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在同学聚会上遇到了她的白月光初恋。
为了和我爸离婚，她诬陷我爸家暴。
她舍不得伤害自己，就把我打得遍体鳞伤。
让我到网上卖可怜求关注。
面对媒体采访，她用刀抵住我的腰。
可她不知道的是——
我藏好的针孔摄像头早将一切记录了下来。
自从我妈从同学聚会回来，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最明显的变化是她开始频繁出门了。
原来的衣服让奢侈品店上门量身定做，到现在天天逛街。
家里有全套的健身器材，却又在离家很远的地方办了张健身卡。
她爱做美甲，又讨厌店里人多，一般是让美甲师上门为她服务。
我发现她换了新款，但是家里这几天根本没有美甲师上门。
直到我的同学兴奋地和我说：「姜睿窈，我昨天看电影的时候看见你爸妈了。」
「你爸真帅啊，对你妈也好温柔。」
我心中疑惑，我爸在外地出差不在家啊，怎么可能和我妈去看电影。
但我的家长会一直都是我妈来开的，同学肯定不会认错。
晚上放学的时候，我问司机我爸回来了没有。
司机说至少还要一个月，还打趣问我是不是想我爸了。
「要给姜总打个电话吗？他肯定高兴。」
我不要，我和我爸天生不对付，两个人说不到三句话就会吵起来。
既然我爸没回来，那同学看到的和我妈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回家看到我妈在摆弄画具，「姜睿窈，给我画幅画。」
我有些抗拒，我并不喜欢画画，她却从小逼着我学，果然，画好后又被她大骂一通。
「画得什么东西，你就学成这个样子？」
「我当年要是有你现在的学习条件，早当上艺术家了。」
她把我的画撕碎踩在地上。
「要是早知道会生下你这么个赔钱货，我当初就该把你打掉，继续去追逐艺术。」
我妈很漂亮，对所有人都温温柔柔的，可她讨厌我，会声嘶力竭地用各种难听的话骂我。
我不知道这种辱骂会持续多久，直到一通电话救了我。
我看见我妈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娇羞，快步拿起手机回房间接电话去了。
很少看到她有这样高兴的时候，鬼使神差，我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偷听。
离得太远，又有些做贼心虚怕我妈发现。
我妈的语气和刚才骂我时完全不一样，甜得发腻。
我模模糊糊听到国金大厦这四个字后，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到学校上完一节课后我借口和老师说不舒服，想请假。
因为平常学习成绩还不错，老师没多想就批了假。
「用不用给你妈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不用了老师，我让司机来接我。」
骗人的，我自己打车去了国金大厦。
穿校服太显眼了，我先在服装店换了身新衣服，把校服藏起来。
再找个视野开阔的咖啡店，目不转睛地看着国金大厦的正门。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才看见我妈挽着一个人的胳膊走进了大厦。
尽管离得很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我妈的初恋，王志南。
我小时候不小心摔碎了客厅茶几上装着我爸妈结婚照的摆台相框。
夹层里面却掉出了一张我妈和王志南的合照。
我装作没看见，一副怕被骂的样子跑回了房间。
后来那个相框消失了。
我妈觉得我太小什么都不懂，我却一直记着这个男人的长相，在毕业大合照五十多个人中找到了男人的名字。
我妈过得不错，几乎每次同学聚会都会去。
炫耀她的珠宝，她限量款的包，几乎没有变化的脸蛋。
我也曾经是炫耀品，小小的女孩子，粉雕玉琢，那天几乎所有人都会抱一抱我夸我可爱。
我就是在那次同学聚会上，从大人的三言两语中拼凑出了我妈和王志南的故事。
两个人都是彼此的初恋，作为互相的灵感缪斯，有情饮水饱。
但是毕业后王志南就出国了。
用我的出生日期和我爸妈的结婚纪念日推算，应该是他出国不久后我妈就嫁给了我爸，后来就有了我。
对应我妈这段时间的离谱表现，应该是这次同学聚会上又联系上了王志南。
我磨蹭了一会，远远地跟上了他俩。
我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了，万一他俩真是老同学叙旧呢？
下一秒王志南吻了一下我妈的额头。
我人都傻了。
愤怒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想都没想就要冲上去问我妈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姜小姐，今天没课吗？」
一个导购认出了我，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我被她一打断，庆幸自己没有冲上去。
我没有证据，就算是质问我妈，我妈也只会说我看错了。
导购的声音不小，我第一反应是怕被我妈听见，便一头钻进了服装店。
等我再出来，我妈和王志南已经不见了。
急急忙忙赶回学校，换好校服混在放学的人群里。
一上车，发现我妈坐在司机旁边，我吓了一跳。
幸好把今天去国金大厦那套衣服扔了。
她上下打量我一眼，没说话。
我故作冷静，实际上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吃晚饭了，从回家到睡前，至少练五个小时的画。」
我不同意，我还有学校的作业要写，这样下来我得凌晨两三点才能睡觉。
「我当时就是因为有了你，才放弃成为一名艺术家。」
「要不然我现在应该在巴黎的，有着自己的事业，都是因为你！」
她不断重复着当一个艺术家有多么好，现在自己的生活有多么的无趣。
这些话她平时总说，我只当没听见，但是想到了她今天在国金大厦给我爸戴绿帽子。
我顶嘴：「如果你那么想当一个艺术家，当时为什么和我爸结婚呢？」
一个耳光，打得我有些耳鸣。
我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声尖叫。
她的高雅艺术让她吃不起饭，便施舍般嫁给了老实的追求者——我爸。
我爸总和我说：「妈妈当年为了你，放弃了出国的机会，妈妈非常爱你。」
在我的追问下，我了解到，我爸本来都松口让她出国留学了，结果我妈怀孕了。
本来是要打掉的，但是医生说她身体不好，打掉了可能没办法再生育。
多方考虑下，我妈不得已放弃了出国的机会，这也是我妈一直不喜欢我的原因。
她的绊脚石。
可能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我妈使出了她的老套路。
自残。
小时候我爸只要有一点不顺她的意，她就把胳膊划得鲜血淋漓的。
可能是养尊处优太久了，我看见她举着刀很久，才轻轻刮了个口子。
鲜血涌出的瞬间，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从小爸爸就教我要对妈妈好，听她的话，看她哭了，我还是有些心疼的。
「妈，你没事吧？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我妈却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她拽过我的手臂，用力扎了一刀。
肉都翻了出来，我疼得要命，「妈，你干嘛，我好疼。」
却怎么也甩不开我妈拽着我的手。
她嘴里一边说着骂我的话，一边不断地扎我，太疼了，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的，我想动一下，手臂传来的疼痛差点让我叫出声来。
疼痛也让人瞬间清醒，我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观察四周。
我妈和王志南在我的病床前忘情地拥吻着。
我气得浑身发抖，听见我妈说：「阿南，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的生活一点意思也没有，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王志南道貌岸然：「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是不对的。」
「可我又克制不住自己，芸芸。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年少的约定，一起开一家小工作室。我现在已经有了一点人脉，可以过我们想象中的生活。」
我妈的情绪更激动了：「你带我走吧！」
王志南又说：「可我手里的初始资金还不够，你等等我好吗？芸芸，为了你，我愿意这几天去孙家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借钱给我。」
「不行，当年就是孙家资助你去留学，我们不得已分开。现在我有能力了，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我妈这辈子就没上过班，她能有什么能力，不会是偷我爸的钱给王志南开工作室吧？
我急了，必须赶紧让我爸知道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