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我相恋三年的男友却在跟我回家的途中跑掉了。
我看着他头也不回的上了白月光的车,朝地上狠狠的假装吐了一把口水。
然后就被路边的志愿者抓了个正着。
环卫管理处,我生无可恋的看着志愿者小哥哥检查我的检讨书。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知道这时候我的家乡正在严抓环卫工作,我一定不会做那个假动作。
“陆软软,25岁,吐口水的原因是因为被男朋友跟别的女人跑了?”志愿者捏着我的检讨书,剑眉微挑,一双丹凤眼嘲讽又同情的盯着我看了看。
如果不是怕要去看守所过年,我真的很想把手里的杯子摔他脸上。
这么欠揍的人怎么会叫姜亭这么风雅的名字。
见我不答,他又接着问我,“你是花泉村的吧?”
我猛地起身抢过我的检讨书,咬牙切齿的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陆软软、25岁、花泉村的,真行,您要不直接报我身份证号呢?”
或许是没有料到我突然的暴起反抗,姜亭显然愣了愣神。
正当我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时,他突然冲我笑了笑,然后张开了嘴,“43762……”
“stop!大哥,我错了!我深刻的意识到了不该有任何破坏环境的举动和行为,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我真诚的举起四个手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临走之前我还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姜亭,打了一个寒颤。
从小考试就不及格的我实在是难以理解正常人谁看一次就能背下来身份号啊?
魔鬼。
我吐了一口气,朝我停车的位置走去,自言自语道:“大过年的,男朋友没了,家我总还是要回的吧!”
“唉……”
“哎!?我去,我的车呢?”
我记忆里停车的位置空空如也,我的坐骑——红色法拉利不知去向。
好一个一波三折的回家之旅。
一阵冷风吹过,冻的我缩了缩脖子。
我认命的掏出手机,报完警后妄想在这个偏僻的山区先叫上一辆滴滴。
不出意外,没有司机会大年三十前两天来一个偏僻山区接单。
比在看守所过年,更惨的大概就是蹲在路边过年了吧。
我搓了搓手,看着正要锁门下班的姜亭,小声嘀咕,“早知道车会丢掉,我就应该把那个水摔他脸上,然后被抓走。”
也许是我穿的大红棉袄裙特别显眼,他一转头就跟角落里的我四目相对。
“你的车被偷了?”姜亭走到我的位置,看了看我周围,显然也没看见我那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突然鼻子有点酸,
“大过年的男朋友跑了!”
“还因为假装吐口水被你抓住写检讨书,罚款!”
“现在车还被偷了,家也回不去了!”
“你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吧”,越想越委屈的我干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抱着姜亭的腿就开始哭。
哭了差不多五分钟,我从地上被拎起了。
入眼的是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姜亭,“别哭了,本来就丑,越哭越丑”。
我泪眼朦胧的瞪着他,还是很后悔没把那杯水倒他身上。
但当他愿意送我回家并且假扮我男朋友的时候,我很快就原谅他了。
他是个欠揍的好人。
在我的指引下,在天黑前很顺利的到家了。
姜亭看着我们家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家,嘴巴撇了撇,悄咪咪的问我,“陆软软,你们家是真有钱啊!”
我没想隐瞒什么,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我们陆家是花泉村的首富。
财富的源头是我爸爸在我出生的那年中了一张三千万的彩票。
整个村子都在说我是福星转世,运气肯定好得很。
但其实,我的运气一直很差,六十个选择题蒙不对十个的那种差。
为此,我爷爷还特地带我去算了一卦,但我那时候年纪太小,没听懂算卦先生讲的话。
我爸爸的运气倒是开始出奇的好,做什么都赚钱,财富一步步累积,现在陆家确实可以说是很有钱。
“走吧!”我拢了拢外套,用指纹打开了我家的大门,带着姜亭走了进去。
要想到住处,我们还要穿过一片颇有意境的园林,山水虫鸟一个不缺,像是在家里开了一个小公园一样。
这园林是我爸爸特地找大师设计的,说什么这样才有风雅趣味,显得我们家有文化底蕴。
去年还说我如果今年再不把男朋友带回家,就给我在这里举办一个招亲大会,大办特办,把他们公司里所有适婚的年轻人全叫过来。
这财大气粗的风格真的很符合我爸暴发户的行事风格。
但他的女儿我作为一个社恐,我真的会当场用脚趾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更何况,他们公司的青年才俊见一面就想娶我的,安的什么心我还能不清楚嘛?我只是运气不好,我又不是脑子不好。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姜亭,突然觉得他也顺眼了不少。
仔细看,他小子还真帅啊!
因为心情的飘忽,我的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一时也没注意到突然从假山窜出来的黑影。
噗通一声,我被撞的直接掉进了养满锦鲤的池子里。
冬天的池水冷的我脸色苍白,值得庆幸的是,当初考虑到我不会游泳,这个池子里的水特地控制在了一定的水位。
“陆诚晨!”,我怒气冲冲的爬上岸,怒气冲冲的抓着陆诚晨的手对着他的屁股就狠狠的打了两下。
他被打的直哭,屋里的大人们也闻声赶来。
爸爸妈妈看着湿透的我,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把两人的大衣都给我披上,询问发什么了什么。
我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边,并要求陆诚晨马上跟我道歉。
而陆诚晨的妈妈,也就是我的二伯母,完全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高声的打断让陆诚晨道歉的我,“小孩子懂什么啊,肯定不是故意的。”
“再说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打孩子啊!你多大?他才多大?”
二伯母身后的陆诚晨还朝我做了个鬼脸,我更生气了。
这个熊孩子,每次来我家过年,不是弄坏我的化妆品就是要拿走我的盲盒玩具,我只要打他两下,二伯母立马就会出来说什么,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再怎么样不能打小孩子。
但这次我实在是忍不了了,瑟瑟发抖的摸出了我的手机,“二伯母,你知不知道,我是可以报警的?”
二伯母不以为然的撇了我一眼,完全不在怕的,“这水位那么低,再加上你这也没事啊,一家人大过年的报什么警?”
我父母听着这话,脸色也是一沉,显然对她那轻飘飘的态度很不满意。
“您确定吗?”拉我上来以后,一直被忽略的姜亭突然看着二伯母开口询问。
一直围着我的爸爸妈妈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姜亭,大家一齐看向了一米八六的姜亭。
二伯母更是对他翻了个白眼,“我说的话我自然觉得是正确的”。
“再说了,你以为是谁?我们陆家的事轮得到你……”
话音未落,一道弧线划过,二伯母连带着她抱着的陆诚晨,齐齐摔进了池子里。
姜亭冷冷的抱着胳膊,看着池子里扑腾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开口,“二伯母,您不要生气,您多大我才多大啊,在您那我就是一个小孩子”。
“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您站的那么不稳当,我踢个石头你就下去了,还把孩子拖下去了,你看看你!”
再看他们原先站着的地方,确实躺着一个小石块,而出自谁之手,这很明显了。
一向伶牙俐齿的二伯母也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我们家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姜亭不知道怎么的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替我拢了拢外套,在我耳边悄悄的跟我说,“你也哭”。
经过他刚刚那个为我报仇的神操作,我现在对他深信不疑,立马就哇哇哭了起来。
我一边哭,姜亭还一边帮我说话,“软软最怕水了,叔叔阿姨,你看软软委屈的,肯定是吓着了!”
再怎么说二伯母和我比起来,我爸爸妈妈当然更心疼我这个亲身女儿。
再加上今天这个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错,只不过是亲戚之间,话不好意思说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