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很滑,嫩得像块白豆腐。
餐桌上,我表面沉醉美食,实则静静感受桌子下的引诱。
撞进学长深情的眼神里,我有点沦陷了:“你靠脸上位也不是不行......”
隔壁班方郜今晚喝醉酒差点被男人夺取贞洁,受了点刺激,此刻正在耍酒疯吹牛批。
我看在朋友孟长嫣的面子上,没把他赶出去。
另外三个人也劝不住他,干脆边吃烤串边看戏。
谁知他自己嘀咕念叨了半天后突然站起来,大声对我指指点点!
惊得方郜舍友搭在我小腿上的脚丫子‘嗖’一下收回去,规矩放入鞋中。
啧,有些可惜。
方郜犯什么神经病?
“廖星甜啊!你很牛啊,才大三,就是百万粉丝的美食博主,自己还开了间餐厅。”
“要我说,我追你两星期了你还不同意!这不行啊,我那么好的男人你不要,你非得找歪瓜裂枣。我找大师算过,我们是天定姻缘!天定的,懂么!”
方郜用手指着我,侧头对他的两个室友炫耀:“看见没?贤妻良母型的妞,胸大腰细,你俩学着点,一晚上我就给泡到手。”
见他们仨想开口,我挥挥手制止,“让他说。”
到现在没把方郜当块叉烧叉出去,全怪我贪恋他舍友的美色。
毕竟,在此之前我可没想到,传闻中向来高冷禁欲的谭鹤兰学长,主动起来,那么的,摄魂夺魄。
清隽雅致的男人上半身端正坐着,冷静沉默,如山巅上的皑皑白雪。他认真将自己碗碟中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不挑食,偶尔还会夸赞几句,相当令人愉悦。
“我家里有房有车,她配我刚刚好!你觉得怎么样,星甜?”
“你同意的话,咱现在就出去开酒店入洞房!结婚后我还能帮你管理餐厅。”
他想拿软饭男的剧本,也得对自己有个合理的,明确的认知吧。
我拿起烤菠萝咬了口,从头到脚打量方郜一番,随即摇摇头,开玩笑似地说:“你是哪根葱?刚从肥肠里钻出来?”
可能恰好戳他肺管子,他骂了几句土话,语气粗犷道:“瞧不起人啊,你再能你有多厉害!?”
“这个女人啊,还是得在家老老实实相夫教子才行。”
他绷着张猴子腚一样的脸,昂着头,扬起下巴,手舞足蹈地把他近处的三个装满菜和肉的碗碟给掀了。
紧接着还倒掉凉面,把不锈钢盆反扣在饭桌上用力敲打,嘴臭道:“谁稀罕吃这破玩意儿,打发乞丐?也不给整点鲍鱼海参炖鸡,好好伺候。”
“伺候你入土?”
我双手拿长签指着他的脸,眉眼弯弯笑道,声音甜美却也十分不客气,连桌子底下重新勾着我小腿的脚都僵住不敢动了。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一是热爱美食,二是讨厌浪费粮食。但凡当我面触碰到浪费粮食这条底线的人,直接拉入黑名单。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其他人也默契地盯着方郜,一脸不爽。
方郜瘪瘪嘴,哽住,坐回原有位置,狠狠拍了拍椅子,“咚咚咚”的响声足以说明他用了多大劲儿。
“女人就得早早结婚生孩子,你答应做我女朋友,这事儿我就不和你计较。”
说完他还摆摆手,露出一副自己很大度的脑残表情。
人类进化的时候属实没带上他,我感觉跟一个狒狒交流都比这容易。
我剥着麻辣小龙虾,瞥了眼安静进食的谭鹤兰,假装无意道:“方郜,听说你方才进了盘丝洞,差点被......咱们莫不是性取向都是男吧?”
方郜一听立马横眉竖眼,大声反驳道:“别TM瞎说,你亲眼见了吗你,那俩人是骗子!我是受害者!而且,老子喜欢女的!!!”
“我应该报警!呕...呕...呕......”
方郜边说边呕吐,腐烂难闻的气味瞬间扩散到整个房间。
淦!
这煞笔在给别人添堵的方面做到登峰造极!
我无比庆幸自己准备换地方,没再跟房东续约。
小腿上的按摩再度停止,谭鹤兰和另外一位朋友把方郜头摁到垃圾桶里,然后我们四个饭也没吃完就在那儿打扫卫生。
“甜甜,对不起,我就不该答应带他来。后天请你去新开的餐厅尝尝鲜。”孟长嫣甩着抹布用力擦地,愧疚道。
“没事,纯属意外。估计他舍友也没料到,开朗体贴的方郜发酒疯是这副德行。嗯~怎么不算原形毕露呢?”
话音刚落,我随手一滑,将方郜的微信拉黑,如同摆脱了赖皮蛇一样,心里松了大口气。
要不是孟长嫣帮过我忙,方郜这种东西都不能进我家门。
月亮从乌云中闪出,皎洁的光芒笼罩四方。
室内,我给他们每人装好小礼物,又将冰箱里的西梅汁和冰牛奶拿来兑好,笑容愈发明艳。
有些人嘴臭说不定就是因为肠胃不好,我勉强帮个忙。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手机就把我震醒了。
我脸皱成麻花,闭着眼从枕头底下捞出手机。
陌生号码?还打给我私人号?
极有可能是方郜这个煞笔,换手机号骚扰我的事情,他上个月已经有了两个案底。
我靠在床头喝口水,顺便捡起掉在地上的毛绒大熊,这才慢慢悠悠接通电话,语气不耐烦道:“喂?谁?”
那边似乎是被我略冲的语气噎住了,只传来微弱的喘息声,半天没人说话。
难道是排毒排到身心通畅,没力气吱声了?
“说话吗,不说话挂了。”
我正要挂电话拉黑一条龙服务的时候,对面终于出声了。
嗓音干净清朗,语调平淡,带着些许克制的意味。
“廖星甜,我是谭鹤兰。”
!!!?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起身,连忙放低音量解释道:“学长,你好,有什么事吗?”
“刚刚不好意思,最近老有诈骗电话,我讲话有点凶。”
“没事,也有事。我现在在L市医院。”
“你陪方郜去的?哈哈,他今天清醒了吗?”
闻言,我脸上流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灿烂笑容。
“清醒了,正在就医。”
谭鹤兰顿了顿,继续道:“能麻烦你过..来接我.....么?”
不知为何,我敏锐地察觉出他言语中带着小心翼翼和虚弱的气息。
“当然可以,你稍等我一会儿。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好像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半分钟过去了,最后才一狠心说出来,连声音都比前面大了些:
“昨晚的冰牛奶,我喝了三分之一。身体...不太舒服。”
我:“......”
误伤!!
学长,我对不起你!!!
但是感觉又可怜又好笑是什么情况啊!?
我握紧心中的愧疚之意,飞速向医院赶去。
“所以,你的屁股也开花了对吗?”
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转身看了眼刚打完针肤色苍白的谭鹤兰,摸着鼻子调笑道。
谭鹤兰耳朵瞬时通红,像晶莹剔透的石榴果实,咬下去还会爆汁。
他捂着腹部微微蜷缩,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好湿着眼眶不轻不重地横了我一眼。
原来嘴贱的后果是能欣赏美人目送秋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