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周家是我上一世最大噩梦的开始。
恶毒母子和小三联手逼死我,迫害我的家人,还不放过我那只有两岁的幼女。
惨死后我重生在撞破奸情的那一天。
这次,我不会再做温驯的小白兔。
我要成为他们一个个人生的噩梦。
“林善,你不在家好好带孩子,来这里做什么?!”
一道熟悉的质问声如惊雷般响起。
猛然回神,只见几步外的周允知,正紧紧搂着眼神挑衅的小三,眉头紧皱地盯着我。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重生在撞破奸情的这一天。
上一世,正是在这场朋友的喜宴上,我撕开了丑陋生活的最后一层假象。
从此被出轨的丈夫,嚣张的小三,偏袒的婆婆联手欺辱。
渣男骗走我给父亲治病的救命钱,在我产后抑郁期间拳脚相加,还在我沉塘后迎娶了小三。
小三登堂入室,肆意虐待我才两岁的幼小女儿。
而恶毒的婆婆,在我家人前来为我讨回公道时,不但以暴力相待,还故意穿上红衣服,将我母亲刺激病倒。
正是这些怨恨和不甘让我化作冤魂,在周家上空飘荡了整整一年。
此时,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将我从失控中一点点拉回。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换了上一世,我早已失态地冲上去质问。
但这回,我只是站在原地,拨通了等候在外的弟弟林叙的电话。
“林善,你究竟在这里干什么?!”沉不住气的周允知眯着眼,再次逼近诘问。
理直气壮得仿佛被抓奸的人是我一样。
一片交头接耳中,我平静反问,“不是你发短信让我来的吗。”
说着,我瞟了一眼神情不自然的小三,“这种货色的女人,也值得特意叫我来看吗?”
“长得还不如上一个呢。”
没料到多年来怯懦听话的我会突然反唇相讥,周允知和小三顿时神情惊诧,错愕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我已经瞥见弟弟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宴厅门口。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玩了。”
“你们注意卫生,记得戴套。”
说完,我转身离开。却听见一记略微失控的暴喝从背后传来。
“林善!你要去哪里?!”
我置若罔闻,反而加快了步伐。
……
车上,弟弟林叙看着泪如雨下的我,手足无措。
他以为我只是进了酒店一趟,却不知这时的我已经是跨越一世而来。
看着这双关切紧张的眼睛,我的脑海里飞速闪过他因为没有救回爸爸而深受打击的样子,因为没有保护好妈妈而苦苦自责的样子,因为没能为姐姐扳倒周家而消沉颓废的样子。
但还好,一切又重回到了眼前朝气蓬勃、双眸明亮的样子。
“怎么了姐?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小叙有些慌乱。
然而我却抽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一世,是我太蠢,被周允知以生意应急为由将所有私房钱骗去了赌博。才导致后来爸爸治病时,作为女儿的我却拿不出一分钱。
那时,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把救命钱还给我,他却一巴掌将我甩到地上,嘲道,“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救来也是白救!”
那副自私的嘴脸像刻石一般,牢牢地凿在了我的脑海里。
如今,既然上天再给了我一次机会。
我绝不会让伤害过我的人好过!
在小叙的安抚下,我逐渐平静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我略过重生的种种,跟他坦白了自己当下的困境。
听完这一切,小叙失控地一砸方向盘,脸上写满愤怒和心痛。
但我对他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带爸妈去他所在职的医院,做个全身体检。
“好!”小叙没有多问,立即启动了车子。
在医院里奔波了一天,晚上我刚踏入客厅,就被脸色不霁的周允知冲过来扼住手腕。
“林善,你今天去哪了?!”
“怎么电话一个都不接?!”
还记得上一世,我中了小三的计,在大庭广众之下冲上前去撕破脸。周允知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当众打了我一巴掌。
没想到,我今天只是什么都不做,反而让他吃味了。
真是够贱的。
此时,我垂下眼眸,淡淡指责道,“周允知,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婿。”
“什么?”男人一愣,没料到我是这样的反应。
我抬起头,睫毛上沾满泪珠,“我爸生病了!我带他去医院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跟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还特意让我过去羞辱我。”
“我没有让——”
“你就是这样为人丈夫、为人女婿的吗?”
“我——”
仿佛再也撑不住,我脱下故作坚强的外衣,捂着脸委屈地呜咽了起来。
指缝间,周允知脸色缓和了不少,眼底甚至闪过一丝了然和不屑。
也许,是看我色厉内荏之下,原来还是从前那只好拿捏的小白兔,他又放心了吧。
手上的力道轻柔了许多,周允知看着我,温声道。
“善善,你都没跟我说你爸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至于钱薇,你根本不用介意她。我只是跟她玩玩。”
“她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怎么可能取代你周家少奶奶的位置呢?”
听了这话,我这才止住眼泪,乖巧点头。
然后忍着恶心,就势温驯地抵在他的肩上。
周允知安抚地轻拍着我的背,难得的一副好男人作派。
只是这戏还没有做足三分钟,他就急着将真实意图亮出——
“善善,你那十万块私房钱,先拿出来给我生意应下急。”
呵,狗改不了吃屎。
没想到这一世,他甚至还提前了跟我要钱。
难道是这么早就已经欠债了?
我还在心里盘算着,周允知忽然钳住我的双肩,迫使我和他面对面。
这时,我已经换上了一副真挚的面容,“老公,要不你去找婆婆……”
“她不可能给我钱的!”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我,随即眯了眯眼,“你不愿意?”
“我愿意啊!可是老公……”我欲言又止,“我刚把所有钱都投到股市里了。”
说着我拿出手机登陆了股票界面。
只见屏幕里一片惨绿。
周允知夺过我手机仔细查看,霎时脸色大变。
“你没脑子啊,怎么全买了一支股!还是走势这么垃圾的一支股!”
“不会炒股就别学人炒,乖乖在家做事!”
在我的泫然欲泣中,他气得拂袖而去。
却没看见低头乖乖挨训的我,藏在眼底的杀意。
接下来,为了哄这个窝囊废,我扮演起了深闺贤妻。
每天痴痴地给他留灯,默默给他睡前温牛奶。
看着他一饮而尽,我在心里暗暗地数着天数。
快了,小叙给的药片很快就要发挥作用了。
到时,别说那个小三,全世界的女人,他都会有心无力。
傍晚,我抱着孩子从医院归来。
刚打开客厅的灯,就见婆婆那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出现在沙发上。
她像嘶嘶吐信的阴冷毒蛇,一字一句地斥道,
“林善,你给我跪下!”
这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婆婆。
像暴君一样,她牢牢地控制着这个家。
和别的暴发户不同,周家虽然发迹了,但全家仍然按照她的旨意,住在这固若金汤的五层自建房里。
一二楼是车库和会客厅,三楼空置。四楼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住处,而五楼是她的独立空间。
重生半个多月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太婆。面容竟然比记忆中还要令人憎恶几分。
将熟睡的孩子安顿好,我回到客厅。先跪在了冰冷的瓷砖上,才低眉顺目地问道,“妈,允知,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婆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一旁的周允知脸色铁青,“说!是不是你把我手机里的照片泄露出去的?”
我茫然,“什么照片?”
“艳照!艳照!你满意了吧!”周允知有些失控地吼了出来。
我一愣,缓缓反问,“你……和钱薇的?被泄露出去了?”
周允知脸上的躁郁揭示了答案。
“还装什么,肯定是你偷拿我的手机把照片发到了网上!”
“我的手机只有你才能拿得到!也只有你才有这种动机!”
我摇头,“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密码。”
周允知驳斥,“你可以偷看,也可以趁我睡着用我的指纹解锁!”
我静静反问,“难道你的这种私密照片都没有上锁,直接就放在相册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