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拔蛀牙那天。
闺蜜指着牙医的脸。
「怎么长得跟你网恋男友头像一样？」
怎么可能？
我笑，「网恋男友说他是大龅牙。」
没想到牙医一本正经开口。
「我矫正了。」
我呆呆地盯着面前这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良久，试探地喊了一句，「慕时寒？」
男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露出丝丝笑意，「是我。」
「……」
还真是我那个网恋男友。
所以我这是一不小心，奔现了？
「还要检查一下吗？」慕时寒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活色生香的脸。
这脸比我在杂志上看到的模特还要帅……一百倍！
我属于掏上了。
有人戳了戳我的胳膊，是闺蜜陈许。
她贴心地递给我一张纸，温柔地说：「窕窕，擦擦哈喇子。」
「……」我猛地回到现实世界，白了她一眼。
这个人真是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烦人。
再说了，我哪有流哈喇子？
慕时寒重新带好口罩，含笑开口：「好了，先坐吧。」
我坐下，看着面前的仪器，有点紧张。
慕时寒弯下身子，温柔俊美的美颜在我眼前放大……
我就说我紧张吧，心跳这么快，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好看啊？
「张嘴，我看看。」
连声音都这么温柔。
我受了蛊惑一样，乖乖张开嘴巴。
慕时寒看完之后，无奈地问：「又吃甜食了？」
啊哦，被抓包了。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牙医还是我的网恋对象呢？
前者可不会让我那么紧张。
准备就绪之后，慕时寒要给我打麻药了。
这我是真害怕，从小就害怕打针，年纪大了也白费。
「这个，是不是超级疼啊？」
慕时寒点头，煞有介事，「对，超级疼。」
「……」
就不能骗骗我吗？
「所以，你要忍一下。」他又弯下身子，「我会尽量让你舒服点。」
「啊？」
慕时寒举起注射器，「相信我的技术吗？」
「啊。」
还行，也没有超级疼，我能忍住。
不得不说，慕时寒的技术还是过硬的。
他给我检查了，说我完全符合即刻种植牙齿的标准。
我当然同意了，我可不想豁牙等上几个月，饭都没法好好吃。
……
离开诊所之前，慕时寒叫住我。
「窕窕。」
在微信上他就这么喊我的，我觉得没什么。
可当着面这么喊，我咋觉得这么羞耻呢？
「还有事吗？」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他说。
我觉得很别扭，不是很想答应。
陈许这个快嘴的来了一句，「那必须的！」
我只能笑笑，「好啊。」
我和他摆摆手，拉着陈许出去了。
「我说你嘴怎么那么快啊？我说我想和他一起吃饭了吗？」
陈许张大嘴巴，「啊？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网恋！网恋不懂啊？」
陈许迷茫地眨了眨眼，「他那么帅，你不喜欢啊？现在都见光死，网恋遇到大帅哥不容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再说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网恋，幼不幼稚？」
「我也不是不知足。」我拉着陈许上车，「我就只是想网恋而已，没想奔现。」
陈许：「……」
我解释，「我网恋，只是为了安置我那无处安放的荷尔蒙，网上聊聊天也不用负责什么的，但奔现就不一样了，万一他想跟我结婚怎么办？」
陈许呵呵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想跟你结婚？」
「……」
也对哈。
那看看晚上吃饭的时候，慕时寒怎么说吧。
我还在想晚上吃什么，去哪吃的时候，慕时寒的电话来了。
「窕窕，把你的地址发我一下。」
他要来接我。
我还没有让他知道我住哪的打算。
「你说在哪吃，我直接过去就行了。」
慕时寒：「你家。」
「啊？」
慕时寒：「你现在吃东西有很多要注意的，我亲自做。」
我看了眼一边的陈许，说了声好，然后挂断电话。
「慕时寒要过来做饭。」
陈许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是牙医，自然知道你现在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哎呀，有个牙医对象真好，以后我家有谁要看牙就靠你了，现在好的牙医可不好找，都是砸钱的……」
她絮絮叨叨一大堆，已经把自己当成娘家人了。
我把地位给慕时寒发过去就丢开手机。
我很严肃地跟陈许说：「他现在就登门入室了，那肯定有跟我结婚的打算了，我怎么办？」
陈许打量了我几圈，「那你就结婚呗。」
我给了她一个大白眼，「你这是给我出主意吗？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对对哈，你是不婚主义者，这就有点麻烦了。」陈许蹙了蹙眉，「我看你还是跟慕时寒好好谈谈，要是他真有跟你结婚的打算，那你俩就趁早分，你也别耽误人家。」
倒确实应该这么做。
可是一想到慕时寒那张脸，我就有点舍不得。
唉！
四十多分钟之后，慕时寒到了。
「请进。」我热情地招待，又是拿拖鞋又是倒水的。
陈许在厨房切水果。
慕时寒穿上自己的衣服，没有穿白大褂那么禁欲了，帅得有那么一丝丝侵略性。
让人看了就想……
反正就是想。
我是真舍不得分手。
可以做个渣女吗？
慕时寒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我就是这么问陈许的。
陈许用一种「你怎么是这种人」的眼神扫视我一圈，「看不出来，你这欲望挺强烈啊。」
「废话！」我义正词严，「我要是没欲望，那佛得拜我。」
陈许朝厨房看了眼，「我还是建议你跟人家把话说清楚，姐妹你信我的，渣女不好做，你道德底线没那么低，不行的。」
我点点头，「我可以，我也可以很低的。」
陈许：「……」
「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我起身去了厨房。
慕时寒笑笑，「你们这厨房平时不怎么用吧？」
「对，我好许许都不会做饭，平时就叫外卖。」我腆着脸说实话。
不过不会做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女生不会做饭也好。」慕时寒一边说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粥。
我盯着慕时寒看。
他突然转过头，迎上我的视线，微笑着问：「我脸上有东西？」
我连忙摇头。
「那为什么这么看我？」
他看上去好坦然，好自然。
一点过渡都不需要吗？
我咽了口口水，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了，「慕时寒，你不觉得尴尬吗？」
「尴尬？」
「就是……咱俩之前都没见过面，一直用微信联系，现在突然见面了，你能懂我的意思吧？」
我的表情也在向他努力传达我的意思。
慕时寒一顿过后，点点头，「原来窕窕是害羞了，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慕时寒看着我的眼睛，「至少你不是因为见面后对我大失所望，不喜欢我了，才对我这么冷淡的。」
「啊？我对你冷淡吗？」
我觉得还好啊。
慕时寒淡淡一笑，「有点，没有微信上热情。」
「……」
确实，我在微信上聊天猛如虎，一见面就成了二百五。
吃完饭慕时寒没有逗留。
我送他下楼。
他又嘱咐了我一些种植牙齿后的注意事项，然后就看着我，唇角总是挂着浅笑。
我点点头，「都记住了。」
「那我走了。」
话这么说，但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好，再见。」我说，却也没动。
我们两个就这么看着彼此。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亦或是心有灵犀，我们就亲上了。
回到家，我的心还怦怦乱跳着。
「你怎么才回来？脸怎么这么红？」陈许过来盯着我，眯起双眼，「你俩干嘛了？」
我想到刚才那记吻，脸颊滚烫。
「许许，我和慕时寒……接吻了。」
陈许笑得有些猥琐，「你怎么不跟他走？」
「说什么呢？」我有些不乐意，「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下个礼拜再说。」
陈许：「……」
我坐下来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我拔完牙了，牙也种好了。
我妈在电话那边十分不耐烦地说：「林窕窕你都二十九岁了，马上就三十了，别整天妈、妈的，以后这些小事就不用告诉我了。」
「……」
「眼瞅着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还不知道着急，倒是惜命，牙坏了就用另一边吃呗，非得种牙，种的牙能有自己的牙好啊？惜命都惜错地方了，你有脸你倒是少吃点甜的啊，也不怕得糖尿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