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丈夫结婚六年,他突然鬼上身了。
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嚷嚷着他要去找他的媳妇,隔壁村的李寡妇。
婆婆和她请来的风水大师都劝我,
「你就让他去吧,大气一点救人命要紧。」
真当我是傻子吗?
我端起童子尿就往丈夫嘴里灌。
看着他拼命挣扎。
我冷笑,「清醒了吗?没清醒我还有其他秘方。」
我的丈夫最近有些奇怪。
他总是唧唧歪歪地叫着隔壁村李寡妇的名字,时不时还口吐白沫,白眼直翻。
没办法我只能将他五花大绑,系死在椅子上,着急忙慌地请了在隔壁村开粮油店的婆婆过来看看。
没一会儿,婆婆就到了,还带着个一身道袍,矮矮小小,略有几分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
「大师,到了,这是我们家磊子和他媳妇。您快来给他瞧瞧。」
婆婆一进门就忙招呼着,听她的口气,那个一身道袍,手里捏着几张符的,是从哪哪特特请来的什么风水大师。
可,就这么巧她妈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王磊刚病,他妈上门就立马能带上个风水大师?
我怎么就不信呢。
「我的儿,你受苦了哟。」
婆婆一进门就直奔客厅里绑在椅子上的王磊,一边嚎一边颤颤巍巍的摸着她的好大儿,那眼泪是哗哗的流哇,不知道的还当我们家里泛洪水了呢。
我冷眼旁观着,她一通唱念做打,被所谓的风水大师哄着劝着,才消停了。
两个人在房子里到处转悠,东摸摸,西看看,那大师还时不时把他那两张符拿出来挥舞一通。
「坏了,你丈夫,这是鬼上身了!」
那边一声惊呼,那大师绕着王磊又是直拍大腿又是拧眉叹气的,
「您家这事可不好办啊。」
懂了,钱不到位呗。
我忙开口,「价格您开,我们这边全力配合。」
婆婆也忙不住点头,「是啊是啊,大师,您一定是有办法的吧?就拜托您了。」
大师看着我欲言又止,「这……办法倒是有,就是可能需要夫人您牺牲一下……」
「好好好!有办法就行,我们家一定全力配合,你说是吧?磊子媳妇?」
边说着,婆婆还在我腰上拧了一把,嘶。
这老妖婆,下手真狠,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个什么花。
「啊对对对,我们家啊~可全听我婆婆的。」
一番敷衍了事,那大师终于有了下文。
「这事吧……」
「翠花,翠花,放开我,让我去找我媳妇,是你,不,是你们,是你们不让我去,你们拆散了我们,让我去找我媳妇翠花……」
王磊又开始了,在椅子上绑起来了也不安分,扭地跟个蛆似的,一边扭还一边嚎着,嘴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翠花媳妇。
我们这儿,十里八乡的都熟络,叫翠花的,可不就只隔壁村那个李寡妇吗?
我故作不懂,「敢问大师,他这是哪路鬼上身啊?我们能不能烧点纸啥的,给他请走?」
「这……这……」
大师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被我的婆婆一把推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是救人重要还是问这些有的没的重要……」
还没等婆婆哔哔赖赖完,王磊也配合的开始嚎,
「翠花,翠花,我的翠花,媳妇,翠花啊……我要找我媳妇……」
大概是爱子心切,她儿子一嚎,我婆婆就立马停下了数落我的嘴,又围着大师没完没了,展示着她的慈母心肠,
「大师,这可怎么办啊,这病情是不是加重了?您再给瞧瞧。」
「我看看啊,是重了,这病时间一拖,现在老夫也无能为力咯。」
大师说完这番话,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或许,如了他的愿,才能平复他身上鬼的煞气。」
「如愿?莫非……」
「就是老夫人想地那样。」
听着他们二人自顾自地唱着对角戏,我忍耐已久的洪荒之力终于快要崩不住了,
「大师的意思是,让我的丈夫,去陪隔壁村的,他的媳妇翠花,李寡妇?」
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将他们的哑语抛开。
「夫人,这是老夫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磊子媳妇,你就让他去吧,大气一点救人命要紧。」
「是啊夫人,人命关天啊。」
……
他俩一人一句,接地倒是快。
就是……也假地很。
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结节,
是不是老娘不发威,还以为我是HelloKitty啊?
真把人当傻子呢?
我端起提前备好的童子尿,捏着丈夫的下巴,干净利落地就往他嘴里直灌。
「姜……姜欢,你……妈了个巴子,你给我喝的什么?」
呦,这不就能认得人了。
还能说话?那看来是量不够猛。
我加大了力度,灌地更狠了,
看着他拼命挣扎,干呕连连,口吐白沫,手挥的跟打摆子似的怂样,
我冷笑,「清醒了吗?没清醒我还有其他秘方。
「童子尿不够劲儿,要不要试试黑狗血?」
对上丈夫不敢置信瞪大的双眼,我轻蔑一撇,
「不就是鬼上身?老娘八字硬,专克渣男,鬼见了都得躲,
「人称:克渣鬼见愁。」
我是在一周前知道的,李翠花怀孕了。
她个独居寡妇,平常闲得没事就往我婆婆的粮油店晃,不是忙前忙后,就是端着个小板凳在店门口晒太阳,还一边和我婆婆有说有笑的。
结婚六年,我婆婆对我露个笑脸的次数屈指可数,对着她,那可是老树开花头一遭了。
尤其是这两个月,那更不得了,我没少听我婆婆隔壁开服装店的赵婶说,我婆婆不是给那个李寡妇塞鸡蛋就是递牛奶的,怕是亲闺女啊都没这么好,更别说我这个儿媳妇了。
我没忽略赵婶说这话时眼里浓浓的幸灾乐祸,毕竟他们乡下村子里闲人不少,又爱看这些家里长短有的没的八卦。
临走时,我给她塞了两张红票子,「劳烦赵婶平常关照我婆婆了,以后还请多多帮忙啊。」
她笑眯眯地拿钱走了。
我知道,她还会再来的。
四天前,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李翠花怀孕三个月了。
她前两天去她家送之前她订好的布料,看到了她放在桌子上的化验单。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更别说一个独居寡妇突然有孕这种乡村爆炸新闻了。
我又给她塞了三张红票子,她才告诉我,她之前去镇上办事,看到过我的丈夫王磊,陪李翠花从镇上的县医院出来。
而那天,也是她后脚去,我丈夫前脚刚从李翠花的屋子里出来。
我刻意忽略了赵婶眼里的怜悯,「谢谢啊。」
我送走了她。
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拨的号码,「喂,妈妈,我后悔了……」
结婚六年,又一直没有孩子,婆婆没少骂我是不下蛋的老母鸡。
好在我的丈夫王磊一直对我不离不弃,在婆婆面前也总是出言维护我。
我们很少吵架,感情稳定,因为没有孩子,我痛苦,我焦虑,但就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爱我的。
可……他真的爱我吗?
在听到他跟李翠花从县医院出来,我不由将他跟李翠花怀孕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可能吗?说不定他只是因为婆婆跟李翠花关系好,是在婆婆的要求下才陪她去的呢?
毕竟她一个独居寡妇,多有不便。
可独居寡妇怀了孕,本就令人不齿。
谁知道她是跟谁有的呢?
王磊。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孩子十有八九就是王磊的。
这样,我婆婆这两个月的异常就有了解释。
她一向是想抱孙子的。
我的肚子不争气,怀不上。
这不巧了,李翠花肚子里揣的那个说不定就是呢!
于是那天回家看到王磊在那块装疯卖傻,一口一个媳妇翠花时,
我恼了,我的乳腺不是乳腺?
为了我的乳腺着想,干脆将计就计,将他妈喊来,看看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就这?就这?
真真是失望透顶。
垃圾。
演戏都不会装个三分像。
不是喜欢嚎,喜欢喊别人媳妇吗?
那就先给你清理一下这不会说话的臭嘴吧,
我冷笑着,给他灌我精心准备的童子尿,
「蒋欢,你住手,你个不下蛋的老母鸡!给我儿子喝的什么东西!」
我不看他妈在旁边气地跳脚,张牙舞爪恨不得挠死我,又怕祸及他儿子的丑相,
「别啊,别浪费,这可是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