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甩给我500万支票让我离开林思雨的时候,我半点没犹豫。
待在林思雨身边五年,我最好的时光都给了林思雨。
这五百万,一点都不算多。
这个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林思雨的耳朵里。
后来我听说林思雨赶来的那天她连最重要的会都没开。
林思雨赶到她给我买的公寓里时,我正在收拾东西。
“你什么意思?”
林思雨的脸色很是难看。
凭我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气极了。
“林总,五百万要我和你分手,这个很难理解吗?”
我笑着看向林思雨,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果然,我这话更加激怒了林思雨。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走了以后,你别后悔!”
说完这话后,林思雨先摔门离开了。
其实林思雨这些年对我挺好的,当然,仅限物质上。
林思雨这些年把我养的跟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一样,豪车奢侈品手表,从来没亏待过我。
而且我要是一直跟着她的话那可不止这五百万。
只是现在我有些厌烦了。
如果不是最近听说沈衍之要从国外回来了,我都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我只是一个替身。
沈衍之是林思雨的未婚夫,也是林母一直看中的门当户对的对象。
我很争气的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从公寓出来后,我没地方可去,最后去了朋友浩子那里。
不巧的是,正好碰上浩子新交往的女朋友也在。
别人一对情侣你侬我侬,我在这里多少显的有些多余。
浩子有些抱歉的看向我,毕竟我没提前打招呼,所以我很自觉的去了酒店住。
这家酒店倒是之前和林思雨常来,有时候她因为工作应酬喝多了,就近开了酒店休息。
林思雨的酒量很好,喝了酒的她,很少会在外人面前失态。
可一旦喝醉了,没人可以搞的定,只有我可以,她的秘书每次在林思雨喝多了的时候都会给我打电话。
在前台办入住手续的时候,前台女生认出了我。
她笑着问我,“林总没来吗?”
我摇了摇头,很是坦然的开口,“我和林总已经没有关系了。”
大概是没想到我能这么随口说出来,女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之前我和林思雨的关系,上层社会都知道。
林思雨是商界有名的单身女总裁,而我,不过是她花钱包养来哄她开心的小白脸。
酒店入住手续办理好后,我给自己倒了杯酒,还放了我最爱的重金属音乐来放松。
林思雨不爱听摇滚,总说吵。
每次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听那些她爱听得舒缓的音乐。
可现在喝着昂贵的酒,听着热闹的音乐,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在酒店足足躺了三天,直到浩子来找了我。
浩子知道我和林思雨分手了,特意和他女朋友请了假,打算陪我去旅游放松心情。
结果出发的前一天,浩子公司有急事要处理。
说好的兄弟散心旅行,很快就变成了单人游。
最后我独自一人去了泰国清迈。
刚上飞机,林思雨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过来的空姐提醒我飞机马上起飞,要把手机关机。
手机关机前,林思雨的信息进来了:我只说一次,闹够了就回来。
我看着那短短一行字,突然就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
四年前,也是我跟了林思雨一年的时间,那个时候的我突然知道了沈衍之这个人。
当晚,我喝了很多酒,第一次对她耍了脾气。
彼时的她正在书房里处理工作,偌大的办公桌后,她正对着电脑和那边的人开跨国会议,样子清冷又迷人。
我在酒吧喝的醉醺醺回去。
林思雨工作的时候,从来不让人去打扰她。
可那晚,我借着醉意,搂上她纤细的腰肢。
低头吻上她锁骨的敏感处,带着赌气的成分问她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那晚,她真的生气了。
她抬眼冷冷的看向我,“我再说一遍,我在工作,出去。”
我还想继续,却被她喊来的保镖给丢了出来。
其实从别墅出来后,我就有些后悔了。
别墅区地处偏僻,尤其是一到深夜,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再加上我的手机没电,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正当我在马路边上抽了第十五根烟时,林思雨就找出来了。
她脸色算不得多好看,穿着细吊带的真丝睡裙朝我走来,“你闹够了没有?”
我咬着她最讨厌我抽的烟,正想嘴硬,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大概是我当时的样子实在滑稽,林思雨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第一次朝我伸出手,可那时我心高气傲,倔强的推开了她。
她的手悬在半空中,也是真的生气了。
她偏了头,看着我道,“我再说一次,闹够了就回来。”
她真是说到做到,说完这话的林思雨,转身就走。
我开口喊住她,“把我车钥匙给我。”
“顾衡,车是我给你买的,要是不打算回来,车你也别想带走。”
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我和林思雨的关系。
我戴的表,开的车,穿的名牌衣服都是林思雨给我买的。
见我没有做声,林思雨再次转身,站在原地朝我伸了手。
也从那次以后,我变的极其听话的待在林思雨身边。
而这一待,就是五年……
我收了手机,随手删除了那条短信。
飞机飞了两个小时,我抵达了清迈国际机场。
倒霉的是,刚下飞机没多久,我钱包就丢了。
警局里,泰国警察打量着我浑身上下价值不菲的名牌穿着。
那样子,仿佛在说,不偷你的偷谁的?
语言不通,身上又没有钱,连有效证件都没有,我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警察把电话推到我面前,让我打个电话找人来。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我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
可我奶奶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去世了。
在我奶奶去世的那年,我认识了林思雨。
她就像是我阴暗的生活里照进来的一束光。
不得已,我给林思雨打去电话,跨国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嘟嘟的响声在提醒我,那束曾经照亮过我的光真的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浩子的电话我不记得,对面坐着的警察的耐心逐渐消失。
直到半下午的时候,一个中国年轻女人帮了我。
女人叫何雪,那天碰巧她正好来警局办事,看到我独自一人落魄的坐在角落时,本着国外友人的心理,她用流利的泰语帮我和警察沟通。
从警局出来后,我重新办理了新的手机号,也和林思雨断绝了一切联系。
可是偶尔上网仍旧会刷到有关她的消息。
沈衍之陪着她逛街购物,一脸宠溺。
她和沈衍之登对的站在一起给新开业的酒店剪彩。
她和沈衍之的世纪婚礼即将举办……
我留在了清迈,和何雪成了好朋友。
在何雪的帮助下,我成功的进了一家中泰合作的外贸公司工作。
被林思雨包养的这五年,我仿佛丢失了谋生的本领。
语言不通,工作忙碌,幸好,还有何雪帮我。
我和何雪两个漂泊在异乡的人,互相取暖。
可是没有人告诉我们,原来彼此孤独的人挤在一起,并不会暖和。
站在视野开阔的阳台上,我笑着问何雪,“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她抬眼看向我,眼里流露着浓重的哀伤。
彼时,又是一个天灯节。
孔明灯漫天,明黄色的烛光映在何雪棱角分明的脸上。
我知道了她的故事,来清迈过一个天灯节,曾是她去世男友的心愿。
她说,“对着孔明灯许愿,会很灵验。”
我知道,说着这话的她一定想到了她的男友。
可是,她的男友没有来成,死在了她的怀里。
我从来不信神佛,可这一刻。
我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漫天的孔明灯许愿,我要忘记林思雨。
日子一天天过,工作很忙,有时候我还不得不应付骚扰我的上司。
那个油腻上司是gay,他会故意假借工作的名义对我动手动脚,开有颜色的玩笑。
何雪为了帮我,那次来公司接我时故意说我是她的男朋友。
从那以后,那个上司没再对我骚扰过,我正好乐得清净。
在清迈待了近两年,我突然接到了公司派遣我去中国谈一个项目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