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后,新婚夜,我亲手把魔王“咔嚓”了。
但我必须生一个孩子,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另一个“王”的诞生。
魔界大统领跪在我脚下,亲吻着我的足尖,求我垂怜他!
红纱重重的室内暧昧丛生,我倚在池边的美人榻里,看着奶白色池水中诸多美男。
这时,一只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脚背。
娇美的鲛人翘着漂亮的尾巴,使尽浑身解数勾引着我。
忽然,温馨的房间里出现了一道冰冷的争鸣声。
鲛人被拦腰斩成两段。
尖锐的叫声尚未从他的喉咙里涌出,生命就戛然而止。
猩红的血染脏了池水,帘幕轻纱浮动。
景野穿着泛着冷光的墨色盔甲,单膝跪在我的面前。
他伸手托起我的脚,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捻过刚刚鲛人碰过的地方。
“回来了?”我单手撑着脸颊,舒服地眯起双眼。
景野声音低沉,“是,属下刚入京。”
“新婚夜本宫把魔王废掉的事,你知道吧?”
“属下已知晓。”
我冷淡地看着他,“现在本宫需要一个孩子,可是你把本宫费尽力气挑选出来的生育工具全杀了。”
被迫嫁给魔王,我心里已经很不爽了。
魔王那不识好歹的癞蛤蟆,竟然还想跟我圆房,真是做他的春秋大梦。
魔王变成太监的事我做得很隐秘,家族那边又催我赶快生一个拥有血脉继承人,将自己的力量提到巅峰,干掉魔王直接上位。
现在的我,能伤他克制他,却杀不死他。
景野仰起头看我,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泛着幽深的光,“他们卑贱的血统怎么配得上娘娘?”
我红唇微勾,冷冷道:“难道你就不卑贱吗?”
若是他的回答不合我的心意,我不介意送他去给那些生育工具陪葬。
“和娘娘比,任何人都是卑贱的。我也不例外。”
景野缓缓地起身,身影逐渐笼罩在我的上方。
“但属下是属于娘娘一个人的,属下一直卑微地仰望着您。”
说着,他向我献上虔诚一吻。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骂一句,“噬主的东西。”
景野挥手在池边设下结界,开始忘情地吻我。
我由他吻着。待他餍足后朝他那潮红的脸,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尖锐的护甲划伤了他俊俏的脸蛋,留下了一道血痕。
景野眼眸里划过病态的兴奋。
他极力压制着想要上翘的唇角,却还是被我看透。
他握着我的手,启唇咬下我的护甲。
景野的耐力极好,浑浑噩噩间,我已经记不清过了多久。
一阵阵酸软感上涌,我叫停了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将那永远也吃不饱的男人踹下了床。
“娘娘。”
景野的声音低沉喑哑,尚未从情欲的渲染中脱身。
他跪在我面前,一只手撑着地面,身上的疤痕完全裸露在我眼前。
这具身体的性感,远非眼前看到的这些。
我眸色沉了沉,将脑海中变色的思想丢出去,想要冷声,嗓子却沙哑。
“认清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明白。”景野仰头看我,护甲划出来的伤痕已经结痂“属下是娘娘的,属下的一切,都是属于娘娘的。”
我伸手捏住他的双颊,红唇微翘,“乖。”
“下了床,还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现如今已有半个魔界被我掌握在手中,但剩余的顽固势力,我已经不爽他们很久。
景野是我的刀,岂有不用之理?
我的手搭在腹部,也不知道这推翻阉人魔王的筹码,现在有没有种在我肚子里。
我的指腹重重地捻过景野脸颊上的痂,丝丝缕缕的血迹溢出来,景野似耐不住地低喘一声,双眸微眯,扬起了脖子。
我将任务交予他,他贴着我的掌心提前向我讨赏。
“做得足够漂亮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点奖励。”
我的话模棱两可,不过足以让景野不遗余力地给我卖命了。
景野这一去就是三个月,捷报不断传来,可我最期待的事,却没有半点消息。
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我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景野也不行。
但是就表现来说,景野行得离谱。
给我把了三十次脉的魔医捋了捋胡子,留下了一张调养身体、增加受孕概率的药方,“娘娘,子嗣之事急不得,全凭缘分啊。”
我摆弄着手上景野随战报一起送回来的手钏,陷入了沉思。
于是又着人传令,叫景野回朝的时候,多给我挑选些合格的魔族,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景野回来向我复命的时候,满身都是肃杀之气。
进京先来找我,已经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他面无表情地重重跪在我面前,“娘娘,请惩罚属下。”
我手撑着脑袋,眼也没睁,“怎么?大统领犯什么错了?”
捷报频传,景野现如今跪在我面前认错,恐怕就是我让他找的那些魔族出了问题。
这善妒的东西。
“那群魔族中有奸细,战况紧急来不及细查,属下便全杀了。”
全杀了!
我猛地起身,凭空抓出一条黑色的长鞭,毫不留情地甩在他身上。
“景野,你敢滥杀无辜?”
景野本就受了伤,现下更是被我一鞭子抽吐了血。
但面颊上却透出几分诡异又病态的酌红,“属下并未滥杀无辜,他们多数为傀儡,少数是死士。是敌人勘破了属下的寻人条件,故意送来的。”
我冷笑一声,“是勘破吗?”
明明就是他刻意暴露,就为了名正言顺杀掉我的生育工具。
景野唇缝间溢出更多血来,紫眸深沉荫翳,“是。”
“这么善妒……”我对上他的眼,睨着他,“你要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也配妒?”
“属下不配,请娘娘责罚。”景野声音嘶哑,却难掩兴奋。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明明做了错事,还能得到一次喜欢的“奖励”。
我掌心蕴起黑色的魔气,眯着眸看他。
罢了,他还是有用的。
目前没有任何事比子嗣更加紧急,便放他一马。
“滚去洗澡。”我收起鞭子和魔力,重新歪倒进美人榻里,闭上了双眼。
景野声音似乎有些失落,“是。”
染着血迹遍布伤痕的盔甲堆在池边,景野浸在池中,湿漉漉的长发披在他的背上。
没过多久,浓重的血腥味溢出来,飘进了我的鼻腔。
我不禁蹙起双眉,睁开了双眼,“伤这么多?”
一道狰狞的伤口横亘在他的胸前,竟把其余的陈年伤疤都衬得不那么恐怖了。
皮肉外翻,状况不是很好,已然是发炎了。
景野低声应道:“是属下大意了。”
他做大统领后,实力已经高于绝大多数魔族,几乎没再受过伤了。
我倚在榻上,见他要拿着匕首自己处理,出声道:“收拾干净,过来。”
“是,娘娘。”
我起身把医药箱拿来,叫景野靠在美人榻上。
景野肌肉紧绷,呼吸灼热滚烫。
冰凉的匕首贴上他的伤口,他低低地唤我,“娘娘。”
我将他的伤口处理干净,挑选了一瓶疗效甚好的金疮药,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使景野闭上眼,不禁向后仰着头,露出修长的颈子,发出一声闷哼。
我看着他泛红的肩颈,恶意地顶了顶膝盖,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大统领,这就举旗了?”
“娘娘。”
景野声音沙哑,伸手搂住了我的腰,“娘娘的赏赐,属下很喜欢。”
他支着身子要来讨吻,被我看穿了意图,按着肩膀制止了。
“还没包扎。”我含笑,手里握着纱布,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并未颓然,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任我摆弄。
景野的身材是一流的棒,给他包扎的时候,我只有抱着他才能完成。
他那压抑的喘息越来越重,全数落在我的耳朵里。
我刚要起身,就被他迅速地拉进怀里。
“该属下报答娘娘了。”
他的火热,满是情欲和沉重下贱的爱,而我转瞬睁开的双眸中,唯有一片冷漠的冰原。
曾被我护甲划伤的伤口,如今留下来一道浅浅的疤。
它理应消失的,一定是受了二次伤害,才会留在景野的脸上。
景野握住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
“这是娘娘给属下的印记。”景野弯着腰虔诚地吻我,“属下想留下它。”
我明白,他留下它,是想留下那份第一次被我宠爱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