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医生。
这天,我在值夜班的时候遇到一位奇怪的患者。
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是:“薛医生,你的女友是个杀人犯。”
“你在胡说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感觉到被冒犯。
她却说:“你女朋友今晚不会回家,她要处理尸体。你晚上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我有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友。
朋友的羡煞,家人的赞许,曾让我因为拥有她而骄傲。
可这一切,被我面前的患者打破了。
“薛医生,你的女友是个杀人犯,她会杀了你。”
“你在胡说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感觉到被冒犯。
“如果你再冒犯我的爱人,我会叫保安把你请出去。”
我的女友性格温柔,平时在公司也平易近人,人缘极好,怎么可能会杀人?
眼前的女人脸色像是缺血般的惨白,她对我反应丝毫不意外:“你会相信我的,你是个有良知的人。”
她看着我办公室墙壁上挂着的锦旗,眼神飘忽。
“你女友明天晚上不会回家的,她要去处理被害者的尸体。”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
我皱着眉头,觉得这女人肯定有神经方面的问题,她该去看看脑科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坐在办公室里休息。
因为现在不逢年不过节,其实晚上急诊科很清闲。
一直到白天,替换我上班的同事过来。
“薛哥,昨晚上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刺激的事情?”他问。
“上班,能有什么?”
王浩一脸惊讶,“你不知道昨晚是鬼节吗?”
我一愣,鬼节?骗人的节日罢了。
“王浩同志,作为一名医生,我建议你要相信科学。”
我白了他一眼,收拾好我的东西,起身走了。
回到家后,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就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掏出手机给女友发消息。
“子琪,今晚吃黄焖鸡吗,老规矩?”
这是我和女友之间的约定。
我们刚谈恋爱那会,都是穷学生。
整整四年大学,我们每年的恋爱纪念日都会去吃一顿黄焖鸡。
今天正好也是我们的纪念日。
“不了,我公司有点事。”她回,“你今晚自己对付一口吧,我晚点回去。”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点失落。
但也还好,这两年我们工作都忙了,没时间过纪念日也有过。
我准备在家里随便弄口吃的。
就在此时。
我的手机响了。
是女友的闺蜜兼同事。
“薛哥,你们的感情真好啊。”她说,“小琪跟老板说今天是你们的恋爱纪念日,请假也要早下班。”
我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愣了。
女友明明跟我说,她今晚公司有事回不来,可她闺蜜却说她特意请假回来给我过纪念日。
这明显冲突。
可,是谁说谎了?
还是女友在悄悄给我准备惊喜?
我索性不做饭了,就坐在客厅等着女友的惊喜。
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
她还没有回来。
我望着窗外的阴沉,深呼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给她打电话。
因为,我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话。
你女友晚上不会回家,她要处理尸体!
我又等了半个小时,女友还没回来。
这已经超过了她晚归的最晚时间。
我给她打电话,居然打不通。
就在我以为她出事了的时候,她给我回了条消息。
“公司在开会,晚点回!”
我看着她的信息,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她闺蜜早就在朋友圈发了回家刷剧的视频,她却还在公司开会?
我内心忽然咯噔一下。
难道,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我顾不上其他,开着车就去了医院。
走到护理站。
值班的护士看到我,一愣,“薛医生,你怎么来了?”
“小梁,给我查昨晚的就诊记录。”我脸皮很僵硬。
她看见我神色不对,没多问就去做了。
“昨晚是你值班,一共就只有一位病人,你看。”
她递到我手上一份打印的就诊记录。
我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电话。
那个女人叫温雨晴。
我回到车里,给她打了过去。
“喂,薛医生。”她好像知道会是我。
“我女友呢?”我问。
她笑了一声,“我不是告诉了你,她在处理尸体吗?”
我咬着牙,“别开玩笑了,我女友不可能会杀人。”
她停顿了一会。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她说,“不过,我会让你相信的。”
电话挂断。
我百爪挠心的坐在车上。
等我再回家的时候,女友已经到家睡下了。
我看着她熟睡婴儿般的脸,内心安稳下来。
无论如何,我也会选择相信她的。
可就在我也准备睡下的时候。
我从女友的嘴里听到一句令我毛骨悚然的梦话。
“温雨晴……”
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黑眼圈起床,女友已经做好了早餐等我。
“子琪,你昨晚真的在公司加班吗?”
我啃着手里的面包,今天不知怎么了,这面包格外的发干,连牛奶都送不下去。
她皱了皱眉,“当然了。”
“可你公司从来没加班到那么晚过。”我欲言又止。
“薛和平,你什么意思?”她的声调忽然提高,“你是在怀疑我?你凭什么怀疑我?”
我不明白一向性格温柔的女友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薛和平,你和我想的很不一样。”她盯着我,直到离开家。
我知道,我们冷战了。
女友的反常让我摸不到头脑,我觉得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温雨晴在搞鬼。
当我今天去医院上班的时候。
我办公室里居然有几名警员在等我。
“您就是薛和平薛医生把?”
“是我,您这是?”
“是这样的,我们调查到前天晚上,有一个叫温雨晴的女人来找过你,是吗?”中年警员盯着我的眼神。
“对,没错。”我顿了顿,“她,对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什么?”
“她说,有人会杀了我。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说。”
我犹豫了,最终还是隐瞒了女友那部分。
中年警员的脸色一下子沉重了。
他交给我一份死亡证明。
那上面赫然写着温雨晴的名字,还有她的照片。
死因:死于神经疼痛。
警察说,“温雨晴,九天之前就已经死了。”
我愣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我的后背也被冷汗浸湿。
现在回想过去。
温雨晴那晚的表现,确实不像一个活人。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心事重重。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
温雨晴居然又来找我了。
“薛医生,你好。”她微笑着,“我来找你检查身体。”
我盯着她,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她肯定和我女友有关系,甚至是认识。
为了能查清真相,我给她测了血压和心跳。
奇怪的是,那些警官说的并不正确。
温雨晴是一个有心跳,血压正常的健康人。
“我不管你和我女友有怎样的关系,她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我说,“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温雨晴似乎被我的话打动了,盯着我看了很久。
最终她笑了笑,“很多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会再见面的,薛医生。”
她走了。
我才发现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在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
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只空针筒。
从针头的痕迹来看,这绝对是用过的。
但这特有的绿色药剂,不是我们急诊科的。
可当我看到针筒上的标签,我浑身的汗毛暴起。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NECH抗阻断药剂!
这是一种副作用非常大的药剂,专用于治疗神经性疼痛!
只有一个可能,这是温雨晴留下的!
警局的同志找到了我。
“薛医生,我们调查了你遇到温雨晴那晚的录像。”年轻的警员神色古怪,“画面显示,你始终是一个人在办公室,没有走动。”
“这不可能。”
我的眼睛瞪得很大,把鬼节当天温雨晴的就诊记录和那支用完的药剂拿了出来。
“除了那天晚上,温雨晴之后又找过我一次。”
“奇怪的是,我那次特意检查了她的心跳和血压,都是健康的体征。”
“但,她留下了这只药剂。”
警员似乎一瞬间变得很紧张,拿起那支空空如也的针筒。
“这只药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