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我被年级第二霸凌，被造黄谣，路人都对我指指点点，
甚至被迫错过了高考。
所有人都以为我这辈子毁了，再也翻不了身。
其实只有我知道，这些都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1
高三那年，我转学到了A中，放学后我走在路上，突然听到厕所旁传来女生的辱骂声，还有细小的呜咽。
我朝那走去，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地上躺着一个瘦小的女生，白皙的小脸上，通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她捂着自己的脸，细嫩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
「小贱人，勾引江江哥哥，眼睛都贴在他身上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配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老师让我收他的作业。」
「呸，瞧你做作娇气的样子，现在没有男人给你勾引，别装了。还敢和我们悦薇抢人，臭婊子。姐妹们，我们就随了她的愿，让她光着身子给大家看看。」
说完，她们一个抓住女生的手不让她挣扎，另一个狠狠拽住她的裙子一扯，「撕拉」一声，女生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被从大腿根部撕开。
女生一边拽住裙子，想要保留最后一份尊严，一边不停求饶，道歉，希望她们能放过她。
那个叫悦薇的女生笑嘻嘻的打开相机，「来笑一个，我们帮你发到网上，你就会有更多的客人了，不用谢了。」
我直直走过去，把校服外套披在快崩溃的女生身上。
「悦薇是吗，我刚看到江城在门口等人，好像是在等你，你快去看看吧。」
肖悦薇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嗲嗲的叫了一声「江江哥哥！」朝校门口跑去。
「你没事吧？」我伸出手，想掺起她，谁知她避开了我的手，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一声细小的「谢谢」。
2
我后来知道，她叫秦灵灵，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而肖悦薇，则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兼大姐大。
关于肖悦薇的传说很多，据说她是校董的女儿，和杨城的顾家有些关系，沾亲带故。
第二天，第一节课上，陈老师正在讲上学期期末考试的试卷。
「报告！」
全班的视线都转向门口，秦灵灵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湿发，一身污迹。
离她近的同学捂住鼻子，嫌弃道「好臭，秦灵灵你不会掉厕所里了吧」。
秦灵灵双眼通红，羞愧的低下头，看她那样子，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
「就是，掉厕所还跑来教室，想把大家都臭死吗，恶心死了。」
我听到肖悦薇和她的小跟班王红，在我身后哧哧的笑。
「小婊子活该，看你该怎么勾引江江哥哥。」
「薇薇，我这可是特意调制的，拿垃圾桶的水泼她的，怎么样，解气吗？」
同桌看我神情严肃，想要站出来，赶紧推我，小声说「你别冲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肖悦薇，她家很有背景，之前就有个女生，因为得罪了她，后来自杀了。她父母还到学校来闹，结果呢？不就赔了点钱，估计都不够她一个月生活费，她不还是好好在这当她的年级第一。你要是得罪她，他和秦灵灵都是未来你的样子。」。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我心里记下了同桌的这份情。但是他不知道，得罪肖悦薇，正是我想要的。
「别进来上课了，去太阳底下晒会，把身上弄干了再进来，不要影响别人上课。」陈老师头都没回。
秦灵灵拿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小声说了句「好的，老师。」，转身跑了，跑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估计是前一天的伤还没好。
我举起手「老师，我去趟厕所。」，说完快步追上她。
「你没事吧？」
「你不该跟过来，她们会报复你，像对我一样，甚至更可怕。」她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鼻音，软糯，意外的可爱。
「那你不想有个人代替你吗，这样你就不用继续忍受无尽的侮辱了。」
我心里蓦地一暖，一个这样瘦弱的人却能在这样狼狈的境地里还知道关心别人。
「谁都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尤其是愿意对我伸出手的人。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她抬起头，眼里是让人敬畏的勇敢。
「别担心，我踏出教室的时候，就知道会面临什么了。」我笑了笑，魔术般又变出一条淡黄色碎花裙递给她。
「你不怕吗？」秦灵灵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我，似有不解。
「我怕，不过我怕的是她就此收手。」我笑了笑，眼睛里一闪而过一丝憎恶。
3
肖悦薇没让我失望，她采取的第一步，是孤立我。每次我一进教室，原本吵吵嚷嚷的教室就会安静一片。
再也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除了秦灵灵，就连我的同桌，也只会在肖悦薇和她的狗腿们不在的时候，才会悄悄且快速的和我说两句话。
我知道，她在一步步试探，温水煮青蛙，想要一步步拉低我的底线。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第一次考试，我考了年级第一，比年级第二的她高了八十多分。
一向只对肖悦薇喜笑颜开的陈老师，在全班点名表扬了我，让大家都要向我学习。
于是我愉悦地看到了肖悦薇坐在课桌前，那张咬牙切齿狰狞的脸。
我知道，她忍不住了。
果然，放学后我和秦灵灵被以她为首的一群人拦住了，秦灵灵担心的看了看我，我冲她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肖悦薇开始咒骂我。
「苏沫，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A中的年级第一到底该是谁。」
「你们这么多人，来欺负我一个？」我数了数人数，六个，心里嗤了一声，脸上却很惊恐的样子。
「欺负你？这是教你做人，你要是怕了，我也大度的给你一次机会，跪下来，抽自己十个耳光，说自己是个废物，我就放过你。」肖悦薇以为我怕了，正沾沾自喜。
我却先发制人，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喜欢别人扇巴掌是吧，我让你好好感受感受。
从来没挨过巴掌的肖悦薇被我打懵了，旁边她的一群小姐妹也懵了，这还没喊开始呢？
我趁她们懵了，又给了她一巴掌。
肖悦薇气的都破音了，「给我打她！」
4
我笑了笑，然后给了她们一人一巴掌。
我小时候长的瘦小，妈妈怕我受欺负，就给我报了武术班，学了五年的我根本不怕她们拽头发，扇耳光的泼妇招式。
肖悦薇的脸又黑又红，「苏沫，你不要得意，我会让你悔不当初。」
「好，我等着你。」我冷冷的看着她。
「苏沫，肖悦薇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要小心。」秦灵灵看我打跑了她们，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更担心了。
「没事，不用担心。」我毫不在意。
「不，你不知道，之前有个女生，也反抗过，但是没多久就自杀了。」秦灵灵脸都急红了，带着微弱的哭腔。
「你说的这个女生，她为什么自杀？」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自杀后，学校有一些谣言，有人说，她是晚自习路上遇到了小混混，被他们…轮奸了，据说，现场画面还传上了网…」
「原来如此…」一种愤怒又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口中不住呢喃，眼泪一滴滴砸下来。
5
是的，我之所以转到A中，就是因为那个自杀的女生，她叫桃桃。
我一年前在文学论坛上遇到同样喜欢诗歌的她。我们就成为了笔友，一开始我们只是聊诗歌，慢慢开始聊生活，聊学习。
她会给我分享每天的早饭，学校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她的文字永远积极向上，像春天盛开的桃花，绚烂美丽。
但是突然有一天，她的文字变得压抑、悲伤，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