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微小说结局怎么样_救命恩人欺师灭祖,我跟他的爱恨纠葛剪不断理还乱番外篇阅读

我救了他,他却杀了我的师父,将我师门搅得天翻地覆后,飘飘然离去。

我死心塌地地以为他有什么苦衷。

可是他连头都没有回。

终于有一天我来到他面前,将他踩进泥里。

我叫九千青,是师门最小的师妹,自幼跟着二师兄习武,自诩勤奋刻苦,却少了天赋。在逼得二师兄差点将山头薅秃后,我的功法依然稀松二五眼。  

但我丝毫不觉得困惑,整日念叨着下山游玩。

梅念卿就是在我下山游玩时,碰巧救下的。

他一身出尘的雪衣,舞得一手好剑,不仅武艺精湛,人也长得轩然霞举。

我们在仗义拔刀的路上,被群匪逼入山林间不幸双双坠入了山洞中。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梅念卿就躺在我身侧,人还在昏迷中。我只能用外袍将他绑在背上,顺着上面扔下来的绳子一步一步往上攀。他体格虽较为清瘦,但也是个成年男子,背在身上分量不小,累得我浑身汗津津,可一看到他昏睡的容颜,便又有了力气。

于是,我便这样毫无防备地带他入了山门。那时我没有想过,如他一般出尘的贵公子,为何会刚好在江湖风波四起的时机出现在山脚。

也许是初见时他对山匪拔剑相向,剑气正义凛然的模样惊艳了我,让我死心塌地地认定他是个好人。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那股正气永远凝于他的剑尖。

我从未在他的剑中见过恶念的。

可是他正是用这超尘的剑法在我面前杀了我的师父。

血,溅了我一脸。

是恶心的、令人作呕的咸腥味。

这一刻我想,错的不是剑气识人,而是我的眼瞎心盲,识人不清、遇人不淑,最终害我师父惨死。

还记得梅念卿曾从身后环住了我,手把手引导我挥动桃木,告诉我:“剑锋所指无不血流成河,所以你我作为持剑之人,每一次出剑务必要深思熟虑,不留遗憾……”

风轻轻拂过,带来的桃花香令我心旷神怡,他微热的呼吸扑在我耳畔,“……若世肯太平,吾等宁愿藏兵于鞘,也不该出剑伤一人。”

我沦陷于风,亦沦陷于身后教我挥出一招一式的公子。

可如今这一切看起来如此可笑,他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口中所谓的剑道在功名利禄前根本一文不值。

我曾以为的琴瑟和鸣、鹣鲽情深也不过是他为我编织的幻境,而我就像掉入捕网的猎物,自始至终都只有莽撞和愚蠢。

他收回剑,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眼神中似乎闪过难以置信、痛苦、自责等等复杂的情绪,尽管一瞬即逝,但我却像是疯了一样,仿佛即将溺毙的人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为这“一瞬即逝”我逼迫自己强行排除心中滔天的仇恨,疯狂地为他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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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愚不可及、无可救药,可我还是……对他一往情深。

他也许是有苦衷的对吗?是不是师父灭了他的门他才来复仇?父母血仇该血债血偿,若师父真的杀了他的父母,他如今来报仇,似乎也无可指摘的对吧?!

他给我下的迷药让我脑袋昏沉,身上用匕首扎出来的伤口血淋淋的,尽管我无法看见自己的形象,但我想我一定落魄极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求你,求你留下来?只要你说我就信……别走好不好?”

我疲惫至极,却勉力支撑着,像是被一根线吊在高空中,稍有疏忽,放开了手,就会尸骨无存。

我听见自己哽咽而卑微的请求。

求他留下来。

可是他没有,连头都没有回。

内心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他才没有什么苦衷!他就是在骗你,从始至终就在骗你!所谓的情深似海只有你这个蠢货信了!你看他走得多潇洒!

果然,我看到那些官兵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称呼他为少卿大人。

他自持地点点头,一举一动尽显上位者的高姿态,“此番能一举拿下祁山叛贼,大家都功不可没,鄙人回去定会在义父面前为诸位请功。”

“我等万万不敢居功,若非少卿大人巧设计策乔装身份进入祁山,摸清天涯阁的布防与我们里应外合,我等怕是连山门都进不来……”

原来如此。

我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开,灵魂顷刻坠入万丈深渊。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恶毒地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他囚禁在我身边,让他像一条狗一样仰人鼻息而活,让他永生永世都与此刻的我一般痛苦!

我气急攻心,呕出一口鲜血。

可我已顾不上许多。

梅念卿杀了我的师父,还让人割了师父的头颅要带回去向他的义父当朝首辅裴怀瑾邀功。

我随手牵了一匹马,追上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我的师父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可少卿大人的马车又怎么会容许旁人靠近,尤其是一个疑似发了疯病的女人。

无数的士兵蜂拥上来,将我从马背掀翻在地,连少卿大人的衣角也没摸到。

一切在我眼前逐渐远去,最终成了铺天盖地的黑。

最后我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丢到乱葬岗喂狗吧。”

我想我应该是死了吧?

死得真窝囊啊。

……

老天最终还是厚待了我一次,我没有死。

我被扔到了乱葬岗。

醒来时,我与死人面对面,可死人面目全非,我已经分辨不出他是不是我在前山见过的师兄之一。腿被压在厚重的人体下,喘息间皆是浓重的血腥味。

我咬着牙从尸体下爬出来,这一日经历太多,本以为心已经修炼得麻木僵硬,可是在看清坑底的全貌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堆成了山的尸体,都穿着天涯阁石青色的道袍,都是与我朝夕相伴的人。

我对不起他们。

是我识人不清害了他们。

是我引狼入室。

该死的是我啊!!!

我终于被击溃。

我跪下去给死去的人们磕头,黑夜中唯有明月高悬,围观我的一败涂地。

梅念卿曾告诉我若世肯太平,宁愿藏兵于鞘,也不出剑伤一人。

可这些人无一不是死在他手中的。

这些无辜的人何错之有?

我不停地磕头,不停地认错,将脑袋磕得头破血流后,大师兄枯荣和二师兄终于找到我。

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冲溃了我勉力支撑的最后一丝清明,我来不及去问他们怎么还活着,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虽然侥幸留下一条命,但我的身体终究是伤了根本,大病了一场,仿佛要把曾经透支的一下子还回来。

想当初我与梅念卿砸进山洞,晕了三天三夜依然生龙活虎的,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有力气将梅念卿背出山洞。

倒是梅念卿,除了内伤他手腕上有好几道极深极深的伤口,枯荣师兄说像是他自己划伤的,且有反复划伤的痕迹,但是问他他却不肯说原因,后来连枯荣师兄也对此讳莫如深。只告诉我因为这几道伤口梅念卿流血过多,身上极度缺水,要不是师父派的人及时找到我们,梅念卿性命难保也。

早知今日,在那个山洞里我一醒过来就转身走掉多好啊,别救梅念卿,任他自生自灭,天涯阁也不会有此灭顶之灾了。

我在病中那段日子时醒时梦,精神恍惚,记性变得很不好,时常醒来不知身处何处。

两位师兄为了不让我出事,只能轮番守着我。

而我变得越来越嗜睡畏光,我开始不喜欢在白天出门,只有在晚上才会偶尔系上宽大的斗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后,让师兄带我出门看看。

那一天刚好是中秋,街上没有宵禁。

人群熙熙攘攘,我听见人们都在讨论新晋的户部侍郎。

“小梅大人此次剿灭叛党功不可没,一回朝就被首辅大人提做了户部侍郎,这怕是我朝最年轻的侍郎大人吧?”

“可不是,首辅大人对自己这个义子实在不错,听说最近有意让小梅大人与自己的嫡长女接触,说不定年后又会有喜讯传来。”

“要我说小梅大人年轻有为,有才又有貌,便是皇家的公主也配得上的,裴家占了好大的便宜!”

“如今这朝堂谁是真天子,你还看不明白?要不是裴家从旁提携,梅念卿再有才也不能够这样步步高升的……”

我听得浑身发冷。

叛党?我师父何时成了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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