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的第一个晚上。
我在房间的墙上看到一行红色的小字。
「不要在凌晨十二点以后离开房子。」
当晚,村里头爱家暴老婆的男人死了,据说他半夜出去喝酒。
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心脏都被掏空了。
回到村里的第一个晚上,我在我房间的墙上看到一行红色的小字。
「不要在凌晨十二点以后离开房子。」
我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不然墙上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一行字?
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时,那行字消失了。
第二天,我听院门口的大妈说,昨晚村里死人了。
死的是村东头那家的王铁柱,据说他半夜出门喝酒,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早上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
据描述,王铁柱身体破了个大洞,心脏都被掏空了。
我忽然想起,昨天在房间看到那行字。
所以王铁柱的死,是因为在十二点以后出了家门?
这怎么可能,应该只是巧合罢了。
吃早饭时,我听姥姥说,王铁柱这人人品差,没本事,喝点酒就知道打老婆。
姥姥愤愤地说,「那畜生,死了也活该!」
我很少见姥姥这么评价一个人,看来这王铁柱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一时间,王铁柱的死也引来村里一阵骚动。
有人说,他是被卖器官的人贩子挖走了心肝。
也有人说,他是造了太多孽,被恶魔给杀了。
一时间,王铁柱的死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村里虽然八卦,但也难免有几分畏惧。
就连姥姥都叮嘱我,「诚诚,晚上别出门了,最近村里不安全。」
我又想到昨天在墙上看到的那行字。
「不要在凌晨十二点以后离开房子。」
所以当时到底是我眼花了,还是那行字真的存在过?
如果是真的,王铁柱的死到底和那行字有没有关系?
那行字,究竟是谁写的?
我靠在床头,盯着昨天那面墙陷入沉思。
下一秒,墙上忽然出现一行红色的小字。
但内容却和昨天的不同。
「切记,半夜如果听到敲门声,敲两下的是人,敲三下的是它。」
它?
它是谁?
我凑近去看的瞬间,那行红色的字又瞬间消失了。
这一次,我可以确信,我没有眼花,那行红字是真实存在的。
这到底是什么?
所以王铁柱的死,真的和这些文字有关?
晚上,我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
客厅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我吓了一跳,立刻退出游戏,踩着拖鞋跑出房间。
我以为是姥姥摔倒了,姥姥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腿脚也不好。
上周就因为半夜起夜摔过一次,庆幸的是没什么大事。
但当我冲到客厅时,却发现漆黑的客厅空无一人。
这时,「砰!」的一声再次响起。
我听清了,这声音的来源是客厅的大门。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
我忽然想到今天看到的那行红字。
「切记,半夜如果听到敲门声,敲两下的是人,敲三下的是它。」
但这声音,与其说是敲门,更像是有人撞在了门上。
我站在客厅中央,盯着大门迟迟不敢动。
我好奇那个它究竟是谁,但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我很害怕。
院子里的大黄忽然开始扯着嗓子狂吠不止。
大黄是姥姥家养的土狗,平时看家护院,但性格却很温顺亲人。
别说是半夜,就是白天它也很少发出声音。
我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窗帘向外看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大黄被拴在笼子旁的身影。
我拿起一旁的手电筒向外照去。
大黄正夹着尾巴,警惕的冲着门口的方向叫唤着,就好像,门外站着什么东西一样。
我不敢继续看了。
刚要关上窗帘,就看见院里忽然出现一个人。
穿着紫红色的小棉袄,脖子上还有一块绿色的方巾。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隔壁屋的邹婶。
她白天的时候还来过我家,给我姥姥送了一盘子的煮地瓜。
这么晚了,她来我家院子做什么?
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儿?
我下意识的想开窗叫她,但很快,我发现一个问题。
邹婶站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
她的脚尖立起,整个人像是悬浮在了半空。
我听老人说过,鬼走路脚后跟是不着地的。
顿时心底一阵冒起寒意。
下一秒,邹婶忽然朝窗子的方向转过身,我清楚的看到,她转身的动作很僵硬。
就像是恐怖片里的僵尸一样。
她歪着头,朝着我的方向咧嘴一笑。
我这才看清,她的瞳孔竟然是白色的!嘴角咧开的弧度极为夸张,这根本就不是邹婶!
我迅速关上窗帘,手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我看到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因为受到了惊讶,我几乎一夜无眠。
好在后来敲门声没有再次响起,姥姥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传来了新的死讯。
而这次死的人,正是隔壁的邹婶!
姥姥闻言要去隔壁看看,我扶着她去了邹婶家。
院子里围了不少来看热闹的村民。
邹婶的老公,邹叔正趴在地上哀嚎着。
「孩儿他娘,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让我一个人以后怎么办啊!」
听姥姥说,邹婶和邹婶年过七十了,只有一个儿子。
前几年儿子结婚去了大城市,之后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待几天。
平时这个院子,只有邹叔邹婶两口子住。
邹叔早年帮人干活受了伤,断了一条腿。
家里的重活就落在了邹婶身上,邹婶这一走,邹叔的后半辈子算是彻底没依靠了。
我探着脑袋看过去,看到邹婶身上盖了一块破布。
看不清脸。
我联想到昨夜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邹婶,心里升起一阵异样。
村里几个大妈纷纷上前安慰邹叔,「老邹啊,人都有这么一天的,你也别太难受了!不过你说昨天我看英子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人就没了呢?」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邹叔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讲述昨天的事情。
「昨晚上,我俩吵了一架,她说弟想在城里买房子,找她借二十万,她说完我肯定不同意啊,我俩辛辛苦苦好几年才攒了十几万!那可是我俩以后的养老钱啊!」
「他弟就是个吸血鬼!有借没还的!之后她就生气了,要和我分屋睡,晚上她就睡在了客厅炕上了。」
「这一早起来,人就没了……」
听完邹叔的叙述,我忍不住皱起眉。
我上前一步问,「邹叔,昨天半夜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比如撞门的声音?」
邹叔不解的看我,「没有啊,我这人睡觉前喜欢喝点酒,别说是撞门了,就是在我耳边打雷我都听不见啊。」
村民大妈好奇的问我,「徐家这小子,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听见什么了?」
我点头,「我半夜听到有人撞我家大门的声音,但是我觉得挺奇怪的,就没开门。」
「哎哟,咱村里不会真有会杀人的恶魔吧?」
「什么恶魔啊,我看八成就是买卖器官的人贩子!」
「但是英子这次没被偷器官啊,这你怎么说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揣测起这个背后的凶手究竟是谁。
我紧紧盯着邹婶的尸体,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想看看她的尸体,但是没办法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不一会儿,有人开着一辆小卡车来到邹叔家门口。
村里地理位置偏僻,把尸体送到火葬场需要卡车运输。
我借机主动上前帮忙,「邹叔,我来吧,你腿脚不方便。」
我和卡车司机一人抬一边,一阵风吹过,那块破布被吹开了一角。
我看到了邹婶的半张脸,和昨夜看到那张脸不一样。
这张脸,除了发白没有血色外,其他的都再正常不过。
所以我再次确认,昨天出现在我家院子里的,不是邹婶。
年初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出院后就决定来农村的姥姥家养病。
没想到我刚来村里三天,村里就死了两个人。
房间的墙上还莫名出现了奇怪的红字。
院子里还有和邹婶很像的怪物。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我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
回到家后,姥姥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两把铁锁过来。
一把拴了院子的大铁门上,一把栓在了房子的大门上。
她一边拴还一边嘱咐我,「诚诚,最近可千万少出门,晚上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开门。」
我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