技馆参观,现在应该是老师们最忙碌的时候。
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弥漫,我的心剧烈的跳起来,接电话的手也开始颤抖。
不是我杞人忧天,而是最近,我们家好像被诅咒了一样,日子倒霉透顶。
半年前,公婆家里失火,不仅人没救回来,老公还受了伤,因为这个,连干了好几年的工作也丢了。
因为这个,他脾气性格大变,天天闷在家里不出门。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老师急切的喊声:“安安妈妈,安安不见了!”
不安落到了实处,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顾不得询问细节,我给徐岩打了个电话后就直奔科技馆而去
等我赶到那里,就见警察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那里围了起来。
老师看见我,忙招呼我过去。
她应该也吓坏了,声音都带着哭腔:“安安妈妈,你别担心,警察正在搜查。”
我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软软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向她询问具体的情况。
老师告诉我,今天在参观时,安安说要去洗手间,班主任就陪他过去了。
结果,到了洗手间门口,安安死活不去女洗手间,任老师如何如何劝说也不管用。
最后,老师无奈,觉得今天是工作日,人也不多,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结果,安安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老师立刻进去找,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回过神的老师第一时间就报了警。
这时,旁边的警察走过来:“你好,你就是徐安安的妈妈是吗?”
我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回他:“是。我就是,警察同志,有什么发现吗?”
警察一脸凝重:“目前没发现什么,我们希望你能再仔细说一下孩子的特征,也好配合我们发布寻人启事。”
我绞尽脑汁的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年龄,身高,发型,血型以及身上的一些特征。
警察点点头:“已经可以了。”
这时,另一个警察也过来了,向眼前这个人汇报说:“队长,科技馆的工作人员说,这里的监控前天突然坏了,我们现在没法查看。”
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
一双强壮的手臂扶住了我。
我转头一看,是我老公,徐岩。
我伪装的坚强再也维持不住了,哭着倒在他怀里。
徐岩安抚的拍拍我,镇定的和警察继续沟通。
不过,问话警察的眼睛却不自觉的瞥向徐岩的袖口。
袖子下的双手上都戴着白色的手套,古怪而显眼。
徐岩见状,主动摘下了手套,苦笑着解释:“之前受过伤,怕吓到别人才戴着手套的。”
那双手上满是烧伤留下的累累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警察恍然大悟,连连道歉。
最后,警察对我俩说:“两位先回去吧,电话24小时在线,有什么事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的。”
回到家,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想到一年前还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徐岩抱住我:“老婆,我们要相信警察,他们一定能找到安安。”
“我先去做点饭,你得吃点东西才能有精神。”
“老婆,安安回来之前,你不能先倒下了。”
我和徐岩是相亲认识的。
当年,我们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认识没几天就迈入婚姻的殿堂。
这是我迄今为止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
亲友们都说我疯了,对他都不了解就敢领证。
可我从不后悔。
我也确实没选错,结婚后,徐岩勤快上进,公婆开明慈爱,日子甜的就像蜜里调油。
可这样的好日子过了没多久,徐岩就被公司选中外派出国,留下刚刚怀孕的我。
当时徐岩也曾反复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去。
是我强忍心中不舍劝他:“这个机会难得,驻外五年回来就能升职加薪,你可别放弃啊!”
“我没事,有我爸妈,有你爸妈,他们肯定把我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徐岩最后还是去了。
等他回来,原来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已经变得又黑又瘦,第一眼我都没敢认。
五年的分离使我俩之间生疏了不少,从他回来,俩人之间总像是隔着什么,再没有了当初怦然心动的感觉。
而且或许是最近受伤赋闲在家的原因,他的脾气变得阴晴不定,对孩子也忽冷忽热,我俩常常为此发生争吵。
可没想到,当有事发生时,相依为命的还是我们两个人。
我伏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之后的日子,就像一场连续不断的噩梦。
安安失踪后的第二天,警察在附近的小河里发现了他。
小小的身躯被河水泡的肿胀发白,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警察告诉我,在科技馆卫生间的玻璃窗那里发现了安安的足印和指纹。
他们初步推断,是安安自己爬窗出去玩,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的。
我只觉得荒谬。
我一遍遍的告诉警察,这不可能,安安是个很乖的孩子,他不会在不告诉大人的前提下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更何况还是爬窗出去。
可警察也说了,现场里里外外他们都查了一个遍,除了安安,窗户两边就没有别人的痕迹。
就这样,事情被盖棺定论,定性为小孩子偷溜出去导致的失足落水。
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好似被摁了暂停键,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当日的锥心之痛。
我什么也干不下去,整天呆在安安的房间里以泪洗面。
徐岩也很心痛,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安慰我,看我天天食不下咽,每天换着花样给我做各种东西吃。
这天,我抱着安安最爱的玩偶坐在沙发上。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阳光下,安安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那么稚嫩,那么柔弱,他围在我身边软软的撒娇,兴高采烈的跟我说着幼儿园的趣事。
忽然间,正在说笑的安安不见了,我吓坏了,疯狂呼唤着他的名字。
一束亮光照过来,不远处,安安站在光底下,不停的冲我招手。
我放下心,直直的朝着安安迈开脚步。
就在我马上要抱到他时,一声凄厉的叫喊把我唤醒。
我低头一看,是我妈,她正站在楼下冲我哭喊。
而我,正愣愣的站在阳台上,一只脚已经踏空。
我一阵后怕,退了几步后软软的跌在地上。
正忙着做饭的徐岩听到动静赶来过来,厉声斥责我:“你在干什么?”
妈妈上来后,抱着我失声痛哭。
从那以后,我妈怕我再做傻事,天天过来陪我。
这天,她偷偷的告诉我:“要不咱们去烧烧香吧,去去晦气。”
我向来对这种封建迷信嗤之以鼻,可看着她期盼中带着担忧的脸,想着最近遇到的事,鬼使神差的,我点了点头。
到那天,我对徐岩说和我妈出去逛逛,他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体贴的掏出一张银行卡,说:“喜欢什么就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