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挽着陌生阿姨走进餐厅,我冲进去大骂着她是狐狸精。
可回到家后,我妈却甩了我一巴掌,
因为没有结婚证的那个人,是她。
后来,弟弟被送进了苏家别墅,
而我因为太犟,被关进了「特殊学校」。
一场大火后,我毁了容,也成了杀死亲弟的通缉犯。
……
苏家最近在招聘管家,我顺利进入了面试环节。
此刻我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就是我十年未见的亲生父亲,
但他根本认不出我,因为我毁了容,即使修复了,容貌也全变了。
他身旁珠光宝气的女人就是他的太太——岑琴。
岑琴拿起我的简历,用挑剔地眼光上下打量着我几秒后,就摆摆手让秘书喊了下一位。
「等等!」
我站起身,鞠了一躬,
「请您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许是觉得我勇气可嘉,岑琴给了我一次机会。
「……我认为管家最重要的是细心和超强的观察力,比如太太您应该刚刚从楼上艾灸下来。」
「说下去。」
「从我进门到现在,我发现您家最喜欢的茶叶是毛尖,尤其喜爱古董画,文房墨宝的摆放位置都证明使用者是个左撇子,还有小少爷应该最近换了新的钢琴老师……」
当我说完这些话,苏建业微眯着双眼,露出一副探究的神情。
「你是怎么知道新换了钢琴老师?」
我从容淡定一笑,
「刚才凑巧那位女老师询问我洗手间在哪里,随后上楼没过一分钟就传出截然不同的两种琴声,听曲目,更适合小朋友。」
苏建业的目光沉了沉,
我急忙摆手解释,这不是窥探隐私,而是职业养成的习惯。
随后,信誓旦旦保证:看到的秘密都会烂在肚子里。
岑琴还是觉得不满,
她让我用一种动物形容自己,
我思索良久,才按下心中的耻辱感,
我说:「狗,永远都是忠犬。」
随后,她嘴角上扬,在我的简历上画了一个勾。
走出苏家别墅后,我看着自己被掐紫的手背,恨意甚浓。
毕竟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
周一,秘书带着我转完了整个府邸,临走前还特地嘱咐我,不允许我进入负一楼的杂货间。
我问为什么,
她说,这个房间养过一条狗,后来死了,岑琴觉得晦气。
在苏家,我弟的名字只配用「一条狗」代替。
多可笑。
也对,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优待自己丈夫的私生子。
十年前,我在商场内,亲眼看见我爸搂着一个女人进了餐厅,我尾随他们,甚至当众将橙汁浇在了那个女人的头上,大骂她是个狐狸精,第三者。
可没想到就是这一举动,给我家带来灭顶之灾。
回家后,我妈疯狂往我脸上甩巴掌,我弟在一旁吓得大哭。
直到女人和我爸再次出现在客厅时,我才明白,没有结婚证的那个女人是我妈。
而我和弟弟都是私生子。
岑琴趾高气昂的坐在沙发上,嫣红的手指甲掐起我的下巴,
「你今天胆子不小,但我还是该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你们这一家肮脏如蝼蚁的存在!」
我的头被狠狠甩向一边,我回瞪着她,并不甘示弱。
随后,岑琴盯着我弟看,并在临走时,要求带走他。
我妈疯了,她抱着苏建业的腿不让他前行,
「老苏,你看在我跟了你十五年的份上,你放下他吧,我求你了。」
岑琴见不得这样的画面,一脚踩在了我妈的小拇指上,疼得她将手缩了回去。
而我也没能护住弟弟,硬生生看他被带回了苏家别墅。
临走时,一张十万的支票买断了我原以为幸福的家庭。
……
苏晶晶回来时,我将一杯热牛奶送到她的房间。
她看见我时,愣住了,
「你和我以前一个妹妹长得很像。」
我摇摇头,说自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我还记得,当初我偷偷翻墙跑来苏家看弟弟时,被苏晶晶发现,第二天,她就在墙上扎满了尖锐的玻璃酒瓶。
所以,她是我第一个怀疑的目标。
弟弟被抱走后,我就被关进了「特殊学校」。这里有着严苛的校规校纪,甚至在学校内有着外人不知的刑罚。
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被孤立了,她们成群结队围住我,踢翻我的饭碗,让我舔舐她们的浓痰,甚至整夜整夜将我关在厕所。
而我找到老师后,却遭受了更加暴力的对待,我被拖进小黑屋,全身上下经历了数次电击流,直到晕厥才肯放过我。
拖着近乎残废的身体,我在校长办公室看到了熟悉的照片。
名誉校董——岑琴。
原来,她想这样置我于死地。
后来,我学会了顺从,才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可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我要出去,我要离开。
终于,在元旦晚会这天,我一把火烧了大礼堂,但自己也被掉落的火焰烧到了脸。
等我用那张支票兑出来的钱养好身体后,却在电视上看到了通缉自己的新闻,
我不是纵火犯,而是杀人犯,
我杀了自己的亲弟。
从那以后,我改头换面隐藏身份十年,只为找出那个凶手,给弟弟报仇。
我收集了当时关于这起案件的很多报纸,但是透露的细节不多,只知道是中毒。
死时手里握着我名字的吊坠,监控拍到了穿着我衣服的一个人影,而我又恰好失踪。
太多巧合了……
为了找出点线索,我趁着苏家一家人外出聚餐时,偷偷溜进了苏晶晶的房间,
为什么怀疑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当初弟弟进入苏家没多久,岑琴就怀孕了,她专门飞香港验过,是个男孩。
所以她根本不用忌惮弟弟的存在,再加上监控拍到的那个身影根本不可能是富态的岑琴。
苏晶晶的房间是典型的巴洛克装修风格,我摸索了很久才从柜子深处找到了一个铁皮盒子。
看上去陈旧破损,这个盒子与气派的苏家格格不入。
打开后,扬起的灰尘呛地我咳嗽,
里面全是零碎的玩具和一张报告,
上面写着,苏晶晶在十八岁时曾流掉过一个孩子。
那一年,正是弟弟死亡的时间。
趁苏建业和岑琴都不在家时,我在苏晶晶烘干的衣服上喷了点花粉,没多久她的哮喘就发作了。
她难受的大口喘气,脸色憋的通红。
送上120时,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意识不清楚时,好似在呢喃些什么,
我凑近了听,
她说:「我曾今有一个妹妹,你和希希真的很像……」
那一瞬间,我恍惚感觉自己错了。
可快速擦掉落下的眼泪后,我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骗了。
这一家人都是奸诈阴险的狐狸。
到了医院,她被送去抢救,
而我则来到医院档案处,
「你好,我来调取一下苏晶晶的医疗档案。」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妹妹,这是她的身份证,她现在人就在医院,只不过过不来,只能委托我来。」
很快,我就翻阅到了十年前的那张报告。
“孕五周,药流。家属签字:张丽。”
而张丽,就是我的亲生妈妈。
为什么她会帮苏晶晶签这个字。
我混乱了,如同一团毛线越扯越乱,越来越糟。
病房内,岑琴的手劲还如同十年前那般有力道,我的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醒来的苏晶晶在一旁扯着她的衣角虚弱地说:
「妈,真的不怪叶子,是我自己不小心。」
岑琴用吃人的眼神死盯着我,
「若有下次疏忽,立马滚蛋。」
我忍住眼泪,点点头,就滚出了病房。
我乔装打扮找到了疗养院,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我妈,她痴傻着拿着我们儿时的玩偶笑着。
兔子掉了,我走上前帮她捡起来,轻声叫了一句:妈。
她抬起头的眼神中有一丝恍惚,随后又飘向别处,嘴里咿咿呀呀的念着什么。
我吸了一下鼻子,又揉了揉发红的眼圈,最终还是不敢呆太久就离开了。
夜晚,我蹑手蹑脚的站在弟弟生前房间门口,
刚要转动门把手时,
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叶子姐姐,你要进去干什么。」
是小安,岑琴的宝贝儿子。
他光着脚站在我身后,我赶忙捂住他的嘴,可他调皮的挣脱后竟然大胆的拧开了房门。
我被空气里发霉的陈旧味呛到,小安却转头对我比划一个「嘘」
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一排柜子前,从下面拿出许多汽车玩具开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