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慕男神多年。
这期间他跟我暧昧不断。
终于，我鼓足勇气表白，男神却搂着白月光道：「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是知道的。」
「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咖啡厅内，准备表白的我紧张地在顾子延的咖啡里放了一块糖，他的许多习惯我都记得。
「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顾子延看了下腕表。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搅动着咖啡，仿佛搅着的我的心。
「那你先说。」我假装好奇，用来掩饰心里的不安。
那句喜欢你始终说不出口，远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到了远处，那目光里的深情太刺眼，让我心猛地一沉。
我转头，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肖楠，白衣飘飘清冷若仙。
他起身等她，等她走近些熟练的牵起她的手。
「抱歉，来晚了。」肖楠温柔，笑起来顾盼生辉。
「刚刚好。」顾子延贴心的替她拉开座椅，四目相对浓情蜜意几乎要溢出来。
这满满的一口狗粮噎得我猝不及防，我该走的，可偏偏双腿挪不开半步。
「对了苏沫，今天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就是关于我跟肖楠的，我们要订婚了，等结婚的时候想请你当伴娘。」顾子延满脸喜悦的说道。
我垂下头，硬着头皮应了一句。
好一招杀人诛心，小心翼翼的人是我，掉进坑里被耽误这些年的人是我，可偏偏还不肯给我留余地，最后竟然选我当伴娘。
「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顾子延看着我，诚恳之至。
我别过头，就是这种目光，让我误以为自己会是特别的那个，傻傻的爱了这么多年。
「没事。」我苦笑。
我认识肖楠，甚至比认识顾子延的还要早，她是才女，也是爸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清冷高雅，弹得一手好琴，年少成名经常出国演出。
相比之下，我普通的廉价，二十几年下来没有什么闪光时刻，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唯一坚持下来的就是喜欢顾子延。
从大一开始，整整六年。
「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你知道。」顾子延搂着肖楠，对我施舍。
我点头，搅着面前的咖啡，一圈又一圈。
原来在他心中，我只是个妹妹。
是啊，我这个妹妹会在冬天给他织围巾，夏天顶着大太阳翘课去看他的篮球比赛，还会在他生病的时候日夜照看，在他成功的时候激动的泪流满面。
真是做的太情真意切了。
我好想问他，如果只把我当成妹妹，那在我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时，为什么不遏制？
为什么要无条件的接受我的付出？
为什么要让我觉得自己有可能？
「小沫，这几年我不在国内，多亏了你对子延的照顾，谢谢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们，你就是我和子延的妹妹。」隔着桌子，肖楠伸手拉住了我。
她的手温暖柔软，跟我的不一样，我的手早已经冰凉的没了知觉。
我想逃，我想让他们闭嘴，不要让我如此的无地自容。
这时，一个篮球滚了过来，它的主人快速在我身边落座，抬手搂住了我的肩膀。
「肖翰，你怎么会来这儿？」肖楠问道，颇为吃惊。
「姐，我来找我女朋友，我俩去约会，不陪你们了。」
肖翰起身拉着我往外走，与其说是拉着我，倒不如说是把我夹在腋下带出去的。
肖翰是体育生，人高马大的，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还多，他经常说我像个大娃娃，好想把我抱回家。
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小孩儿，小孩儿的话谁又会当真呢。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才缓过来。
如果不是肖翰，恐怕我还在那里看他们秀恩爱，我就是个胆小鬼，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穿着高跟鞋往回走，鞋跟敲在马路上，发出响声。
曾经顾子延说过，女孩子穿高跟鞋好看，走起路来声音清脆有节奏好听。
但他没跟我说，穿高跟鞋脚会痛，小腿会酸。
「姐姐，我姐跟顾哥的事，我也是刚知道。」肖翰跟在我身边，小心说道。
我捏捏眉心，「说点别的，实在说不出来的话就闭嘴吧。」
顾子延和肖楠，一个耗着我的青春，一个截胡我的爱情，这对夺命双煞我有多远想躲多远。
「好。」肖翰笑起来，如同八月正午的阳光。
说实话，他跟肖楠虽是亲姐弟，但长得一点儿都不像，肖楠清冷，他如烈阳。
但我对他的心思，一直都很单纯，还停留在小时候，他流着鼻涕跟在我屁股后面转的场面。
「姐姐，做我女朋友吧，我等你很久了。」
肖翰拉住我的手，扣着我的腰将我压进怀里。
结实的肌肉，强壮的心跳，他跟顾子延完全不一样。
他低头，在我额头上轻啄一下，然后自己痞里痞气的笑了起来。
我懵的一批，看着面前的肖翰，哪里还是挂着鼻涕的小屁孩儿，眼里的神情明显就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
「别闹肖翰，我现在没有心思想别的。」
婉拒的话下意识说出口。
三角恋我是可笑又失败的暗恋者，再来一个肖翰，关系还嫌不够乱吗？
再者，我也不想和顾子廷、肖楠有什么别的联系。
一想到这些内心就身心俱疲，心脏的地方疼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肖翰看我脸色不好，想送我回家。
「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回到家后，我无力地瘫在沙发上，把头深深埋进双膝中，像一只鸵鸟逃避事实。
电话铃声响起，是我给顾子廷设置的专属铃声，现在听起来十分刺耳。
刚接起电话，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苏文，你什么意思？」
我苦笑着自嘲，「就允许你和肖楠宣布恋情，我和他就不能公布于众吗？」
「你和楠楠的弟弟谈恋爱，这不是诚心让她难堪吗？苏文，听我的话，除了肖翰，无论是谁我们都不反对。」
他是我爹，还是我妈？
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任何人替我做决定。
对顾子廷我一向是温柔体贴，就差当成祖宗供起来了。
被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
「顾子廷，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周围的人都调侃我们是金童玉女，你也只是笑笑不说话。肖楠不在时，你享受和我的暧昧，肖楠回来了，就急着公布关系，论恶心人的本事，你可是行家。」
「苏文，你……」
「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一生！」
挂掉电话，眼泪也跟着划落。我给自己十分钟调整时间，回忆如潮水般袭来。
这些年顾子廷对我温柔的不像话，众多美女围绕，他只喝我一个人送的水。
我以为这就是特殊，可跟肖楠相比，我就是弃之不用的备胎。
我躲进卫生间，把脸埋在冷水里浸泡，眼泪迅速和水融合。
一分钟后，脑子果然变得很清醒。
门铃响了，可视电话上显示来人是肖翰。
他的脸突然凑近屏幕，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还把手中的袋子展示给我看。
来我家，他轻车熟路去厨房把打包的小龙虾用盆装好，招呼我坐下。
「突然就想这一口了，想起来你也爱吃，快陪我吃点。」
顾子廷对龙虾过敏，他不爱吃也不想看到，所以，我实在馋了也是背着他偷偷吃，每次都不过瘾。
鲜辣的香味儿在空气里弥漫，我肚子很合气氛地咕噜叫了一声。
看着他狭长眸子里的浅浅笑意，我也跟着笑起来。
吃着吃着，我发现他面前的虾壳一大推，仍手脚麻利地剥。
「苏文，抬头。」
「嗯？」
只见他夹着一串的虾，用手托着送到我嘴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张嘴。」
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张开嘴满口的虾，鲜嫩肥美的虾肉混合着麻辣味儿，吃的我浑身都细胞都在尖叫。
是有多久没有这般满足和痛快了？
大概四年吧。
他再次喂我时，我觉得这个动作太暧昧了，所以婉拒，他含笑地把虾放在旁边的盘子里。
原来他剥了那么多虾，都是给我吃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刻意不去想顾子廷。
电视、电脑、手机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肖楠的报道，「年轻貌美优秀钢琴家」、「天才少女」、「琴键上的精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