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继妹拿着我辛辛苦苦画了半年的画作,参加国家绘画比赛获得了一等奖,得到了艺术大学的保送资格。
等我愤怒地冲到继妹的面前质问她的时候,她却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
“这将会是我的荣誉。”
我愤怒之余画了一副画来诅咒她。
没想到画里的内容都应验了。
自小我就很有绘画的天赋。
画的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且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老师都说我这种水平一定能进全国最好的艺术大学。
于是我精心准备了一副画,耗尽了半年的心血。
把它寄给了那所艺术大学专门举办的比赛。
没想到有天放学回家,无意间看见了垃圾桶里被扔掉的包装盒。
那上面印着那所大学专用的logo。
我拿着空空荡荡的包装盒去质问正躺在沙发上悠闲看电视的继妹。
她懒洋洋地打量我,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瞎嚷嚷什么 ?”
她从沙发垫下抽出一份奖状和录取通知书扔给我。
等我看清里面的内容后震惊不已,里面的名字我险些以为写错了。
林夕根本不会画画,她连画笔都没握过,怎么可能得奖。
继母也在一旁得意洋洋地对我说:
“就知道你上次鬼鬼祟祟地出去邮寄东西没安什么好心,还好我及时拦下来换成了我们家小夕的名字,这下,一等奖和艺术大学的保送资格就都是我女儿的了。”
下一秒手里的东西被林夕抢回,她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这将会是我的荣誉。”
我震惊地看着她们,内心怒不可遏,她们怎么能这么无耻。
我跑去向父亲申辩,一向偏心的他也对我说:
“你就把这次的奖状让给小夕吧,她成绩不好,这个艺术大学的保送资格对她的未来很有用,就当你帮妹妹的忙,可以吧?”
什么叫帮妹妹的忙?她成绩不好难道是我的错吗?
我愤怒至极:“凭什么,那明明是我的东西,你们这是明抢,我要去组委会告发你们的行径!”
下一秒,父亲一巴掌打下来: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帮你妹妹一次怎么了,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你要是敢去组委会乱说什么,你就别回这个家。”
脸上的疼痛越来越火辣,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却无以言表。
我想起小时候妈妈去世那天,我趴在病床前,把她那句“以后要好好听爸爸的话”奉为圭臬,如今想来却极为讽刺。
顶着巴掌印我跑回房间,我用力关上门,用巨大的声响向他们表示我无能的愤怒。
微微的震动中不知从哪里掉落了一只画笔,滚到了我脚边。
我顺手捡起沾上颜料就在画纸上胡乱画了一副画,画里林夕从楼梯上摔下来,一条长长的钢筋穿透了她右手的手臂,血流了一地。
等我宣泄完情绪,这幅画差不多就已经画好了,看着纸上血腥的一幕,我心里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
隔天,林夕竟然把那副奖状带到学校里当着我的面炫耀,听着同学们羡慕的惊叹和恭维,看着她得意的眼神,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我刚想站起身来拆穿她。
一只手猛然从她手里拿走奖状,讽刺的声音下一秒传来:
“哇哦,国家级绘画大奖,林夕,上学期你画的黑板报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害得我们班拿了全校最后一名,原来根本没发挥你的实力啊,还是说,你当时是故意的?”
班级里的女生大多因为性格或者成绩分成几块玩耍,恰好,林夕开学时就得罪了班里的学委苏雪,两人一直以来都挺不对付的。
听着林夕的炫耀,还在班级里大肆张扬,苏雪自然不会放过这嘲讽她的机会。
那奖根本不是她的,所以面对对方的嘲讽她不免有些心虚。
抬手就想把奖状抢回来:
“才不是,黑板报能看出什么啊?粉笔哪能跟画笔相提并论,我也只是心血来潮画了一副,没想到恰好合了评委们的口味而已,怎么?你眼红啊。”
苏雪哪能那么容易让她抢回去,手一偏就躲了过去:
“班里谁不知道,你姐画画才是最厉害的,这大奖没落到她头上反而在你这里,谁都可疑吧,难道?”
这句话很让人产生联想,班里的同学纷纷看向我。
本来我吃瓜吃得挺解气的,见此,我迅速低头一言不发。
当然,我知道苏雪肯定不是为了帮我,自从知道我是林夕的姐后,她也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
班里的同学们嗅到一丝狗血,听着他们的难以置信的感叹我都快要笑出声来。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来,但下节刚好是体育课。
苏雪扬了扬手里的奖状朝林夕挑衅:“想要?来拿啊。”说着就跑出去了。
学校里的体育馆正在装修,所以学生只能在操场上上课,顶着夏日的烈阳,老师很快就让我们自由行动。
快下课的时候,苏雪跌跌撞撞地从体育馆里跑出来,大叫着出事了。
我心里警铃大作,跟着同学和老师跑进去,看到了此生以来最血腥的一幕。
林夕惨白着脸倒在血泊中,被钢筋穿透处已经血肉模糊。
我的画应验了。
等我回到家,那副画正端正地摆放在我的书桌上,那只画笔也摆在它的旁边。
把我吓了一跳,明明我把它塞进了角落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盯着那张纸,纸上鲜艳的颜料慢慢模糊,一瞬间变成了照片的质感,与我今日看见的场景重合了。
林夕经过医院的抢救,性命无虞,但右手已经废了,以后握笔都难,更何况画笔了。
事情闹得很大,尽管学校已经尽量封锁消息,可奈何当日亲眼目睹的人太多,流言蜚语很快引来记者的调查。
没过几天,“天才绘画少女跌落云端”已经占据头版头条,艺术大学的保送资格也很快被取消。
事情发展到这里,仿佛所有事情都往我当日画画时希望的方向发展。
体育馆的监控拍摄到了当日的情景,再配合警方的调查,事情很快清楚。
林夕从苏雪手里拿回那张奖状后,却突然往二楼走,正好被掉落下来的钢筋穿透手臂。
苏雪因为这件事情退学,学校很快风平浪静。
林夕的住院,让家里迎来久违的平静。没有人管我,父亲也整天往医院里跑,愁容爬满了他的脸庞,我感觉他的眼里只有林夕,把我仅存的一点点愧疚都消磨掉了。
我常常会借用学校的画室画画,有时候画得久了就会忘了回家的时间,
今天本来打算洗完画笔就回家,里面的厕所却传来细微的哭声,心里一慌,为什么女厕会出现男生的哭声?
我闻声望去,一个拖把堵住了一间厕所的门,我走过去拿走那东西,一打开门吓了一跳,一个男同学湿漉漉的蜷缩在里面,听见动静,那人迅速站起身一把推开我,跑了出去。
我被那力量推得差点摔倒在地,尖叫声脱口而出,那人却很快没了身影。
我隐隐约约看出他是我同班同学刘潇,印象里他长得非常清秀,本来这样的颜值在学生里非常吃香,可是他身弱体瘦,从来不参加体育课和运动会,连每日的课间操都被班主任特许可以不参加,于是班级里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林妹妹”。
我好像在这件事上嗅到了一丝校园暴力的味道,于是隔天,我特意观察了一下他在我们班的处境。
有男同学会故意撞击他的桌子,然后大声调笑一声他的外号,再加上一句根本不是真心的道歉,周围的同学会哄堂大笑起来,毫不顾忌。
甚至会在他路过厕所的路上被人推进女厕所,大声自以为是的调侃:“你应该去女厕所上的嘛。”
一件件小小的玩笑看起来是同学之间的打闹,我却在他脸上看到显而易见的难堪和窘迫,我知道这些漫不经心的行为正一点点摧毁他的内心。
校园规则不会让我大发善心现身去帮他,因为说不定明天我就会冠上一个喜欢娘娘腔的罪名。
再一次亲眼目睹他被那些人关进厕所后,我瞬间想起了那支画笔,于是打算利用这个东西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