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小黄狗,我流浪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一个好心的哥哥收留了我。
哥哥长得很好看,我以为我有家了。
可是哥哥用开水烫我,还扒了我的皮。
我死了之后,哥哥的女朋友怀孕了,哥哥很高兴。
我也咧嘴一笑:“我们又见面了哦。”
“我们又见面了哦。”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医院里的护士正把我抱到傅文的身边:“恭喜啊,傅先生!母子平安!生了个小少爷!”
“这娃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傅文听到消息,整个人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病床林淼淼刚生产完,躺在床上,身子虚弱的紧,闻言撑起身子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傅文看都没看他一眼,伸手抱过我,把我揉在怀里,满脸欣喜:“太好了!我终于有儿子了!”
傅文的妈妈在一旁乐开了花,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我们傅家有后啦!”
而我,努力凑到他面前,用未发育完全的声带,在他耳边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哦。”
我认识傅文。
上一世,我是一只小黄狗,我流浪了很久,没有名字,也没有家。
街道的角落、旧的报纸盒、有时候是公园的长椅下,哪里有点温暖,哪里就是我的“家”。饿了,就翻垃圾桶,吃残羹剩饭。渴了,就喝雨水。
有时候,如果运气好,我会在垃圾桶旁边找到一些还没完全坏掉的食物,像是人们不要的剩饭或者饼干屑。
但大部分时候,我都只能啃啃那些已经硬跟石头一样的面包,或者是一些蔬果残渣。
很多时候,我们还会被人驱赶,被小孩子拿石头丢。
我曾看过很多我的同类的尸体,有的瘫在地上,口中不断吐出白沫,有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淋漓。
一天又一天,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我会一直流浪下去的时候,傅文出现了。
那天太阳并不大,我躺在草地上,享受那稀稀落落的阳光。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我的宁静。我警觉的睁开眼,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哥哥,一步步朝我走进。
他面容清秀,手里拿着一根火腿肠。
是傅文。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声音:“小狗狗,过来~不要怕~”
我迟疑地看着他。
我以前有个好朋友阿白,因为吃了人类手里的香肠,口吐白沫,我怎么呼唤他,他都没回应我。我听路过的人类说,他是吃了有毒的香肠,所以死了。
从此,我不敢再靠近人类。
但是……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饭了,我嗅到了它散发出的香气,我的胃瞬间开始叫嚷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街上的垃圾越来越少了,可能是因为什么节日吧?我走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吃的东西。
我看着傅文,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虽然阿白被人类害死了,但我也看过很多人类,手上抱着我的同类,坐在路边晒太阳。它们的毛梳的整整齐齐的,有的甚至还穿着衣服,带着蓝色的蝴蝶结,人类还会亲吻它们的脑袋。
我记得自己曾经偷偷地停在路边,羡慕地看着他们。
那些小狗的身上不仅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而且还飘着淡淡的香味,与我这个满身泥巴,还臭烘烘的小狗,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抬起头,看着面前对我微笑着的傅文,仿佛时间都被拉长了。
我想,人类应该也不都是坏人吧。
我猜,我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吧。
于是,我走到了他的身边,小心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当傅文温柔地把我捧在怀里,带回他的家时,我心里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我甚至幻想自己每天都能吃到美味的鸡肉、牛肉。
然而,当屋子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屋子小小的,漆黑一片。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屎尿味,刺鼻得让我快要呕吐。
四周的墙壁黯淡而斑驳,地面上满是斑驳的血迹。而最让我震撼的,是一屋子歪七扭八的笼子。
每一个笼子里,都躺着一只或多只奄奄一息的狗狗,它们的四肢都瘦得只剩下皮和骨。而那些笼子的铁栏杆上,满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血迹,
我心中警铃大作,我转身就想跑。
却被傅文揪着尾巴提了起来,我疼的大叫。我惊恐的看向他,他脸上不再是那温和的笑,而是一种狰狞可怖的笑:“你往哪儿逃呢?
他把我丢进了一个脏兮兮的铁笼里,"啪"的一声,那铁笼的门被狠狠关上,我整个身体都被那巨大的声响震得颤抖。
我无助的看着周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明明刚刚还看起来温和的男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旁边的笼子里,关着一只小黑狗,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进的气都没出的气多了。
他说,这个男人是恶魔。
恶魔?什么是恶魔?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就看到一只大手打开了我旁边的铁笼,小黑狗被一把揪了出去,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文拎着小黑狗举到自己的面前,眼神满是鄙夷:“啧,这么快就不行了?没用的东西。”
他不耐烦的把小黑狗摔到地上,小黑狗在地上滑行了两三米远,直到砰地一声撞上了墙。傅文似乎还不满足,开始在四周寻找什么。
没一会儿,他从一个箱子里掏出了一个锤子,走到了小黑狗的面前,对着它的脑袋,高高举起了锤子。
下一秒,一声巨响划破了屋子的寂静,鲜血如喷泉般四溅,傅文的脸上、他的衣服、地上,都被染红了。
他站在那里,咧嘴笑了,那笑声异常的刺耳,“哈哈哈,真有意思。”
那一刻,我明白了小黑狗说的恶魔是什么意思。
而傅文似乎还觉得不够满足,他一下又一下砸着小黑狗的四肢、身体……直到把它砸成了一滩肉泥。
我吓坏了,大声尖叫。
我的尖叫声吸引了傅文的注意,他恶狠狠的转头看向我。我感觉后背发凉,瑟缩着往后退。
他一步步走向我,我在笼子里无处可逃。他身上的白衬衫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一步一步走过来,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魔。
他掐着我的脖子,一把把我揪出了笼子,然后摁在地上,眼睛都瞪圆了:“妈的,臭狗,吵死了。”
我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我挥动着四肢,却挣扎不开。他用绳子绑住了我的四肢,然后拿着一根粗大的针,向我靠近。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本能的感觉,危险的逼近。
“看你还敢不敢叫!”他恶狠狠地说,那针尖闪烁着冷光,离我越来越近。
我看着针线和傅文的脸在我眼前慢慢放大,害怕的要死,可我手脚已经被绑住了,我只能冲他摇摇我的尾巴,希望他放过我。
而我的祈求并没有换来傅文的一丝丝怜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仿佛是一场噩梦。他用针刺入我的嘴角,我能感受到锋利的针尖穿透我的皮肤,然后是麻木和疼痛交织的感觉。
他又用线拴在针尾,然后一点点地往里拉,我感觉到线在我的皮肤下穿行,那种感觉,就像是蚂蚁在你的伤口里爬,每一步都让你疼得浑身颤抖。
“别乱动,乖一点。”傅文一边缝,一边轻声说。
鲜红的血液从我的嘴角滑落,滑过我的脸颊,流入我的眼睛。那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整个世界变得赤红。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感觉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来。
傅文终于满意地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他松开了绑在我脚上的绳子,把我丢回了笼子里。
我感觉整张嘴麻麻的,我想张开嘴喘息,却怎么也张不开。我一用力,就是钻心的疼痛。我用爪子挠,也无济于事。
疼痛使我渐渐昏睡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艰难地爬起身,嘴上还是刺痛,但我已经麻木了。我感觉肚子很饿,嘴里又干又苦,四天了,我就吃了那一根傅文给我的火腿肠。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傅文一边哼着轻快的歌曲,一边走了进来,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我冲着他嘤嘤嘤地叫着,摇着尾巴,想要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