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家里,我相亲闪婚了。
刚领证,他就出差了三个月,以至于我连他长啥样都忘记了。
画人体画时,模特刚脱下上衣,我就被当成嫖客抓了。
审讯室里,一个长得贼帅的警察问我。
「所以你是在画画?」
「为什么选他做模特?长得比我帅?身材比我好?」
「没你帅,就是……看你身体犯法吗?」
「不犯法,这是你的合法权利。」
呐尼?!公民权利里还有这一条?!
权利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气咯……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真是个地地道道大帅哥哇。
剑眉星目,高鼻梁,就是……
就是表情有点凶。
不对,不是一点,是非常……
我小心翼翼地再和他对视了一眼,此时的帅警官已经气得面红耳赤:
“金韶韵!你还在装?”
金韶韵?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莫非……
我又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顿,嘶,是有点眼熟。
他把脸凑到我面前,咬牙切齿道:
“堂堂大画家,连自己老公的脸都记不住,你丢不丢人?”
“……”
有什么办法啊,协议丈夫,都是为了逃避催婚随便扯的个证。
谁去在意他长什么样啊?
“不仅不记得自己老公长什么样,还跑去外面找鸭子,是嫌国庆假期太短吗!”
“这倒不敢……”我还没有无聊到为了延长假期主动跑去蹲局子的地步。
等下,不对啊!说谁鸭子呢?说谁嫖客呢?
“我们是清白的!”我伸长了脖子。
“两个人一起开房,这叫清白?”他越说越气,还补了一句,“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欲哭无泪,“我就是找个模特,我一丁点都没碰。”
“呵。”他白了我一眼。
“我可以走了吗?我的画还没画完哪。”
“想得美,四十八小时内你是走不了了。”
“什么?!为什么?凭什么啊!”
忽然,他脸色一沉:“你真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
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一个大胆的猜想冒了出来——
我去,他该不会把我当成帮凶了吧!
我的模特,该不会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吧!
协议领证当天,我们市里就有一个女孩走夜路时被杀了。
当天,龚彦宾就被叫回了警队。
此后,又有两个女孩接连被杀,也都是在走夜路的时候死亡。
据说,她们死的时候都穿着漂亮的裙子。
于是,“暗夜杀人狂”的传闻开始传遍了大街小巷。
对于这个说法,我有所耳闻。为了小心起见,我也开始减少了走夜路的次数。
但是?这跟洪天有什么关系啊?
凭我画家的敏锐,这就是一个出来做兼职模特的、清澈单纯的男大学生,仅此而已。
他绝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杀人狂。
可是龚彦宾对我的推理却嗤之以鼻:
“直觉?你连自己老公都没认出来,还直觉别人是不是杀人犯?
杀人犯会把身份写在脸上吗?”
emmmm,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好吗?我急了:
“你们真的在怀疑他?平时他们学校里都有门禁的,你们不信可以查记录啊。”
龚彦宾的脸色越来越臭,终于忍不住了:
“谁告诉你我们怀疑他的。这你倒是上心得很啊。”
嗯?不是他?那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你们是不是有了怀疑的人,跟踪到酒店里的?”我试探道。
龚彦宾不置可否。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其实我在酒店里,有遇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我现在就可以画下来给你们看。”
随后,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我刷刷几笔,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跃然纸上。
警察们一片惊呼:
“是他!就是他啊!”
龚彦宾看了看,脸色凝重:
“你在哪遇到的?他人呢?”
“四楼电梯口。他匆匆忙忙跑出来,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龚彦宾一回头:
“去找林经理,马上调取酒店监控!前去抓人!”
我也赶紧站起来:
“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
“我怎么说也是目击证人啊,我要亲自验证一下我画的准不准。”
龚彦宾无奈地叹口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我坐在警车上,龚彦宾就坐在我身边,我们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还是非常生气。
我只好轻轻戳了戳他:
“大不了,我回去给你也画一幅画咯。”
“谁要你的画,我才不要。”他一把扭过被我戳过的胳膊,继续不理不睬。
“那你又不让我画其他人。”我嘟起嘴。
“少装无辜。我今天不想和你说话。”
就在这时,车的速度开始放缓了。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整了整衣服,回头跟我说:
“一会就在车上别动,哪都别去,记住没?”
“知道啦。”我又拉了拉他的衣角,“一会儿小心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点。”
“我叫你小心点啊!”我拉过他的耳朵大喊了一句,“必须一整个大活人回来啊!”
他自信满满地笑了笑:
“算你有良心,这有什么难的,放心好了。”
可是,他食言了。
当我再次看到他时,他已经不是一整个活人了。
而是变成了两个大活人!
他身边居然搀着一个娇滴滴的女生,女生后面,两个警察还押着一个垂头丧气戴手铐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眼镜男跟在后面。这应该就是林经理了。
“宾哥,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女生泪眼汪汪地说。
龚彦宾点点头:“这是我该做的。”
好家伙,杀人狂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欺负女生?岂有此理!
我怒火中烧,正想去安抚她一下,不料这个妹子却不领情,还冷冷地瞪着我,把我看得直发毛。
“你就是金韶韵?”
“嗯哼,你是?”
她一仰身:
“我是雪儿,宾哥救过我两次哦。”
“哦。”我顿时就明白了。
我的直觉,尤其是对感情的直觉,是非常准的。
这个龚彦宾还好意思气我,他自己在外面也没少关心人嘛。
这时,龚彦宾走到我身边:
“韶韵,你下来一下。”
我走下了车。
“你看看,是他吗?”
那个戴手铐的人已经被带到了我跟前。他畏畏缩缩地看了我一眼,嘶,贼眉鼠眼,就是他!
我沉吟了一下:
“是也不是。”
“什么是也不是?说完整。”
“我在宾馆里遇到的人是他。但是——”
我回头瞄了一眼车窗,只见雪儿正在死死盯着我们。
我顺势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道:
“但是,那个杀人狂不是他。”
说完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他一口。
紧接着我回过头,只见雪儿已经气成了猪肝脸。
在警车上,我跟他慢慢分析我的推理:
“你想想,这些连环杀人案一起发生一个多月了,你们对他都还几乎一无所知。”
“那个人,一定是一个心思缜密又有很高的反侦查意识的人。”
“可是现在这个人,色胆包天,作案手法也很潦草,白天看到漂亮女生就扑上去,这根本不符合嫌疑人画像。”
龚彦宾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这么说,你觉得我是乱抓人了?”
“这倒不是。”我微微一笑,“没有证据,你们不会抓人的。
所以我估计,这个人是在人死后去过案发现场,留下了什么痕迹,可能是偷偷东西,也可能是……侮辱尸体……
但是要说都是他杀的,那不可能。”
龚彦宾笑着,并不接茬。但随后他又一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既然你脑袋这么好用,眼睛这么利。
为什么,你会没认出我是你老公呢?”
……
老天爷呀,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吗?
在警局走完一些手续后,龚彦宾把我和雪儿都送了出来。
我往家里的方向走,结果发现雪儿一直在后面跟着我。
我走两步,她也走两步。
我走三步,她也走三步。
“喂。”我一脸黑线转过身,“你干嘛?跟屁虫啊?”
“跟着你啰。”她还理直气壮,“我就想看看,宾哥老婆是个什么人。”
切,那你可能要失望咯。我心里嘀咕。
“什么人,大坏人咯。你再跟着我,我就打电话告你爸妈,让他们接你放学。”
雪儿秒变一脸要哭的表情。我顿时就心软了。
艾玛,别哭啊,我最害怕看女孩哭了。
“行行行,你跟吧跟吧,回家姐姐给你炖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