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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的第三年,我被太子党拆穿了女子身份。

  即将人头落地时,太子竟然保下了我。

  我入了东宫,成了他的良娣。

  我惴惴不安,无他,因为我是宁王党派的人,为官三年,我弹劾太子的折子数不胜数……

  一

  「荀思礼!给孤滚出来!」

  是夜,我已然睡下,却忽然听到萧衍暴怒的声音。

  我刚坐起来,他却已经踹了门闯了进来。

  窗外,大雪纷飞。

  来人锦衣貂裘,剑眉朗目,身形高大,整个人极具压迫感,正是太子殿下萧衍。

  他双目阴沉,嘴唇紧抿,只怕来者不善。

  未等他发作,我急忙跪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我说完,他刚好走到我面前,他单手将我拎起,双手掐上我的脖颈,我一步步向后退去,他却抓得越来越紧。

  「荀思礼,你好大的胆子!未经孤的允许,谁允许你回家!谁允许你私会外男!」

  我整个身子在他手中瑟瑟发抖,死亡的恐惧笼罩了我,我控制不住的流了泪。

  他终于放开了我。

  他一把将我甩在床铺上,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大力丢在我身上。

  「你贴身的东西怎么到了宁王手中!荀思礼,若不是今日宫宴,孤恐怕还不知道你又见了他!怎么,有孤还不够,非闹得兄弟篱墙才好吗?」

  「臣……,臣妾并未见过宁王殿下。这玉佩早些时日就丢了……」

  臣之一字,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沉重。

  我早就不是臣了。

  自我的身份在大殿上被揭穿,自我入了东宫,我就再不能称臣了。

  「我与宁王殿下,清清白白!今日偷跑出去,实是母亲病重,我等不及殿下的口谕……」

  我开口辩解,是不想他误会的。

  事急从权,假扮太监跑出去,我自认没做错什么事。

  他看着我,狭眸轻挑,神色嘲讽:「荀思礼,你惯会骗人,呵,你若是与老九无事,他做什么……」

  他的话说了一半,我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他,打断了他的话:「宁王殿下高风霁月,殿下就是怀疑我,也不该怀疑他!」

  便是我对宁王殿下当真存了那些许的情愫,也从未宣之于口,更不曾做过半分僭越之举。

  他看着我,神色难言。

  他静默良久,忽而拿起太监递过来的热茶,一下子就破在我脸上:「清醒了吗?」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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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到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滚回来!」

  我低垂下眼眸,跪在雪地上时,我想,我大概这辈子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想不明白那么讨厌我的萧衍为何要保下我,想不明白今天做错了什么事。

  直到被冻晕,我都没想明白……

  二

  梦里桂花香,忆起第一次见萧衍的场景。

  其实我讨厌极了萧衍,第一次见面,我就得罪了他。

  那日他策马过街,一街行人皆避让。

  少年人恣意张扬,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一老者被他撞倒,那家的女儿拦住了马,扑倒在了他马下,他被迫勒紧了缰绳,马停了下来。

  那日我在茶楼吃茶,恰好看见了他仗势欺人的样子。

  他眉眼凌厉,那鞭子直接朝那女子身上抽去,凄厉的尖叫声传入我耳朵里,我急忙扑了过去。

  那女子身上一道血痕,他第二鞭子抽过来,我抬手接住了那鞭子。

  我的手心被抽烂,鲜血直流。

  他看着我,眼中一片冽,他眯了眼,语调微凉,慢条斯理开口道:「好大的胆子,敢接爷的鞭子!」

  「爷今天教你一个道理,英雄救美,救不好,是要付出代价的!」

  暴戾恣睢,一看就是肆意妄为惯了的。

  「来人,抓起来!纵马过街,肆意伤人。据大楚律,仗五十,流放三千里。将人擒拿,送去大理寺庭审!」

  那是我为官的第一年,时任大理寺少卿。

  我对这等事嫉恶如仇,府兵和侍卫蜂拥而上,将其团团围住。

  他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冷酷中透漏出几分薄凉。

  「蠢物!今日你若误了爷的正事,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今日你给爷跪下认错,爷就饶了你!」

  当时的他,哪怕被抓了,也丝毫不惧。

  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那日,我亲自将他送到了大理寺。

  下定决心要处置了这败类,却不想,当日当值的正是宁王殿下。

  他说:「参见太子殿下。」

  一声太子殿下,我惊在原地。

  深秋十月,寒风凛冽刺骨,却不及他眸子半分凌厉,我僵在原地,还是坚持要将其治罪。

  我颤着声音,却还是说:「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日,我被打了二十大板,理由是对当朝太子不敬。

  那板子打的实在,我下半身全是血,最后,意识模糊,他走近,高高在上,声音冷厉:「那孤就告诉你,什么叫卑贱有序!」

  桂花飘落,萧衍那双鹿皮靴碾了过去,零落成泥,它注定抵不过秋风……

  三

  第二日醒来,秋莹正守着我。

  「娘娘,教人规矩的嬷嬷到了,应起来了……」

  「好。」吹了一夜冷风,头疼欲裂,我看着秋莹担心的目光,安抚性的笑了笑。

  梳洗完毕,我被人扶着练习姿态,就是一瞬间,天旋地转,一下子就扑倒在地。

  那嬷嬷皱眉看我,拿出手中的戒尺打在我手心:「娘娘,已经错了十遍了。若是对老奴不满,大可和太子殿下说了,换人教习,不至于如此刁难老奴。」

  她还欲再打,我看着红肿了的手,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你看不出来娘娘病了吗?今天已经将手心都打肿了,你还想怎样?」

  秋莹拦在我身前,看着我,眼中含泪。

  「嬷嬷,继续吧!」我不想再惹麻烦,这嬷嬷是太子殿下找来的,恐怕目的就是为了磋磨我。

  又何必生事……

  秋莹心有不甘,却还是忍了下来,她那滴泪滴落在我手背上,我忽然就开始心酸了。

  嫁入东宫时,或许就不该带着秋莹,她自幼陪在我身边,向来心直口快惯了,她忠心护我,可我,如今的我,哪里还能护住她一点……

  晚间,秋莹正在给我的手上药,忽然听到太监尖利的声音:「太子殿下到!」

  「秋莹,你先下去。」我随手将那药放在桌子上,对她道。

  萧衍指不定要怎么磋磨我,我不想要她瞧见。

  我希望,我在她心中,还是那个荀思礼,告诉她不畏强权的荀思礼。

  萧衍带了围棋过来,他抬眼看我,薄唇轻启:「荀思礼,还不过来!」

  「世人皆说你的棋技若是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孤不信,今日特来切磋!」

  我抬手接过他沾了风雪的外袍,随手置在了衣架上。

  他早就在桌前做好,我走了过去,行礼后坐在他对面。

  「不瞒殿下,许久未下,棋技大不如前。今日,献丑了。」

  他说要下,就是不能拒绝。

  不出一个时辰,胜负已定。

  他赢了。

  天已昏,我只希望他尽快走,我手很疼,也不想再应付他,特意放了水。

  却不想他却要我和他继续下,我看着殿中摇曳的烛火,心烦意乱,再不能安静下棋。

  他看出了我的敷衍,暴怒,那盒棋子就那么朝我丢过来,我没躲。

  只想等他发作完就赶快走,反正自我嫁入东宫三个月以来,每天都这么一遭,无所谓的……

  装棋子的瓷盘砸在脑袋上,头破血流,一时间,疼得撕心裂肺。

  血液从头顶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他单手挑起我的下巴:「荀思礼,你是以为孤瞧不出你的敷衍吗?」

  「为何和老九就下得,秉烛长谈也做得,到孤这里就不行了!」

  他说到宁王殿下,我抓紧了衣角。

  宁王殿下,和他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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