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身体住进了位不速之客。
他不仅杀了相公还强占了我。
要不是系统的话,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一番报复下来。
奇怪的是,系统对他的恶意竟然比我还大。
我是罪臣之女,本该成为军妓的我被书生买回去当媳妇。
相公待我极好,丝毫不因我是罪奴而轻视。
在他的温柔体贴下,我沦陷了。
可他成为秀才后,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不但对我恶语相向,拳打脚踢,还想让我接客供他逛春楼,游赌坊。
这种腌臜之事我定然是不肯的。
终于,在他再一次逼迫下,我被他毒打致死。
原以为我就这样一走了之,却没想到上天垂怜,再给我一次活着的机会,我还惊奇地发现身上多了一个唤作系统的东西。
在她口中我得知,此相公非彼相公。
相公居然被夺舍了。
而我真正的相公却已然投胎到了另世。
为了能跟相公再续前缘,我接了这个任务------让这个鸠占鹊巢之人爱上我,然后,杀掉!
我一介弱女子定是干不过五大三粗的相公。
这时系统的作用就来了,每当我有危险之时,系统便控制我的身体行武力之事。
「废物,谁给你的胆子又去逛青楼。」
系统抓着阮文的头发用力磕着地,不一会儿,那片光洁的额头已然血肉模糊。
阮文,也就是夺舍之人原名。
前世,他是一名街头混混,最后因还不上赌债,被人活活打死。
他浑身颤抖着,青筋勃起,那双眼睛瞪得仿佛要掉出来。
许是被日离踩在脚下的女人这般践踏尊严失了面子,他狠厉呲着牙,声嘶力竭暴喝。
「贱人,敢打老子,老子这就将你卖到窑子里去。」
说来也怪,他这话不是对系统说的,可我仿佛能看见系统头上的怒意值蹭蹭蹭往上蹿。
「死鬼,谁允许你这样说话的,你爹娘教没教过你做人那好,没有是吧!就让老娘来教教你。」
话落,系统便从一侧撩起一条手臂粗的扁担朝着阮文双腿狠狠劈落。
一道尖叫声席卷整座村子。
身体主动权再次交给我时,我看着地上狼狈昏死过去的男人,心如刀割。
我的相公,为何遇到这样的事?
我本该很幸福的。
「娘子,你看可喜欢?」
相公那双本该握笔的手却干起了木匠的活。
虎口那处的红肿令我心疼。
这次簪子刻的是一朵鸡蛋花,栩栩如生,好看的不得了。
处处透露这精致,足以看得出雕它之人的用心。
我细细接过,可相公却躲了过去。
他望着我的眼神温柔至极,爱意毫不掩饰。
这种眼神令我不禁沉醉其中,仿佛我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相公眸光落至我的发髻,他朝着一个地方轻轻插了进去。
发出一声感叹。「美哉。」
我被他毫不吝啬的夸赞语逗得羞红整张脸。
我握住他那只还来不及收回的手,轻轻摩挲。
「疼吗?」
我问的问题正经极了,可相公却借此调戏起我。
「相公疼。」
我立即担忧起他的手,满心满眼都是愧疚,相公这双手是用来写字的,万万不可伤了去。
我自责不已。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娘子为夫疼死了,要不今晚多疼疼我?」
知道我是被他戏耍,当下没给他好脸色,气急败坏推了他一把,憋着一口说不出来什么的气往厨房走去准备今天中午的吃食。
新做好的发簪被打磨得极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话说,初次见到相公他给我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清冷疏离的谦谦公子,渐渐熟悉后才得知他内里隐含着闷骚。
他总会在不合时宜的场合下吐出一句猝不可防的话语。
记得跟他度过的第一年冬日里。
「娘子天寒,可有冷着?」
我点了下头,转身就要往屋里去多加一件衣服。
相公从身后一把将我抱住。
「娘子冷的话便到我怀里来,相公我暖的很。」
我发烧嫌药苦,不肯吃。
那天相公一口含住药汁往我唇上一贴,他贴得极紧,挣扎无果,无奈之下,我尽数咽了下去。
腥苦的药汁今日不知为何味道淡了些许,还隐隐含着些许甜。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渡进我口中。
很甜,是蜜枣的味道。
喂完药后,相公瞬间端坐得及其反正,仿佛方才做了这般混事的人不是他。
他眉眼含笑,吐字轻浮。
「娘子以后喝药有我便不苦了。」
我「……」
他虽待我极好,可因平时表现得一点都不正经,没有给我多大的安全感。
都说文人雅士风流又多情。
我怕他对任何女子都这样。
对,我是善妒之人,这件事我也挑明过。
原以为相公会因此厌弃我,可相公却连连赞同,还表扬我思想胜人一筹。
相公给我的安全感是在生活的一点一滴形成的。
他对任何女子皆是平淡而疏离。
一次,邻家姑娘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从他面前摔倒。
相公本来一伸手便可救起她,可他却像碰见柴狼虎豹般往后跳过躲开。
他极善言辞,平日里泼辣的大娘在他言善辨之下下败落。
邻家姑娘用一副负心汉的眼神看了一眼相公便随着她娘亲离开。
瞧着像个老头子一样的相公,我的笑实在是憋不住,昔日的礼仪早就被忘得精光,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轰然爆发。
成婚三年,我们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可久久没能有孩子,邻里乡亲都急了,可相公并不急于让我生下孩子。
他说我还小,这么早要孩子伤身体。
可我已经十九岁,不小了。
跟我同岁的妇人,孩子都能下地打酱油。
我以为这辈子都会幸福下去。
可相公出发参加科举的那天,一阵风袭来,院子里开得正艳的鸡蛋花却一朵一朵往下掉,再次回来,他便成了如今的阮文。
可笑的是,原来一切都早有预兆,而我却不知。
一番回忆,时间不长,却仿佛是我的一生。
我拭去眼底的泪花将地上的这头死猪般的阮文粗暴拖上塌。
我深知相公这辈子也回不来这具躯壳。
于我来说,这个男人只要不死就行,要是残了那便更好。
阮文醒后对着我骂得阴毒。
特别是那句「我当初怎么娶了你这玩意?」
这我不能忍受,拿出泼妇的架势对着阮文又踢又锤。
几番打压后,阮文气焰消了。
可这次的教训过后,他又继续对我恶语相向。
把以前林林种种都拖出来骂。
对于阮文继承了相公所有记忆这件事我恶心至极,这也是他不断侮辱我的刀。
得知他不是我相公后,我可没有对他留情,他骂我一次我便揍他一顿。
渐渐的,他也消停了下去。
阮文刚能下地便又开始出去作。
我拿着扁担追出院子,一把揪住他耳朵。
「死鬼,你又想去哪里?」
阮文面露不奈,那张脸黑如锅底。
路过的村名皆驻足观望,有些大胆的还指指点点。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他面子,他暴跳如雷,用着十足十的气势骂我。
「要你管,你这贱婆娘一边去。」
他与我厮打了起来,下手不留余力,仿佛像是要把前些日子受的气一一归还。
我也不示弱,昔日还健全的阮文我打不赢。
可现在。
阮文再次躺板板,这次的腿伤比之前还要严重,足足用了一个月方能下地。
自此,他外出都是避着我的。
「系统,查一下阮文的去向。」
几秒过后,系统厌恶开口「那家伙正在王寡妇的苞谷地看活春宫呢!」
这类事我不会管,只要阮文不去玷污相公的躯壳我都能忍。
我再一次叹气,心想我那光风霁月的相公要是知道占据着他身体之人做出这般猥琐之事有何感想。
傍晚,阮文鼻青脸肿回来。
他满身怨气一脚踹开院门。
看到肿成猪头的阮文我险些笑出了声。
我调整好情绪,脸上爬满毫不掩饰的担忧。
阮文对此毫不领情。
他满脸凶光「要你管!」
笑脸盈盈为他缓解尴尬「相公,下次走路小心点,瞧把你摔得,我会心疼,待娘子为你热敷消肿。」
我安慰他几句便从厨房拿出两个滚滚滚的鸡蛋。
这鸡蛋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
我朝他连上贴去,阮文并未阻止,他像个老大爷一样翘着郎腿坐在藤椅上,那双瑞凤眼微微眯着,满脸尽是享受。
待鸡蛋完全冷却,我剥开蛋壳放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