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前男友的亲哥哥在一起了。
男朋友按头让他喊我嫂子,
他无可奈何又愤恨,
却只能低下头乖乖地喊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里暗爽,
“霍林,甩我的时候,你想过会有今天吗。”
“渺渺,我爸妈想见你。”
我那个家世清白、长相顶级、面冷心热又多金的男友发来微信。
我面无表情,手上却熟练地打下一串字,
“老公,我有点紧张~”
他没回复,只甩来一条转账信息,
【对方向你转账50000元】
【已收款】
我喜滋滋地收下,谁会和钱过不去,谁会嫌钱多呢?
“爱你!”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界面上的消息几乎都是他提出要求,然后转账。
而我,则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他需要的那个温柔贤惠的女友形象。
但说实在的,这点钱还不够我买个包呢。
我和霍庭在一起的那天,也是我和霍林分手的那一天。
熬大夜将工作室里霍林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
回到大平层,弯腰将鞋放入鞋柜里,
我的目光下落,手微顿,
视线停留在一双制作精致的高跟鞋上。
眼神一点点地冰冷下来。
我从来不穿高跟鞋。
光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向卧室。
眼神一点点地掠过出门时还干净整洁,如今却一团乱麻的客厅,
我最喜欢的玩偶躺在地上,
是我硬逼着霍林陪我在商场娃娃机里抓的。
我还记得他下意识地抱怨,尽管很快就住了口,
“不就几个破娃娃……”
戛然而止的半句话,让我在一瞬间凉透了心,
但那时候的我,还默默在心底为他找补着,
更多的是在反思自己,或许真如他所说,我是不是又不懂事了?
我舍不得用的无规则玻璃杯搁置在电视柜上,
是我与霍林刚搬到大平层时,
他带我去逛超市添置日常用品,
那时候他对我耐心极了,
戏谑地看我怎么也够不着高处的那个一眼相中的玻璃杯。
最后在我失落的视线里,
他眼底划过不屑,长臂一伸就将杯子够下来,轻巧地丢进我的怀里。
眼神在对上我感动甜蜜的目光时,化作温柔和爱意。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很爱我。
这个我放在家里一年半载都未使用的玻璃杯,
如今装着半杯陌生却颜色漂亮的透明酒液,
杯沿上是一个鲜艳的唇印。
我忍不住笑了,好在没有人看到这个我人生中最难看的笑容。
到处都是薯片残渣、酒水洒落的混乱痕迹。
用脚想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冷笑着,拎起倚靠在浴室门边的拖把。
像死神拖着镰刀,我拖着拖把来到几步之外的卧室门口。
隔着门我都能听到里头震耳欲聋的打鼾声。
一脚踹开门,走廊的顶灯照得我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阴翳。
我提着拖把闪亮登场,
床上却只有睡得比死猪还沉的霍林。
冷着脸向衣柜走去,
忽然一双冰冷的手抱住我裸露的小腿,
冻得我直哆嗦,更多的是心头陡然激起的惊愕。
我靠,有鬼?
我猛地后跳一步,脸上惊魂不定。
低头时脑子里窜过一片血腥的画面,
却只看见一个衣着暴露、面容精致的年轻女孩儿。
“姐姐,你别误会~”
她娇滴滴的声音甜腻地有点齁。
我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正要开启祖安模式。
她又抢占先机将我的话全部截断,“我图钱不图人,像他这样不行的男人我可看不上。”
“又短又细又快,我是说木棍。”
“姐姐你说,我是图他出轨,还是图他睡觉打呼?”
她说着向我展示着口袋里一沓显眼的钞票,
一脸坦诚地直起身子,浓郁的香水味袭来,
我皱紧眉头后退小半步,
提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姐姐,这个男人,要不得。”
她红润的唇贴在我耳畔,
话语随着气息传入耳廓,
我浑身毛骨悚然。
但我知道,她说得对。
她拢拢衣服,衣衫仍然凌乱,
不留下一片云彩,飘飘然离开了。
我呆滞在原地,思绪混乱,
通宵后的大脑简直无法运转,
直到日出带来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户落在房间的角落。
霍林在床上翻了个身,呼噜声短暂地消停了。
听到他又在吧唧嘴,
我醒神一巴掌将人呼醒。
“不是让你滚?你他妈聋了是吧?”
“你还想不想在这儿混下去了?”
“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接不到单?”
霍林闭着眼睛,声音里是我熟悉的沙哑,
但语气却是我全然陌生的恶劣暴躁。
从前他总是温煦有礼地对待我,
给予我他所能给的所有尊重和爱意,
使我一次又一次地沉浸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现在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我冷着脸,唯有尾音的颤抖暴露着我内心的不平静。
床上的鼓包剧烈一抖,
霍林钻出脑袋,他的眼底清晰地划过一丝厌恶,
这一次,我没有像从前那样欺骗自己,
于是很自然地,那道突兀的目光刺痛我的双眼。
他似乎惊讶于我的出现,很快眯起眼睛看我,
“你骗我?”
“公司的事都解决了?”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瞳孔地震。
我不懂他为什么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小丑。
我自嘲地笑笑,原来在他心里,我还没有公司重要。
也是,我又不是人民币,人见人爱。
“霍林,你还是人吗!?我在你眼里就是任由你摆布的免费劳动力吗?”
但我还是没忍住,嗓音懦弱地颤抖,心口涌起的强烈情绪堵得难受。
加上通宵带来的疲倦,直直冲向大脑,我一阵眩晕就脱力跪伏在床边。
伴随着一声嗤笑,我听到霍林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抛开恋爱滤镜,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他的脸上全是漠然和毫不在意,唯有一双眉眼饱含着令人作呕的虚伪表情。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无理取闹,也别天天玩把戏吸引我的注意!”
“你这样是没有男人会喜欢的,只有我喜欢你,明白吗?”
“你乖一点,别闹了,好吗?”
最后,他又是这副惯有的腔调,温柔又通情达理地把过错全部推到我身上。
然而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我一直以为,那是他对我的爱。
“霍林,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避开他的触摸,眼底尽是厌恶和仇恨,执着着想要一个回答。
“男人不都这样吗?”他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今天他吃了一个茶叶蛋。
我的耳朵嗡嗡轰鸣,像被惊雷劈中,我怎么也想不到他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这四年,全当我的一片真心喂了狗!”
“既然你要这么想,那么如你所愿,我们分手了。”
他甩下一句话,没再看我一眼,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就转身离开。
擦肩而过时,他眼里是我从未亲眼见过的不屑和嫌弃。
他终于撕下了伪装,那么我也不用再装了。
“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霍林脸着地趴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我顶着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将手里的拖把丢在地上,手指还因用力不自然地抖动着。
“细狗三秒男,老娘每天配合你演出,还没找你要出场费呢。滚!”
霍林连滚带爬地跑了,我也不愿再在这个房子里呆着。
出门路过天桥,迎着日出,天桥底下是个刚刚支起的小摊。
走近一看,“随缘算命”。
我一冲动就上去算了一卦,
老头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最后玄玄乎乎地掰扯着什么我听不懂的理论,
“妹子,我看你印堂发黑,今日宜婚,可免血光之灾啊。”
大爷顶着张认真脸,眼睛扑闪扑闪的,充满了真诚。
真诚地想坑我的钱。
“这边扫码。”
“微信扫码,500元。”
rnm,退钱!!!
我无能狂怒,离开摊子的时候只觉得更疲倦了。
闺蜜清晨骂骂咧咧地赶来把我从路边捡回去,
迷迷糊糊地在她家睡了半觉我又被噩梦惊醒。
闺蜜拿我没办法,只得带我去她常去的酒吧放松。
这是我第一次来酒吧。
我大一就和霍林在一起,毕业后用家里给的资金陪他创业。
他看我很严,不许我和任何异性接触,
连和胡吟一起出去玩,都要时刻汇报行程。
胡吟常劝我分手,
但我却把她的苦口婆心误以为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