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么?南宫良又去淋雨求池小姐看她一眼了。」
「天呐!南宫良他疯了吧?」
我这位池小姐正坐在酒楼里,听着外面的议论纷纷。
可不就是疯了。
我那情蛊,在他体内,应该都搅动疯了吧。
呵~
「小姐!南宫少爷他已经淋雨三天了!」
我:「他认错了么?」
「没有。」丫鬟东风极力忍耐笑意,「南宫少爷他,晕倒了。」
一听这个,还说什么,赶紧呱唧呱唧!
另外三个丫鬟特别配合地一个敲锣,一个打鼓,一个吹喇叭。
普天同庆!!
「该!」
「活该!」
「没用得东西!」
三个丫鬟一个比一个啐得厉害。
我幸灾乐祸。
砰——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一群低贱的奴才,也配编排南宫少爷?」
来了一位大婶,那五大三粗的样,一脸横肉,满脸戾气,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粗鲁不堪。
三人非常熟稔的收拾装备,往我身后齐刷刷地一站,对她的话视若无睹。
撑腰!
我往椅子上一靠,跷着二郎腿,「呦~这不是我的继母嘛~怎么~这是来原配嫡女房间里撒泼来了啊~」
这位继室,最听不得就是原配,嫡女这些话。
每次一说,她就会发怒。
「池鸢!你大胆放肆!我是你的母亲!」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虽有不适,但又不想落下先打人的话柄,眨了眨眼,
「母亲?我母亲已经去世了,怎么,您是在暗示我要给您准备棺材?」
「池!鸢!」
她破锣嗓子正破口大骂。
「听见啦,两只耳朵都听见啦,我又不像您一样,岁数大了耳背,我还小呢。」
「您要是控制不住,就离我远一些,万一我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那我师父可会来找你算账的。」
我笑眯眯的扇着风,眼睛里满是揶揄讥讽的神色。
她那张脸先是一怔,随后毫不掩饰地嘲笑,
「池鸢,谁不知道你是被赶回来的,还装什么,真以为我会继续上你的当?」
被赶回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我想处理南宫良那个祸害,跟师父请了半年的假。
回来前,那老头儿还依依不舍地,不断地嘱咐我受了委屈跟他说。
咱就说,邪门了姐妹们。
这谣,是哪里造的啊!
东风捧起葡萄,往我嘴里塞了一颗,
「小姐,你跟老巫婆吵吵什么,让她说呗,到时候掌门要是知道肯定会杀过来,到时候她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跟她废话,没用。」
继母面目狰狞地骂,「你这个下贱坯子,怎么跟主母说话的!」
东风怜悯地看着她,
「也就只能跟我们这些奴才,耍耍威风了,毕竟你那不是东西的女儿嫁出去了,没人跟你狼狈为奸,老爷也不愿意回家,也就只能在我们这里找找存在感了。」
「真可怜。」其他三个附和。
气人一个比一个狠。
「你……你……」
她气得话都说不清了,
「池鸢,你,你就一扫把星,克死了你娘,还害死了尹榆!」
「你就该去……啊!!!」
冷着脸看着地上混杂着牙齿的血渍,捏着她的脸,逼迫着她看我,
「你也配提起他?嗯?」
「池鸢,算伯母求您,你去看看啊良吧,他真的很喜欢你。」
我那久不在家的爹也被薅回来了。
他脸色很是难看。
莫名地心疼南宫家。
你们惹谁不行,偏偏惹这个疯子。
啧啧啧。
我不说话,也不松口。
南宫夫人见我没话,又转头去看我爹,
「池老哥,阿良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不忍心看他如此地步是不是……」
我那爹慢悠悠地喝着茶,等喝的差不多了,才说,
「我忍心。」
南宫夫人表情一僵。
「他逼死了我给我女儿准备的童养夫,现在他这样,不是活该么?」
我的手微微一顿。
「南宫良流连花街柳巷,年纪轻轻就已经掏空了身子,比得上凭自己努力年纪轻轻坐上御林军统领的尹榆?」
我握着杯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
南宫夫人牵强地笑了笑,
「我们阿良是侯爵之子,岂是他一个白户能比得了的?」
「笑死。」我爹耻笑,
「我,池枫武,二十五便是摄政王,如今不过三十五岁,整个朝堂一半都是我的门生,他配不上,你一个侯爵就配得上了?」
「只要我想,他明日就是异姓王,你一个侯爵又算什么东西。」
我垂眸,看着老爹怒气燃烧,没地方发泄,偏偏这二傻子撞上来。
哎。
真可怜。
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南宫夫人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池枫武!你不要太过分!」
「尹榆死了就死了,怎么,你还想替他报仇不可!」
我爹要动手早就动手了。
南宫夫人就自以为是地认为我爹不敢报仇,才这么肆意妄为。
实际上,不过是我求我爹,留给我,我要亲手了解了他们而已。
我轻咳一声,唤回了众人的视线。
「想让我去看南宫良?」
南宫夫人冷着脸,摆着谱,「对!」
那下巴一扬,好似高高在上。
「也不是不行。」
「花娘想必你们还记得吧,让南宫良他亲爹亲自去正门把她接走,接进府里,夜夜笙箫。」
「三天三夜后把她扔在大街上,说南宫老爷用完就扔,仗势欺人,她又能如何?」
「做完,我就去看他。」
老爹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南宫夫人愤怒不已,「你太过分了,你,你这是想毁了我南宫家!」
「对啊,我就是啊,怎么样?」
我像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邪气四溢。
我就喜欢你明明很生气,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愿不愿意救你亲爱的儿子,就看你怎么做喽。」
南宫夫人负气离开。
我丝毫不慌。
老爹不愿在家看到那晦气女人一秒钟。
所以,南宫夫人前脚走,后脚他就跟着离开了。
我那好继母刚赶到时,人走鸟散。
「池鸢!」她怒,「你为何不拦着你父亲!」
笑死我了。
我斜睨了她一眼,「你一个登堂入室的小三,我父亲看你一眼都嫌脏,我这女儿又怪孝顺的,怎么会惹父亲大人不开心呢?」
「孝顺,我看你是个笑话!如果你真孝顺,当年你爹还在重伤时,你怎么离他而去三年不归?」
「池鸢,你真虚伪,你跟你那道貌岸然的娘一样虚伪!」
我提起裙子,对着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上前两步,踩在她的脸上,温柔地笑,
「你会为你刚刚的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收回脚,在地上厌恶地蹭了蹭,同时对外面的人吩咐,
「从今天开始,禁足,少食,饿不死就行,也是时候减一减她身上令人恶心的肥肉了。」
她愤怒不已:「池鸢!你敢!」
「哦对了,如果她不听话,刚刚对付南宫良他爹的法子,安她身上也不是不可以。」
她暴怒:「池鸢!你这个小贱人!」
东风「不小心」踩在她鼻梁上,嘎嘣一起,一声凄惨的杀猪叫。
血从她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东风惊讶地捂住嘴,「呀,真是不好意思呢,主母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等奴才一般见识呢。」
随后转身又对众人吩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主母扶回去!」
主母身边忠心耿耿的丫鬟:「你们都是死人吗,快,快去找大夫!」
夏雨拦住了要去找大夫的人,微微一笑,
「这又不是什么大伤,不过是流鼻血而已,别急,缓缓就好了。」
「你是瞎了么,你看不见主母鼻子断了吗?」她很急地说。
「看见了啊,就是天干物燥流鼻血了,你们快扶主母回去,这位姐姐情绪不稳定,可千万不能伤到主母呀,先关到其他院子里冷静冷静。」
不容拒绝,强制送。
我问东风,「仗势欺人的感觉如何。」
东风微微一笑:「很爽。」
到底还是这么做了。
我前脚刚去南宫府,后脚外面的人就开始散播谣言,说是被我逼迫的。
四个丫鬟开始急了。
我拦住了她们,
「好戏还在后面呢。」
南宫良实在是惨,他被特别粗的绳子捆在家里,瘦骨嶙峋,完全没了之前风流又嚣张的样子。
真可怜。
我怜悯地看着他,轻唤他,「南宫良。」
刚刚睡下的南宫良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时怔了怔,随后不可思议地说,
「池鸢,是你吗?你来看我了么?」
「是我呀。」我满眼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