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跟夫君身体互换了
我代他上朝做官,他替我管理后宅。
什么黄江水灾?什么土地兼并严重?什么诸侯王封地富庶威胁中央?
这怎么可能难得住咱们历史系高材生!
我连夜写折子上书皇帝。
皇帝两眼泪汪汪拉着我的手说:“爱卿大才,有汝乃朕之大幸,乃社稷之福!”
我在官场春风得意,陈宿怎么在后宅日渐消瘦了?
陈宿又新纳了一个姨娘,从扬州来的,模样惹人怜爱,静默恭顺。
陈宿已经连着五六日都在她院子里歇息,为此白姨娘起的打碎了三套茶具。
我身边的绿织劝道:“夫人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了,要不还是早些上床歇息吧,明日还得去侍奉老夫人呢”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阴阳胜玉佩,没有说话。
今天是十五,是陈宿例公到我院里歇息的日子,他若不来我作为正室夫人的体面怕是要丢的一干二净了。
明日白氏还指不定如何笑我。
白青柔是老夫人的表侄女,若我失势,老夫人肯定要将中馈交到白氏手里的。
我若坐以待毙只怕会输得一干二净。
我正犹豫要不要让红豆去请陈宿,门就被推开了。
红豆带着浓浓的喜意从院里进来说道:“夫人,老爷来了!”
我连忙出去迎陈宿。
以前少时爱意早被后宅里鸡零狗碎的委屈消磨殆尽。
“阿宿”这个称呼我多年不叫,如今想起来更是作呕,更别说叫出口了。
我站在门口最后只干巴巴喊出一句:“老爷来了”。
陈宿没理我,他自顾走进内房,上床躺好,自睡自的。
我深深叹了口气,挥手将下人打发下去。
走到床边,我静静看着陈宿。
三十不到的年纪,眼下的青黛厚重,与那些青楼常客惶不多让,显然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样子。
看来这几天,新来的连姨娘和白氏两人争宠倒累坏了陈宿。
想起这些后院的姬妾,他年少许诺我的一人一世一双人倒显得我有些可笑。
是啊,我怎么还记得,不过是他年少随口说来哄人的话。
我当时怎么就信了?
我的少年郎,也曾日复一日坐在我家门前的茶馆里喝茶,只为了看我一眼。
我们订亲那日,一向守礼的他也偷偷翻过我家墙院拍响我的窗子,红着耳朵递进一支连理枝发簪。
他眼睛亮晶晶,翘唇低声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描摹他的轮廓。
突然陈宿睁眼淡漠的看着我。
我吓的连忙抽手,瞬间回忆粉碎,只剩这一地鸡毛的现实。
“我已经给了你正室的体面,其他的你就不要再想了!”陈宿说着语气里带着些许厌恶,他继续以警告的语气说道:
“连姨娘不比柔儿有母亲撑腰,你若把你那恶毒心思用到她身上,就别怪我不顾最后一点夫妻情分!”
夫妻情分?为了一个扬州瘦马威胁我跟我谈夫妻情分,我们夫妻哪里还有半点情分可言!
眼前的陈宿让我觉得面目可憎,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一脚踹下床。
想起我那丰厚的陪嫁,我突然觉得自己想踹陈宿的想法也不算大胆。
事实上我真的脑子一热这么做了。
我迅速爬上床,趁他没反应过来,找好位置狠狠将他踹下去!
瞬息之间伴随着一声惊呼。
“哎呦!”
陈宿从床上摔下去。
真解气,我的心情瞬间舒畅了。
狗陈宿,我在家为了他委屈求全,战战兢兢伺候他娘,时不时被他表妹欺负,在他眼里倒全是了我的不是。
我见陈宿没了声音,不由得奇怪,便伸出半边身子去探查床下的陈宿。
他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起伏,我真以为一脚把他给踹进了阎王殿。
见他还喘气我就放心了,毕竟杀人可是要背官司的。
我将陈宿的被子扔到地上,自己也盖好被子顺便盘算起和离的事情。
想着想着
我不自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身边的绿织叫醒的。
“夫人,老爷身边的白杨已经再门外等候了,你快服侍老爷上朝……”
我睁开眼,想让绿织退下。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正在地上坐着,床上是一脸茫然坐着的“我”。
床上的我先反应过来,她叫退绿织,一脸愤怒看着我
“周凤仪!你这毒妇,这是到底怎么回事!”
不用想,这个语气是陈宿无疑,现在的陈宿顶着我的脸说出这句话倒是让我一点也厌恶不起来。
没办法,我太好看了。
自我沉醉了一秒后,我理清了现在的处境,我跟陈宿互换了身体,还有就是陈宿似乎不记得我昨天把他踹下床了。
门外的绿织着急催促:“夫人,已经卯时了,再不行动老爷上朝怕是要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