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警察,新入职的第一个月,就遇见了一场变态杀人的大案子。
死者是刚刚成年的学生,人死在了天台上。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一位女同学,名叫卢悦。
在被校园欺凌反锁在天台时,看到的。
卢悦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太平静的,就算是我看到尸体都不免有些反胃。
但是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尸体一眼。
很难不让人怀疑卢悦是否之前见过尸体,或者,她是否是凶手。
我仔细的问卢悦关于死者的情况,得到的答案是,和死者不熟。
但是,据我在其他的学生那里得到的答案。
死者是欺凌她的领头。
和她一起发现的尸体老师,哆哆嗦嗦的讲述着他们发现尸体的过程。
老师发现卢悦旷课,找到天台。
她说,她看到了尸体。
老师上前查看,却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卢悦拍拍老师的肩膀,只说了一声,记得报警。
便扬长而去。
淡定的让人心生怀疑。
我的直觉告诉我,卢悦绝对不简单。
死者被分尸,每一块都很整齐,很常见的变态杀人的手法。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死者左手被切成了片儿,根据法医的鉴定,死者的手是在死后被凶手切下来的。
试问,一个刚刚十八的学生,在哪里能招惹来这么残忍的报复。
人死了还要被切片。
死者家庭富裕,家人也算和谐,社会关系更是简单的一目了然。
有杀人动机的,就只有一直因左撇子格格不入而被欺负的,卢悦。
也就是那个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
我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卢悦的资料,就被上头派去慰问陈旗的父母。
进门,我就注意到了他们家豪华的房子。
刚进门就被陈旗父母的哭丧声扰的头痛。
我看着陈旗的父母痛哭流涕,犹豫了一下问道,“不是说陈旗还有个哥哥吗。”
这对夫妻明显一愣,眼中显示出了一丝的厌恶,“案子和他没有关系吧。”
“介于他和死者有一定的关系,还是出来看看的好。”我微笑。
心想,这对父母真是奇葩。
那位母亲不太情愿的带着我们上了陈毅的房间,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烟味,还夹杂着灼烧的气味。
但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身边的杨警官,立刻反应过来。
自己的弟弟死了本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陈毅不见了,这十分蹊跷,很像畏罪潜逃,不是吗。
“快!找陈毅!”
一时之间,那对夫妻愣在了原地。
其他的警官立刻四处搜查起来。
我则是待在房间里,寻找着那丝灼烧味道的来源。
我在房间里踱步,眼神扫视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终于,我在书桌下面的盆栽里,看到了还没有烧完全的纸。
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死了和遗产,这四个字。
我将纸拿了出来,装好,看着这对夫妻。
“你们是不是打算把遗产都交给陈旗。”
“...是。”他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的说道。
“小旗从小就在我们身边生活着,学什么都学的很快,把遗产就给他,我们都放心。”
“但是陈毅不一样,小时候确实也很聪明,但是他被拐卖了之后,人变得阴沉不说,脑子还变得愚笨无比!”
“死的人为什么不是陈毅,而是我的小琪!”
“都是陈毅那个祸害!”
我冷笑,这对父母还真是恶心又冷血。
孩子被拐卖了找回来之后不知珍惜反而以嫌弃相待。
最后落得这么个结果,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我回到了警局里,将烧毁的纸交了上去,不久就传来了陈毅认罪的消息。
“为什么杀了陈旗,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呵,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陈毅眼中有些阴郁,“凭什么遗产全是他的,我什么都拿不到!要不是因为他们,我又怎么可能被拐卖!现在倒是怪罪起我来了!我不仅要杀了陈旗,我还要杀了他父母!”
“那为什么要把陈旗的手切片?”我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一丝异样。
陈毅噎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
我趁机立刻开口,“我记得你们学校有个叫卢悦的吧,她就是因为左撇子一直被欺负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不认识什么卢悦!我这么做完全就是因为我恨他,这样做我很痛快!”
不对,陈毅的表情不对,他的眼睛向上飘,手指不自觉的在摩挲。
很明显的撒谎现象。
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还真是巧合啊,你不知道吧...我们在你藏身的地方看见了卢悦了。”
“不可能!”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冷静一点,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罪过啊,你好好想想吧。”
言尽于此,我不再多说。
我看着陈毅,希望他能想清楚,在他藏身的地方,我们确实有人看到了卢悦。
只不过据她自己所说,她只是路过。
但是,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更何况,她的那抹挑衅的笑容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站在小巷口,她手里抱着书,看我眼里带着讽刺。
我仔细询问陈毅和他父母的关系。
我可以看出来,陈毅所说的不是假话,说不定他真的恨透了自己的父母。
他父母说不定也真的希望死的人是他。
得到的答案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想。
陈毅说,他被召回来之后,父母不愿意给他钱,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来处理,还时不时要忍受他父母的谩骂和陈毅的嘲讽。
他就像是一个野种杂种。
突然我心里对陈毅充满了可怜。
这样的孩子,十分缺爱吧。
不知道他会为得到爱做什么事情。
是不是卢悦借此让陈毅为她做一些事情呢。
比如...替罪。
我攥紧了拳头,一定要把案子调查清楚,把凶手捉拿归案。
按照卢悦的口供,在死者死亡的时间范围内,她在酒吧。
我调了监控,确实有一个和她很像的女生。
但是监控很模糊,我不能完全确定那就是卢悦。
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监控录像,嘈杂的声音,绚烂的灯光都影响着我的判断。
突然,我注意到监控里的女人端起酒杯的手,是右手。
就被放在他的左侧,但是她确实用右手拿起来的。
卢悦是左撇子,这不符合左撇子的生活习惯。
也许,视频里的女人不是卢悦。
我有些激动,但是又迅速冷静下来,现在还没有关键的证据,但是天台上我们所能找到的证据根本就不足以证明谁是凶手。
天台实在是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那里并没有发生过命案一样。
我抿了抿嘴,又来到了审讯室,将陈毅叫了出来。
“仔细说一下你杀害陈旗的过程吧。”
“都说了无数次了,你们还不定罪吗!”
我沉默。看着他,给他无形的压力,这些天,我们一直晾着他,他应该也产生一些心理压力,这次就让他把实话说出来!
“我将陈旗骗上天台,从后面用匕首把他杀了,接着我觉得不过瘾,就把他的手切下来了。”
很潦草的叙述,而且每一次的叙述都很相似,像是临时被人嘱托这么说一样。
“你可能不知道吧,卢悦的不在场证明根本就不成立,而且我们已经将卢悦带来了,要是你能够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的话,也许不仅你的罪名,还有卢悦的罪名可以减轻。”
我在诈陈毅,我没有把握卢悦就是凶手,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和卢悦无关。
“你在说什么...”
我打断他的话,“卢悦有精神问题,如果你指证,我可以帮她,她不会一直呆在监狱,你也可以拿到足够的钱来保证卢悦的治疗...”
陈毅沉默了良久。
这期间我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盯着陈旗。
因为我知道陈毅的心里没有那么坚固,只要找到他的突破点,就完全可以将他击碎。
现在,我只需要沉默,给陈毅足够的心理压力就可以了。
沉默许久之后,陈毅抬头,看了看我坚定的脸,声音沙哑的开口。
“我...我不是凶手,是...卢悦杀了陈旗。”
“我喜欢她,小时候我被拐卖,是卢悦救了我,我没想到还能遇见她。”
“那天她杀了人之后,被我发现,我仓促的告诉她,我会替她顶罪,反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还不如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