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我把对我移情的女抑郁症患者转交给同事。
没想到同事却搞大了她的肚子!
「我女儿来你们这好好的咨询,就是这逼崽子把我女儿弄怀孕了!你说我该不该打死他!」
「艹!」一股怒意顿时涌上我心头。
姜明鹏这个畜生,竟然真敢对患者下手!
我揍了同事一顿,并试图把她从深渊里拉回来
可她却别有企图……事情越发不受控了
我叫王凡,人在北京,光明心理咨询室,朝九晚五。
入行三四年,积累了上万小时的咨询经验。
入职以来,我的好评率高达99%,唯有她是另外那1%……
她叫林淑怡,二十四岁,从小学习舞蹈,曾是芭蕾舞演员,哪怕有半年没跳舞,仍然气质极佳,身段较好。
第一次来找我咨询,她穿了件浅黄色碎花短裙,那洁白匀称的双腿仿佛能摄人心魄一般。
可惜的是,在她这光鲜亮丽的皮囊下,却是中度抑郁的灵魂。
心理治疗两大主流派系——柯勒曼的人际关系疗法、贝克的认知行为疗法,我均有涉猎。
这也是我好评率高居不下的原因之一。
普通的咨询师只信仰一个派系,并深入钻研。
这样的弊端在于,他们的手里只有锤子,看什么都是钉子,都想用锤子敲一敲。
然而,这锤子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心理咨询其实并没有多么高大上。
两人面对面,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像朋友一样闲聊。
让来访者处于放松状态,才更容易敞开心扉,让咨询师发现问题。
而咨询师不会给出明确解决方案,只会用苏格拉底式的追问,激发来访者自身的思考。
在深入交谈后,我发现林淑怡的情况十分复杂。
她从小家教严格。
父母只因为亲戚一句轻飘飘的“这娃看着是学跳舞的好料子”,就逼着她去学舞蹈。
她一旦像同龄孩子一样贪玩、抗拒学习时,反馈只有父母毫无解释的大嘴巴子。
而当她参加跳舞比赛获奖,奖金却被父母理所应当的收走。
她家里生意做不小,几百万资产是有的,但却奉行对女儿穷养。
父母畸形的教育方式,导致她性格内向孤僻,朋友很少,这便为如今的抑郁症埋下了种子。
大学期间,她的追求者无数,但害怕亲密关系伤害的她没有答应任何一个人,成了传闻中的高冷校花。
她唯一的好闺蜜沁儿,大学毕业后和她一同进入的舞蹈团。
沁儿初中才开始接触舞蹈,基本功远不如林淑怡扎实,身段也不如林淑怡窈窕。
然而,一次大型文艺汇演,领队却选择沁儿当领舞。
林淑怡意难平便找到沁儿询问。
一开始,沁儿支支吾吾的逃避问题。
在林淑怡再三追问下,她才含糊的说,自己趁男朋友出差,去陪了赞助商一晚。
而面对林淑怡的道德谴责,沁儿还说出“关了灯男人都一个样”这样的话。
甚至,沁儿还试图说服林淑怡。
让她趁早找个男票别让自己第一次后悔,然后好好陪老板才是钱途无量。
还说甚至歪理邪说,她们学舞蹈说白了都是戏子,凭年轻貌美去攀高枝才是唯一出路。
不早做打算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会越来越掉价。
林淑怡彻底崩溃了。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直到被父母带医院检查出中度抑郁症。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抑郁症也是一样。
简单分析后,我打算以人际关系疗法为主,认知行为疗法为辅,对林淑怡进行后续的心理咨询。
我先作为一个耐心的倾听者,听她吐槽着生活中的诸多不满,予以正面反馈。
在她想不到说什么的时候,才开始抛出问题,循循善诱。
我鼓励她去结交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并且和父母进行深入沟通。
同时,我也不断引导她去寻找除了舞蹈以外,对她更有意义的事情。
无非就是想让她明白,她的舞蹈生涯可能结束了,可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以此来打破原有的抑郁的认知闭环。
随着每周一次的固定咨询,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可就在第七次咨询时,林淑怡抬手就抱住了我。
「凡哥,谢谢你一直支持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了。」
「你不是缺个女朋友吗,你看我怎么样?」
林淑怡的俏脸上不知不觉间泛起了微微的红潮。
感受着身前的柔软,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看不上我?」
见我没开口,林淑怡再次追问。
而我则深深的叹了口气,因为我知道,我和她的咨询关系要结束了。
「林女士,你应该清楚,咨询室的规矩,所以,请你,自重。」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时,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
在咨询过程中,来访者对分析者产生强烈的情感,亦是来访者把自己对生活中某些重要人物的情感投射到咨询者身上,这种现象叫做「移情」。
简单来说,日久生情。
可按照咨询师的职业规范,一旦来访者出现「移情」现象,就没办法再进行后续咨询了,只能是把来访者转交给其它同事。
我很想帮她。
但我也深知「移情」后,我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为了她能尽早康复,回归正常的生活,我把她交给了关系不错的同事姜明鹏。
我也从前台同事那打听到,她办理的会员,预支付了整整半年的咨询费用。
储值容易退款难。
在这一点上,心理咨询室和游泳健身馆没什么两样。
在她之后咨询的时间,我都刻意没去咨询室,在家回避。
本以为她只是对我有些许好感,在明白我的态度后,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
可是刚隔一天,我中午出咨询室觅食,就被林淑怡逮了个正着。
「喂,你这么躲着我有意思吗?!」
面对林淑怡的质问。
我感到有些惭愧。
别问我为什么不微信联系……
为了避免「移情」,也为了保证咨询室的收益。
咨询师和来访者之间,都是隔着咨询室的管理人员,禁止有私下联系。
没等我开口,林淑怡话锋一转「我真的很喜欢你,王凡,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林淑怡,喜欢我的不是你,只是你这段时间以来的错觉罢了,忘了吧。」
我义正言辞的说完,转身又回了咨询室。
她想追上我,却被咨询室的密码门给拦住。
等我进屋反锁上门,工作人员才开门安慰她,说明了我们咨询工作的难处。
她又在大厅的沙发坐了十几分钟,喝完一杯红茶,和工作人员聊了几句,才耸着脑袋离开了。
通过监控画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把浸湿的纸巾扔向垃圾桶,没扔中,也没去捡。
思虑万千。
希望她能忘了我,早日康复吧。
一个月后,同事姜明鹏约我喝酒。
酒过三巡。
姜明鹏的胳膊搭着我肩膀。
「凡哥,事儿我可都听说了,当真是坐怀不乱柳下惠,行业标杆我凡哥!来,干一个!」
「怎么,你敢乱?」
我随口反问了一句。
「呃,不不敢。」
姜明鹏微微发愣。
「你这话说得挺心虚啊。」
「害,酒喝多了,脑壳昏。」
我总感觉他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
直到后来的一天在咨询室茶水间,我亲眼看见,姜明鹏在摸着林淑怡的手!
而林淑怡则是在填写表格,却也没有多抗拒的意思。
我攥紧了拳头,悄悄退到了拐角处。
等林淑怡离开了咨询室,我第一时间逮住了姜明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凡哥你说啥啊……」
「刚在茶水间里,手都牵上了以为我眼瞎吗?!」
「害,凡哥,你想多了,淑怡她说用了新的护手霜,让我试试而已。是你太敏感了。」
我信你个鬼!
我想当场锤爆他的狗头,但我却没有证据。
「我劝你有错误就尽早承认,别被我逮到!」
「凡哥,这么多年同事了,你还信不过我?」
姜明鹏脸上笑意盈盈。
我则强压心头的怒火,转身离开。
究竟患者是我转出去的,为了防止事件进一步恶化我有把问题上报给老板,老板也重视的找来了督导师,却是没发现姜明鹏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