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从外面走进来,然后被杀在房间里。
那一直在屋子里的那个“她”是谁?
诡异老奶奶笑着从二楼窗外飘过又消失,
说:“我一直看着你们。”
心理咨询师覃明看着眼前来看病的这个女孩箫心语,内心震惊极了!
她有着有神奇的魔力,把头靠在对方头顶就可以感知到对方在想什么?
甚至,可以操控对方的梦境……
一
小巷子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巷子里面有两位少女坐在了地上,其中一个紧紧抱着另外一个,她们身边甚至还有附近居民胡乱丢弃的垃圾袋,发出难闻的气味。
救护人员从救护车上下来,细声劝说着她们分开。
但是她们一动不动,完全失去了意识。
警察询问周围人有谁认识她们。
覃明看见了那个背对着他的那个背影,他认得那个背影,他慢慢地走过去,对警察说:“这个……好像是我的病人……”
警察听他说认识,便让他走过去看看。
他怀着某种不详的预感走过去,越来越肯定其中之一就是箫心语。
“箫心语?”他蹲下来试探性对背对着他的那个女孩子说,她的额头紧紧贴着另外一个女孩的额头。
旁边一个白领模样的年轻女子哽咽说:“我就是刚下了夜班,就发现这里好像有人……我怕是老鼠,就拿手电照了照……结果就发现她在这里……身上衣服也被撕开了……然后另外一个女孩突然从我身后冲过来抱住她,两个人似乎就失去意识了……怎么叫也不应了……”
“这个女孩不像是我们小区的人,我也没注意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没看清楚施暴者的脸,跑掉了……”看车棚的中年男人说。他那上高中的儿子手里还捧着饭碗,嘀咕说:“我好像那时候听到惨叫声……”
“你别瞎搀和!回去写作业去!”他爸爸怒道。
“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啊……但是这是个老小区,平时来来往往的闲杂人等也太多了……”超市老板娘拿着扇子煽风,试图想看清楚那位被害少女长什么样,但是被一位护士挡住了视线。
覃明感觉自己全身冰冷,冷到了心里。他伸手轻轻放在了箫心语的肩膀上, 对方突然动了一动,回头一下子抱住了他,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覃明感觉自己有一瞬间的眩晕,他本能抱住了箫心语,感到她额头冰冷。他急忙扶住她的脸,仔细打量她,看见了她失焦的眼睛,再往下看,看见她身上衣冠不整。
一个小时前她还在自己的心理咨询室呢,现在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心中一痛,旁边的医护人员和警察这才行动起来,把她和另外一个女生分开了。
“没事了,别怕……”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但是她两眼空洞,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
二
箫心语在医院里的样子特别可怜,她全身的伤口都得到了救治,但是一直没有恢复意识,静静的躺在病房里。
“你能通知到她的亲人吗?”医生问覃明。
覃明疲倦的坐在病床边说:“我没有她家里的资料,她以前是我一个朋友的病人,我刚才给朋友打了电话,说她妈妈在外地,可能要明天才能赶回来。”
“她的书包里有手机,我们正在联系她的家人。”一位警察对医生这样说。
“你说她是你的病人,难道她有心理方面的疾病?”医生问覃明。
“有一点青春期的焦虑,我目前看不出她有特别严重的心理疾病,”覃明面对同行总是有点不舒服,他以前就是从大医院里辞职出去自己开了诊所,“我会在这里陪着她的。”
“这么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箫心语被害之前的人了?”警察看着他,覃明从他的眼神看出来,对方是在怀疑他!他身上也有嫌疑!
“难道小区里的人都没有见过箫心语吗?他们都说没见到凶手吗?你反而怀疑我?”覃明自责的心难以平复,加上这个警察无端怀疑他,让他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从心里燃烧起来。
“别误会,覃明先生,我们要你回警局里做一个笔录而已,你是我们重要的证人。”警察这样说,“小区里的人都说对这个女孩子没印象,我们只好重点询问你了。”
“我走了她怎么办?万一她突然醒过来怎么办?她本来心理就很脆弱,醒过来父母不在身边,她怎么受得了?”覃明烦躁的抓了抓头,“我今晚要在这里守着她,等她父母来为止。你要给我做什么笔录你在这里做,我哪里都不去!”
警察看他的态度很坚决,也不好说什么,就询问了他一些箫心语平时的情况,以及之前离开他的时间。
问完了这些,他就要赶回去和同事找小区的监控录像来看了。
这个小区已经很老旧了,监控录像只有大门才有,但是警方还是希望能从里面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警察走了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覃明和箫心语了。
他慢慢在箫心语的身边坐下来,看她入睡的样子特别恬静,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他甚至想她是不是又去了她经常梦见的那个梦境,也许这样也好,她就能逃避现实里可怕的事情,她不用再面对醒来后……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非常优雅娴淑的中年女性急匆匆的赶进来:“小语!”她扑倒箫心语的床边就哭了起来:“小语!你为什么会遇见那么可怕的事情!”
覃明好像睡得太沉了,视线特别模糊,他努力眨眼才看清楚来者是一名让他倍感亲切的中年妇女,长了一张特别善良的脸,让他一看就有好感,她哭得那么伤心,让他非常想帮助她。
来人是箫心语的妈妈,她哭过之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对覃明的关心表示了感谢。
她说箫心语是单亲家庭,她在十年前就和箫心语的爸爸离婚了,目前在做服装生意。
她名字叫柳芳,平时对箫心语关心得不够,都是她的错。
看见她妈妈来了,覃明安慰了几句就离开。
他晚上回到家夜不能寐,一直想着箫心语醒过来之后可能需要心理辅导。他作为她的心理医生,对这件事情应该负责。
第二天他便又买了果篮去看她。去到医院之后,警察刚好在和柳芳交谈,柳芳眼睛红红的,对覃明说箫心语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一直不肯说话,好像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无法给警方提供任何有关罪犯的信息。柳芳急于要给自己女儿换一个环境,要带着她去别的地方疗养,并且愿意出钱请覃明陪同。
“她需要你的心理支持,”柳芳抹着眼泪说,“我都不知道这孩子一直背着我在看心理医生。”
警察觉得目前这个情况,箫心语的确要尽快恢复才能协助破案,便给柳芳留下了联系方式,覃明也愿意陪同前去。
出院手续办好之后,柳芳开着车,带着箫心语和覃明出发了。她说去的地方是她父亲以前留下的房子,平时很少去居住,那里环境相当不错,旁边还有一所大学。
听到这里,覃明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做声。
天阴沉沉的,开始下起雨来。上了高速之后,云层就越来越低,天色也越来越暗,明明是中午的时间,天色暗得却像晚上六七点钟。
柳芳开了大概三个小时的车之后,终于把车开离了高速。期间覃明抵挡不住疲倦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雨水不断拍打着车窗,车刷在费劲的刷着玻璃。
他坐起来看窗外,看见一条特别幽静的林荫道,车驶入林荫道之后,因为头顶树木的阻挡,雨势都小了很多。
周围看起来是樟树,绿叶绿油油的,树干被雨水冲刷得乌黑。看到这里,覃明看是觉得心里有点点发寒:这怎么和箫心语以前说起过的梦境那么相似?
车子在一栋两层楼高的房子面前停下来。这是一栋独立的小楼,看起来不大,也有一定年代了。墙体表面已经剥落了一部分,露出红砖,上面还有青苔。走进去之后,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柳芳抱歉的笑笑:“很久没人住了,还需要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