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湖第一大匪寨的寨主,被错认成太子妃,嫁给了傲娇的病弱太子。
他看我百般不顺眼,我却对他心疼得紧。
一朝事变,我为救他险些丧命,他却绑了我的朋友,逐我出府。
我走后,听说他相思郁结,想我想得要命。
我是江湖第一大匪帮青云寨的老大,寨子被官军围剿后,我突围而出,晕倒在路边。
再次睁眼时,我穿着大红嫁衣,躺在豪华的喜床上。
旁边站着个嬷嬷模样的老女人,见我醒来,面色阴沉:“大小姐,你是越发地不懂事了,竟连逃婚这样荒唐的事都做得出,险些把相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我:“谁是你大小姐?老娘是你姑奶奶!”
老女人的脸止不住地扭曲,尖声喊了起来:“翻了天了,翻了天了,老爷养了你十六年,竟养出匹白眼狼……”
我的功力受损大半,此时不宜贸然逃跑。
老女人叭叭个没完,我听得实在心烦,一记飞踢,床边的脚凳就朝她脸上飞了过去。
老女人胖得如同吹了气般,倒是十分灵活,一闪身躲过我的攻击。
门帘被人掀开,转进一袭大红锦袍。
“砰!”
对方闷哼一身倒在了地上。
老女人夸张地惊叫了一声,慌忙去扶:“哎呀呀,太子殿下,这可怎么得了!来人呐,来人呐!”
新婚夜被我砸晕的那人是当朝太子,而我是新嫁入府中的太子妃。
应该说,是被错认的太子妃。
相府的大小姐逃了婚,而我晕倒在街边,我长得与那相府小姐一模一样,被相府的人抓了回去,任凭我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人相信。
出于愧疚,我主动提出照顾太子殿下。
太子生得芝兰玉树,肤白胜雪。
凑近看去,眉眼清逸柔和,羽睫又长又密。几许碎发垂落脸畔,更衬得他瘦削俊美。
如果额角上没有被我砸出的淤青就更完美了。
晕倒了还是那么好看。不像青云寨的男人个个五大三粗,我不禁心生怜惜。
“你看够没有?”不知何时,他已经醒了。
我下意识道:“美人难得,自然是看不够啦。”
“你……”
我十分尽责地起身,给他端茶倒水,替他拍背顺气。
“噗……”他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我这才惊觉用力过猛,连忙道歉。
我将功折罪,给他上药。太医院的独门秘方,需用水掺着药粉,搅匀后涂在伤处。
兑水时,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阿嚏!”
药粉扑了太子满脸。
太子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司徒晴,你是故意的吗?”
我连连否认。但美人好像生气了,闭上眼不再理我。
我环顾四周,房内连个卧榻也没有。
我脱下外衣,掀开太子的被子躺了进去。
他惊得坐起身:“你干什么!”
我:“当然是守着你,随时照顾你啊!”
嫁衣有两层,罩衫里面是件抹胸。
太子看见我裸露的肩膀,耳朵尖都红了。
我伸手拉他:“你快躺下,好好休息。”
我被太子赶了出来,一连几日都吩咐守卫不让我再进去。
他身娇体弱,据说被我那一砸,在床上养了好几天。
我也在调息养伤,功力大约恢复了一半。
前几日,青云寨被官兵围剿,阿昭带着大家躲进了密道。
原本密道的另一个出口通往后山,以前剿匪之事也不是没有过,只需退入密道,从后山悄悄离开即可,官兵扑了个空,往往不会仔细搜寻,搬走点被我们劫掠的钱财,也就回去交差了。
但这次,官兵竟连后山也围住了,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我依靠熟悉地形的优势,奋力冲出重围,准备去城外搬救兵。
密道里虽暂时安全,储存的物资却有限,最多撑不过半月。我要赶在他们弹尽粮绝之前,找到救兵去营救他们。
虽然有些舍不得美人,但是时候离开了。
太子妃的衣服又重又复杂,我换了身丫鬟的衣服,轻巧地跃上墙头。
这几日我已摸清了府内巡逻的路线和时间。我的轻功极好,在屋顶上几个起落,眼看着太子府的外墙已近在咫尺,突然——
“喵呜!”
一团白影迎面窜来,眼看就要扑进我怀里。
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通身雪白的猫咪。
“妈呀!”我梁倾倾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猫。
这还得追溯到幼时阿昭所养的那只黑猫,体型巨大,性格凶悍异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被它撵着满院子逃窜,慌不择路摔下水井差点淹死的事。
这太子府里怎么会有猫!
白猫喵了一声,再次朝我扑来。
我逃,它追。
砰地一声,我撞开一扇门,连滚带爬地逃了进去。
白猫跟着窜了进来,我随手抄起一只杯子掷了过去,砸中了白猫的屁股,它尖锐地喵了一声,窜上餐桌,紧接着的是杯碗瓢盆纷纷落地,摔得粉碎的声音。
满地狼藉,时间仿佛凝滞。
我这才发现,这屋内有人,还不止一个。
两名丫鬟侍立在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目瞪口呆。
上首坐着的那个,正是那天被我撞晕的太子。
太子身着一身白色便装,头发松松地挽起,面色透着些苍白,看着比那日更加清瘦了。
始作俑者白猫在汤锅里挣扎了几下才爬起来,身上还挂着蛋花,湿淋淋地扑进太子怀里,拉长了声调开始嗷呜,那声音听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和刚才凶我的样子判若两猫。
太子的面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司徒晴,你对它做了什么?”
恐惧的尽头是愤怒,我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问?你问它啊!我好端端走在路上,它非追着我不放!”
今晚不喝猫肉汤,难解我心头之恨!
闻听此言,屋内几人的面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一名丫鬟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您是说,您被雪绒追着跑了一路?”
另一名丫鬟欲言又止:“娘娘,您的衣服……”
糟糕,我身上还穿着丫鬟的衣服呢!
幸好,太子根本都懒得问我穿成这样想做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这只猫身上。
太子不仅没嫌弃白猫把汤汁和酱料全都蹭到他的身上,甚至掏出个手帕,细细地给它擦身体,好一阵轻言抚慰。
我在旁很多余。
两名丫鬟一个叫诗竹,一个叫画梅。诗竹收拾好残局:“殿下,我这就让厨房重新准备晚膳。”
太子揉了揉眉心:“罢了,我没胃口。”
“殿下,您的伤还没好,多少吃一点吧……”
我扫了一眼满桌的素菜,每一样还都只有一点点。
“你们就给你们太子吃这些啊?怪不得身体这么差。”
我犹豫了一下,想起毕竟是因为我这一砸,让他躺了这么多天,认命地叹了口气:“跟我来,姐带你去吃点好的。”
太子手无缚鸡之力,当然拗不过我,我无视他的反抗,攥着他的手把他一路拖到了春风楼。
楼内花影憧憧,姑娘们穿红戴绿,手绢几乎要挥到太子的脸上。
我轻车熟路地拐进花魁的房间。
太子被我拖着跑了一路,喘息未定,微微出了层薄汗,原本透着苍白的脸颊浮上两抹晕红。
我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身体虚就是因为你天天闷在屋里,要多运动,运动晓得不?”
他掸开我的手,恼羞成怒:“司徒晴,你带本宫来这等烟花之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