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北疆世子在青楼一夜云雨的第二天,就把牌子挂了出去。
世子不行,世子不举……
一时间流言四起,世子成了京城笑柄。
顾尚找上了我,抬起我的下巴。
他面色温和,声音却带着些冰碴子,“这么快就找上别人了?”
我与顾尚一夜情后的第二天,按计划把营业牌挂到可点的头牌架上。
没多长时间婢女妙妙进房:“水儿姐,有人指明要你伺候。”
“带进来吧,顺便把牌子给他。”
潮江海的规矩,房中留人要拿牌子。
傅景深自顾自地坐下,“计划怎么样?”
“尽在掌握之中。”
他点点头,“你小心些……”
我点头应了,刚想说话,妙妙却进来唤,“世子来了。”
妈呀,这么刺激的吗?若是让他看见我房中有人……
正不知傅景深在屋中如何是好,再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不见。”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不见了。这三天,除了世子,我来者不拒。
“世子,您不能进啊……”妙妙自然是拦不住的。
“哦?”顾尚面色温和地看着我,“我已经进来了。”
“所以呢?”我挑眉。
顾尚冷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可不是客人,没拿牌子。”
他突然凑近,拂过我耳边的发,“那夜,你不舒服?”
那夜?
那夜世子不过三杯酒,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还是不要告诉他昨夜什么也没发生了。
我拍下他的手,吐出二字,“还行。”
顾尚的帅脸果然变黑。
果然天下没有男人能够从容面对这个词。
“你昨天可是说,相公好厉害,我只有你一个人。”
顾尚的表情,就像是受欺负了的良家妇女。
我一脸震惊,“世子你说笑了,床邸之话,怎能当真。”
呵,感情我是在梦里说的啊。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响。
顾尚朝屏风处看去,皱眉道:“谁在那里?”
“没人……”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拉近我和他的距离,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就这样急不可耐?这么快就找上别人了?”
我抽出手腕,用手绢装模做样抹去眼角的泪:“世子说的哪里话,奴家不过是一青楼女子,总要维持生计不是?”
该钓就钓,该服软就服软。
顾尚冷笑,“好,很好。”
说罢推门而去。
狼崽子脾气可真爆,不过到还挺好玩的。
是的,我名叫三水。潮江海的妓。只卖艺,不卖身。
其实我哪会什么艺啊,只会陪着客人喝喝酒,聊聊天儿罢了。
两个月前傅景深找上我时,我正在刷茅厕。
没错,因为不是头牌,没有人气。我只能干点别的活维持生计,每天做姑娘们挑剩下的活。
妙妙带我去见这位贵客。
室内檀香弥漫,一男子一袭白衣却不难看出,这是最时新的锦缎绫罗。眉似刀锋般凌厉,手执纸扇。行坐周正,似是谪仙。
好吧,虽然说出去有点没出息。我是个颜狗,对傅景深一见钟情了。
他告诉了我的身世。说我是当朝流落在外的公主。
正儿八经的公主只有林也封号初霁,听闻貌比西施。民间流传当今皇上微服私访民间时有一私生女,流落在外。
我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可当他拿出皇族秘史档案时,我惊了。在我的后背有一红色胎记,甚是罕见,竟与走失的公主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我定了定神,可能只是偶然。
傅景深递给我一块玉佩,这玉佩正是我一年前丢失的玉佩。
“此玉佩与当今圣上的玉佩本是一对,当年皇上送于你母亲做信物。你若不信,秘史中有图文记载。”
“我可以让你归族谱。”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你真的想继续过这种日子吗?”
自我做这行以来,献媚是常事,遭人冷眼被人排挤也是常有的。为了保持身材和脸蛋儿,每日只吃一顿。这种日子,确实不好过。
想想林羽过的锦衣玉食,而且与异国世子还有一纸婚约。我恨啊。
我想要权力和荣华富贵。
傅景深是当今世子,刚封了安定侯,权倾朝野。即便我不聪明,却也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必然有东西作为交换。
“需要我做什么?”
傅景深点头笑,“不错,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第一步把顾尚爱上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等我找你便是。”
我一见钟情的对象让我去勾引别人?!这是什么骚操作。
不过,搞我姐姐的男人,听上去还挺刺激的。
他说罢上下打量我,“你现在,还不行。”
又补充道:“堂堂皇子,怎会看得上你这种胭脂俗粉。不过,身段还成。”
我低头看了看着装,粉嫩嫩的衣裙多好啊。
滚吧,你才胭脂俗粉,你全家都胭脂俗粉。
我一见钟情的对象让我去勾引别人?!这是什么骚操作。
算了,什么也没有前途重要。
傅景深把我从潮江海赎出来了一个月,送进了雅舍。
这地方是教姑娘们礼仪,琴棋书画的,也教刺绣跳舞。富人家的小姐们才请得起雅舍的教养姑姑。
姑姑说我有天赋学东西快,一教就会,只有跳舞有些吃力。
期间傅景深来过几次,亲自陪我练舞。
他扶着我的肩,手缓缓顺到腰间,轻轻一推。我便到了舞室中央,展示训练成果。
一曲毕。
“你的眼神,没有感情。看着我。”傅景深轻声道。
要什么感情啊,跳好都不错了好吗。
再抬头时,傅景深眼神柔情缱绻,似三月初开的桃花般羞涩。就好像,在看自己的情人一般。
然后眼神的情绪越来越浓。
他的鼻息擦过我的脖颈,我有些失神。
“腰要再软一些……”
傅景深的话在我耳边有点酥麻。沉稳的气息显得我的呼吸格外混乱。也不记得跳了什么。
一月过后,姑姑说我有蒲柳之姿,书画才艺也算精通,会招男人喜欢的。
若说一月前我是个野妓,那如今我便是高级艺妓。
傅景深来接我时,眼都看直了。眼里好像有我看不出的情绪。
“奴家美吗?”我朝他抛了个眉眼。
他回过神,沉吟片刻:“可以出师了。”
回潮江海的马车上,我悄悄看傅景深,他眉头一直皱着,似是有些担忧。
“顾尚明日进京,我会引他去潮江海。如何留住他的心,就看你的本事了,有什么麻烦托妙妙去侯府告诉我。”说着塞给我一块令牌。
傅景深替我造了个噱头,潮江海来了位绝色倾城的美人儿。
世子到的那夜,傅景深将我安排成潮江海的头牌,跳一曲惊鸿舞。不得不感谢傅景深,有了靠山以后身价都涨了不少。
开场给了他一个磨人的眼神,用水袖不经意掠过他的下巴。顾尚如我所料以一百两要拍下我的初夜。
若我如一般青楼女子,他怎会爱上我。
我向傅景深使眼色,他意会,最后以二百两拍下我。
妙妙悄悄告诉我顾尚脸都黑了。
对了,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此后两日,顾尚每日都来潮江海。虽然只是和三两朋友饮酒。
第二次竞拍,仍在我计划之中。
第三次,我与顾尚一夜云雨。
只不过此后三天,顾尚点名要我伺候。我只说不见客。
从那天起,顾尚再没找过我,我也不着急。
倒是世子不行,流言愈演愈烈。甚至说,顾尚见了女子都要绕道走,怕不是得了恐女症。
傅景深来过一次,之说过两天带我去温泉别院,约了顾尚,让我倒时候好好表现。
通常青楼女子在被赎身前,是不能出阁的。
只是傅景深成了潮江海的幕后老板,这事就另当别论了。
两天后我梳洗打扮一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红色的罗裙映衬着我唇红齿白,格外明艳。
笑话,害怕顾尚不上钩?
马车上傅景深告诉我,今天来的都是些纨绔子弟。身边带人是常事。
“一会儿你就是我看上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