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最落魄的那一年，我赶走了他，声声祈求中没回应一句。
五年后宗门大比，他作为第一宗门的亲传弟子出席，身边跟着宗主之女未婚妻。
他将仅有的一瓶能救我命的药，送给了她。
断了我的命。
“我记得，当年许林易是公玉宗主的夫侍啊。”
“是啊，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公玉宗主就把许林易赶走了。”
“你说要是她知道现在许林易这么强，会不会后悔啊。”
场上有人小声的谈论起来，也有人相互猜测其中隐情。
我就是他们口中的公玉舒，苍云宗的宗主。
修真界只认实力，所以即使女人有很多夫侍也是正常的。
许林易坐在对面，嘴角始终都是带着笑，一副善意温柔的模样，眼底却又是冷淡至极。
这是五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有些猝不及防。
因为打探过他陪宗主之女乔若薇出门寻药，来不了我才来的。
如今的许林易，修为比在座的人都要高，是修真界势不可挡的新星，也是预计下一个飞升的人。
反观我，不论是宗门，还是我自身，都大不如前了。
对于几年前的事，大家各有猜测，无非是我喜新厌旧，瞎了眼了。
“公玉宗主，你的那个小夫侍呢，怎么没带来。”
在众人的打量调笑下，我始终稳如泰山的坐着。
苍云宗的风光终究是过去了，以往是我为修真界第一人，众星捧月，人人忌惮。
这份嫉妒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许林易的目光也在我身上，一言不发。
乔若薇挽着许林易的胳膊，他回眸温柔的牵起她的手。
乔若薇看着我：“公玉宗主，我们成亲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心上一抹苦涩划过，“恭喜。”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面前的朋友澜希疑惑开口。
今天的宗门大比结束后，我就离席了，跟我相伴而行的还有回音谷的澜希。
“他要成亲了，是太坊宗的乔若薇。”
“成亲？”澜希不可置信道。
澜希并没有跟我们坐在一起，所以席上发生的事她并不知道。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热闹也慢慢平息。
“可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如何呢，没有人会一直等你的。”
冷风划过，我眨眨酸涩的眼，“算了，就这样吧。”
即使这么多年的挣扎努力，现在看来都是无用了。
命运就是这么可笑。
烟花绽放，背后是璀璨星空，夺目绚烂。
身后传来女子娇气软糯的声音。
“阿易，烟花真美。”
“嗯，你先去看，我一会找你去。”
女人路过我的时候，眼底意味深长。
不经意间的动作露出颈间的项链。
那是许林易母亲的遗物。
以前是在我这的，后来我扔还给了他。
澜希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止住话，缓步走远。
只剩下我和许林易。
两人无言对立。
烟花怦然绽放，思绪恍惚回到那年。
许林易母亲去世，心魔缠身，苦苦挣扎。
他的小侍给我传信，语气焦急。
“有生命危险吗？”
对面一愣，“没有。”
“那不用叫我。”
小侍着急说道：“少爷嘴里一直念叨着您，您来看看他好不好。”
“你好好照顾他。”
小侍几乎崩溃，“求求你了，你看看他好不好，他现在修炼很好。”
话没说完，就被人掐断了。
可以说，我是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抛下他的。
他恨我都是正常的。
“大长老他们还有在逼迫你吗？”
清冷的声音开口惊到了我。
“跟你没关系。”
猛地吸了口凉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身体某个部位愈加疼痛。
许林易站在一旁，冷眼观看。
我强撑着抬步离去，他猛地抓住我。
“去哪儿？”
“找你的小夫侍吗？”
他眼底的讥讽浮现，缓缓靠近，“他满足得了你吗？吃得消吗？”
我突然扬起手，响亮的巴掌响起。
清晰的掌痕印在脸上。
远处女人惊呼声响起，连忙跑过来。
“管好你自己。”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我窝在澜希的房间，手捧着她给倒得热茶。
她看着我叹息。
“值得吗？”
热气扑在我脸上，让我看她有些不真切。
“要不是你，他哪来的今天啊。”
澜希持续的牢骚一直环绕在耳边。
我想起了乔若薇，她身上的明媚和娇气。
依稀记得，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我命不好，跌落高台。
宗门大比的最后阶段是一处秘境，今年轮到苍云宗看守秘境。
我以为上次是最后一次见面。
没想到，秘境口，许林易也出现了。
我们两个的住处被安排的很近。
找人来询问原因，那人也是支支吾吾的。
“你可以拒绝，除非你不在意苍云宗的秘境分配。”
我拒绝不了，我不能拿现在的苍云宗做筹码。
......
幸好，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没有什么交集。
直到大比结束。
比赛结束的宴会我受邀参加。
因为我是曾经的天之骄子。
被灌了不少的灵清酒。
灵清酒，顾名思义，是不可以逼出体外的。
我看澜希在不远处。
放心大胆的喝下不少。
第二天，我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上醒来。
我嗓子好疼。
不是，是我身上都好疼。
我只记得最后上了一种新酒，让我这个的宗主好好品尝一下。
然后......
就不省人事了。
我僵硬着身体扭过去，看到许林易坐在窗边，低头看书。
一股慌乱席卷全身。
脸色煞白，“我们......”
许林易扭过头来，衣袍微微下滑，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是姐姐主动的。”
2
我如遭雷击，记忆完全空白，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他拿出留影球，清清楚楚的能看到我把他扑倒的一幕。
“这不可能是我。”
许林易轻笑一声，“你确定？”
看着他认真的注视，我反驳不出来了。
“我不会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许林易脸色阴沉，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的衣服散落一地，眼前的一幕刺痛我的眼睛。
穿好衣服走出去，外边天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
长老的传信而来：“舒舒，还差一味药，通灵玄液。”
为了我，他付出了太多了。
“时间等不急了，可这味药，现在没什么音讯。”
我只听见我干涩的声音响起：“长老，我知道哪里有，我去找。”
我呆在房间很久很久，才起身出门。
许林易这处有不少来巴结他的人，那高挑的身影在其中游刃有余。
有人发现了我的到来，招呼我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被安排到了许林易旁边。
有几个跟太坊宗来往密切的过来跟我敬酒。
我含笑应和喝下。
酒划过舌头，我一愣。
很熟悉的味道。
后来的酒我来者不拒，直至喝多。
最后撑不住，我离席去了花园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