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当天,我听到老公跟儿子讲:「把妈妈卖到山里,接新妈妈回来好不好?」
「好呀,我最喜欢新妈妈了!」
我站在门外,听到儿子稚嫩的声音,顿时心如冰窟。
可不到三日,我看到了一件极为惊悚的事情...
被誉为宠儿狂魔的老公杀了我们的儿子。
而我正站在对面楼里的阳台上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他拎着儿子的一条腿,将他悬挂在五楼阳台的窗户外。
街角昏暗的灯光打在他半边身子上,活像地狱出来的魔鬼,露出噬人的微笑。
儿子拼命挣扎着双腿,乞求老公能放过他,求救的声音恍惚间传到我耳畔一般,撕心的痛。
一声巨响,儿子如断线的风筝摔落楼下。
我无法克制的尖叫出声,下一瞬,我立马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行,如果被老
公发现,他一定也会杀死我的,到时候,就再无办法替儿子报仇。
可为时已晚。
猛地,老公的视线转向我的方向,借着月光,我隐约看到他嘴角得意的笑,手上
沾着的红色血迹,正一层一层数着我的位置。
我立马退出阳台,将自己缩在角落里,隐匿于黑暗中。
可我妈还在家里,他手上的血迹,莫不是......
这是个老厂区的集合院,小区跟小区间的距离不过十步之远,从我家到这里也就五分钟。
探出头,我发现家里的灯灭了,我知道,他马上就要来,位置已经被锁定了。
一周前,我意外得知老公出轨,而小三就住在这个老厂区的某栋楼里面,于是拿出仅有的积蓄,在家对面的楼里租了一间房。
六楼的位置,正好完美监视着家里的一举一动。
前天我骗老公出差,实则跑来蹲点他和小三偷情的证据,却没料到竟然看到这一幕。
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老小区里没有电梯,但如果走楼梯的话,肯定会和他迎面撞上。
该怎么办呢!
忽地,我瞥见角落的灭火器,有办法了!
我将楼道里的火警器砸响,捏着嗓子大喊着火,不过一分钟,楼道里已经拥挤不堪,争先恐后的挤着下楼。
脱掉外套,我躲藏在人群里,朝楼下走。
猛地,手腕被人抓住,我抬头去看,老公笑意盈盈的盯着我:「怎么跑到这里了?」
20分钟之后消防车和警车陆续驶进老厂区,院里密密麻麻聚集了所有住户。
火灾和杀人案引起不小轰动。
透过人群,我看向家楼下的草坪,警方地毯式的搜查,却没发现任何物体坠落的痕迹,连一滴血迹都没有。
敛下眸子,后背爬上丝丝凉意,就在刚才,老公抓住我的前一秒,我报警了。
相信很快他就会知道是我。
我站在那儿,不敢动弹。
因为老公正皮笑肉不笑的打量我。
「老婆,你抖什么,该不会报警的人是你吧。」
呼吸打在皮肤上,我忍不住的颤栗。
「还是说,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他的嗓音温润里淬着冰,明明是同一张清秀俊逸的脸,此刻我却看出了几分陌生。
我们是孤儿院长大的,打小的青梅竹马,婚后的日子里,大事小事都有他帮着解决处理,特别幸福,而儿子的降生也填补了我的所有遗憾。
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相信,是眼前人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只是有点累了。」
他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略带埋怨的开口:「年纪不小的人了,这又是跑到哪里疯玩了?」
「走吧,我带你回家。」
掌心搭在我肩膀的那一刻,脚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去出差,行李还是前天老公帮我收拾的,人也是他开车送到车站的。
现在问我,去哪里玩闹了?
腿一瞬的发软,险些跪在地上。
我几乎被他半拖着往家走,越到家门口,血腥味越浓。
老公从怀里掏出钥匙,上面挂着的还是我们恋爱时,送他的挂坠。
可钥匙对准锁眼,一连几次都没打开,他选的几把都不是家门钥匙。
「怎么办,上年纪了,钥匙都记不住是哪个。」老公似是自言自语的打趣。
但我知道,他是讲给我听的。
给我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心里的怀疑愈发的深,我紧盯着他的背影,想要看透此刻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谁。
最后一把钥匙打开房门,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紧闭双眼,不敢去看妈的惨状。
「愣着做什么,进来啊。」他站在客厅催促。
深吸一口气,我握紧手机,迈步进门。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在眼前,但刺鼻的腥气却是愈发的难闻,是从厨房传来的。
眼睛不受控制的一直向厨房方向瞟,地上隐隐有几滴血渍,我故作轻松的拿起杯子走到离厨房又近了几步的水壶处倒水。
杯口碰到嘴唇的一瞬,我眼尖的瞥见厨房地上的几块碎肉。
炉子上架着两口大锅,咕噜咕噜煮着东西,腥气混杂着肉香飘到鼻底,我不受控制的打开锅盖,锅里炖着的骨头上还粘黏着零星几根毛发,黑色的。
再细看,一根类似指节的骨头漂浮在水面上...
手一抖,杯子没拿稳,应声而碎。
老公听到声响起身过来查看,我慌忙去捡地上的碎片,慌乱中割破了掌心,血顺势流到地上。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在我耳边停止的那刻,颤抖的身子完全不敢站起来。
「这么不小心,受伤了吧。」说着,老公的手朝我伸来。
「滚,你滚开,别碰我!」
手伸向我的那刻,我挥着手里的手机,想让他远离。
「杀人犯,你把我妈和儿子还给我!」
老公只是站着,很平静的看着我,但细瞧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神情有些阴郁。
我却不作他想,流着血的手紧握碎玻璃片,挡在胸前:「沈熠,我报警了。」
一声嗤笑,从他口中发出。
他说:「陈喻,你可真傻啊。」
警察赶来时,沈熠正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距我半步之遥。
「阿喻,警察来了,你不用害怕了,地上凉,起来吧」
他虽是这么讲,但在警方进来的一瞬便挡在我身前,呈保护姿态。
可“阿喻”这个名,沈熠从来没这么唤过我。
他唤的都是娇娇,说我是他难得寻觅到的娇娇。
一双陈旧的帆布鞋在我视线中出现,抬头看向警察时,我的眼角挂着泪,颤着声音说:「他把我妈...炖了,儿子也被扔下阳台,死了。」
法医和警察开始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厨房里炖着肉的大锅被全部倒在水池里,翻找,查看。
我站在旁边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紧盯着他们的动作。
十五分钟左右,一位年轻的小警察拎着一个头颅模样的东西过来,我吓的连连后退,他却直接举到我面前:「是狗的,炖的狗肉。」
说这话时,他瞥了眼旁边的老公,满含警告意味。
老公向来爱狗,时常会去喂街上的流浪狗,怎么可能会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