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丽,可在我老公死之前,我的生活一点都不美丽。
周斌在被抓赌的过程中,突发脑出血,这个五毒俱全的人渣终于被老天收走。
我捧着他的骨灰盒笑的很彻底,渣男的小情人儿,那对极品公婆,他们欠我的,要通通还回来……
“您好,请问您是周斌的家属吗?”
“他死了吗?干吗找我?”
“我们是天桥路派出所的,您的丈夫周斌在被我们抓赌时,突发脑出血,现在人在医院,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真死啦!”
我的嘴开光了?
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来不及了,哈哈哈哈,这不正好圆了本姑娘的梦嘛,他死的时候我可不能不在,“警察同志,你们在哪家医院?”我声音里的激动都快抑制不住了。
“您先不要激动,你丈夫在人民医院手术室抢救。”
“马上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我骑在粉红色的小电驴上风驰电掣,毕竟开车还是太快了,这种好事赶巧不赶早。
“您是?”
“我是周斌的老婆。”老婆这两个字我说得十分理直气壮,亲手送他上路,可是莫大的荣幸啊。
“您的丈夫他……”
“警察同志,你们真是辛苦了。”
我怀着同情的目光,紧紧握住这位年轻警察的手,浪费了这么帅的国家资源,居然是为了拯救一个王八蛋,真是不值。正在我意犹未尽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我一把甩开警察的手,跑到医生面前。
“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
看着我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白衣天使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忍和惋惜。
放心大胆地说吧,我扛得住,哈哈哈哈哈。此时,我心里的狂喜全部转化成了面部紧张的肌肉,是不是好消息,快说呀。
“我们尽力了,只是送来得太晚了,所以……”
“死啦!”
我的大嗓门把医生和身边的警察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刚才那个年轻警察,默默地低下了头。
“没有,只是您丈夫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的心里顿时翻了无数个白眼,就差一点,哎。
“辛苦您了,没想到……”
医生的话却赶在我流出的鳄鱼眼泪前面。
“不过,他的手术费和后续的治疗费用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您看……”
“我没钱,钱都在他妈那儿。”
我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这个王八蛋,都要死了,还要算计姑奶奶的钱。
“您,您好,我叫李军,对不起,医药费算我的吧。”
刚才那个小警察,不过怎么一见我就低着头呢。还没容我细问,我那对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公婆来了。
“哎呀,儿子呀,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都是你娶了这个扫把星呀。”
他妈老泪纵横,一下子冲到手术室门前,哭得那是个惊天动地,恨不得翻白眼翻死我。
“妈,周斌治病的钱您得出啊,不然他就会死。”
“你个丧门星,我儿子娶了你就没过过好日子,家里的钱全让你给败光了。”
一提到钱,他妈是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一步迈出八丈远,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
“妈,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您看看我穿的,您再看看她穿的,谁花钱一目了然吧。”
和我公婆一道来的还有我老公的小情儿周莹莹。
我们三个齐刷刷地看向周莹莹,我老公的紧急联系人加心肝宝贝。周斌这个社会渣滓从我身上骗走的钱,全花在这个贱人身上了,现在也是时候吐出来了。
“爸妈,我真的没钱,钱都在您儿子那儿呢。”
周莹莹一口一个爸妈,叫得真亲热。
“是吗,妈,您看看这个。”
我从睡衣裤子里一把掏出一沓账单,死老太婆顾不得脸上的鼻涕,一把抢过去。
“你个狐狸精,原来我儿子的钱都让你给骗走了,给老娘吐出来。”
老太婆一个箭步冲上就扯住了周莹莹的头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二奶,哪里打得过拿了一辈子锄头的农村妇女呀,还不到一回合,周莹莹就被打得满屋子乱跑。一不小心,“哗”一声,周斌的输氧管被她甩出八丈远。
看着越来越直的心电图,满屋子的人顿时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操作,小三把人渣给弄死了?
又回到了早上刚来过的走廊,刺眼的红灯让我忍不住血气上涌,老天爷这个人渣不值得你救两次啊,就在一瞬间的工夫,耶稣、如来佛,太上老君我全求了个遍。
周莹莹现在比谁都着急,毕竟周斌要是真死了,她手里的钱就捂不住了。
“咣”灯又灭了,我们仨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到终点。
“你们谁是周斌家属?”
“我,我是。”
看来还是亲妈心疼儿子呀。
“老人家,您节哀,我们也尽力了。”
老太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上登时没了血色。周莹莹见事情不妙,想脚底抹油。
“妈,现在周斌的后事重要,那么大一笔钱您可不能不管哪。”
我的大嗓门重出江湖,把老太婆的魂儿给勾回来了,周莹莹想溜也溜不掉了。我那个见钱眼开的婆婆薅住周莹莹的胳膊就站了起来。“说,我儿子的钱在哪儿,交出来。”
“什么钱哪,您儿子的钱早就输光了。”
周莹莹明显是要抵赖。
“你名下的四五家公司少说也值八百万,那可是周斌留给妈的,你想独吞?”
“你胡说!”
被我拆穿了小伎俩,周莹莹的脸冲了血。
“妈,我看咱们不如报警吧。”我拿起手机就拨了110。
接待我们的就是刚才那个小警察,叫什么来着,李军?
“警察同志,我们要报案,这个女人不仅勾引我老公,而且还骗走了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对,那可是我儿子和儿媳妇留给我的养老钱,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好嘛,这时候倒认我这个儿媳妇了,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正合我意。
“您儿子的事情我很抱歉,在抓捕他的过程中,他突发脑出血,谁也没想到……”
莫非是他干的?恩人呐,我对他的好感度一下子飙升180度。
“先别说这个,我儿子的钱怎么办?”老太婆急不可耐,打断了李军的话。
“如果真是您儿子和儿媳妇的共同财产,任何人都不得违法侵占。”
我们婆媳俩还有我公公瞪着大眼睛盯着周莹莹,一个比一个想吃人。
“啪”一巴掌,周莹莹被老太太打得有点懵,不过很快拿起身上的名牌包扔向了老太太。
“好你个小妖精,敢打我,看我不收拾死你。”
我婆婆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谁也不让谁,拉架的警察怎么拉也拉不开,毕竟女人真动起手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找两个人,把那个混蛋的尸体送去火葬场,要快!”
我趁乱解决了最后一个拿回财产的障碍。
两人终于被警察控制住了,脸上一道道血痕还有巴掌印。
“那些钱是周斌留给他儿子的,你就算是他妈又怎么样,一分钱你也拿不走。”
提起儿子,周莹莹顿时硬气起来。不提儿子还好,这个贱人偏偏往枪口上撞,老娘的儿子就是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给害死的。
“儿子?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周斌的,不是你和别的野男人生的?”
我轻蔑的口气把周莹莹气得不轻。
“做亲子鉴定,要不是周斌的种,我就吃屎。”周莹莹一脸愤恨,头发乱糟糟的。
正中我的圈套,想做鉴定,没门。
“警察同志,你们这有厕所没有,我实在憋不住了。”
我双手捂着肚子,两天没洗澡,没换衣服,浑身上下一股馊味,这副样子把周围这几个人恶心坏了,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后面,右拐。”
话音刚落,一条通往厕所的路就让出来了。
我一溜小跑就进了厕所。
“怎么样了?”我打电话问收走周斌尸体的人,他的好兄弟。
“都烧没了,接下来怎么办?”我放心地松了口气。
“让人把骨灰装好,送到家里。”说这话时,我的口气就像刚点了个外卖。
从厕所出来,看见一屋子的警察被折腾得愁眉苦脸。
“爸妈,这都晚上十点多了,身体要紧,就算做亲子鉴定也得等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