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的男朋友疯了,他囚禁了我。
我逃到竹马家求救。
却看到闺蜜着家居装,亲密地倒在竹马身上。
她挑眉得意地望我。
我顿时浑身发冷。
闺蜜林秋着家居装,一副女主人的模样登堂入室,亲密地倒在竹马身上。
她挑眉得意地望我。
我浑身狼狈,近乎无措地看着这一幕。
——竹马安瑾,已经和我订婚了。
林秋得意的表情还未维持多久,蓦然眼珠瞪大满脸惊恐,抽搐着倒在地上。
竹马慢条斯理地拔出带血的针管。
他走到我的身边,绅士地单膝下跪,覆在我耳边一字一句。
「挑拨我们关系的」
「都不得好死呢……阮阮」
他一直背对着我。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
眉宇清俊秀气,墨色眼线细长,下唇上一点精致朱砂红痣。
不就是囚禁我的变态——柏攸的脸吗?
……
我猛然惊醒。
箍在腰上的那双手自然地收紧,温存清冽的男音带着初醒的暗哑。
「阮阮,你醒了?」
我抿了抿唇。
「嗯」
声线低低地,昭告着昨晚的疯狂。
见我反应冷淡。
柏攸主动靠过来,下巴搁在我的颈窝里,把我一整个拥进怀里。
依恋的动作中带着说不出的强势占有欲。
「阮阮,你看看我」
我:……
我状若生气,泄愤般狠狠地锤了他一下。
柏攸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笑吟吟起身,清瘦的上半身随被子滑落自然地露出。
皮肤白皙,衬得背部的红色抓痕愈发的刺眼。
……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攥得死紧。
柏攸他,是我最要好闺蜜的男朋友。
我还记得,闺蜜林秋在我面前兴奋不已地介绍他的模样。
——医大的高材生,年纪轻轻就是主治医师,整个人好看又斯文,礼质彬彬,优雅矜贵。
确实优秀。
他目光掠过众人,轻如蜻蜓落在我的身上,对我微微点头颔首。
……
也确实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所以那时的我估计做梦也没能想到。
这个人。
压根。
就是个疯子。
他趁我出车祸失忆,下半身瘫痪之际。
以丈夫的名义把我从医院带回来,将我囚禁在他在郊外的别墅。
每天喂给我吃的药——是会导致肌肉松弛,加剧短期瘫痪症状的药物。
记忆恢复后,我脑子从所未有的清晰。
柏攸根本。
就没想过让我离开这里。
还没想出逃跑方案,桌上便摆上了色味俱全的早餐。
我握紧勺子。
变态和竹马安瑾一样,厨艺特别好。
不同的是。
竹马是为了抓住我的胃。
柏攸是为了更好地囚禁我,让我根本没任何理由踏出家门一步。
「阮阮,多吃点」
面容清俊的男人拿过我手里的餐具,亲自一勺一勺地喂我。
这个人,有极强的掌控欲控制欲。
因我腿脚不便,对我的事他惯来亲力亲为,甚至连洗澡沐浴他都要插手。
把羞耻到近乎爆炸的我裹在浴巾里。
拿来吹风机梳理我的发尾,动作轻柔细致,确保绝对不会扯痛我的头皮。
失忆的我觉得甜蜜。
觉得柏攸简直就是男德模范,居家好男人。
恢复记忆的我无所适从,下意识避开他过分亲密的投喂。
柏攸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我警觉不好。
连忙夹了一筷子递到他的嘴边,撒娇道。
「别光我一个人吃啊」
「你也吃」
柏攸怔愣半秒,眼圈蓦地泛红了。
我:……
这个人,简直抖m一样,对他哪怕是丁点儿的好,他都会感动的不像话。
为什么?
就像现在,我故意专门挑微辣的菜,他也没半点拒绝的意思。
「阮阮夹给我的都很好吃」
可我记得。
——他分明是不爱吃辣的。
想到这里。
我愣了愣。
竹马安瑾也不能吃辣,一点也不可以。
每次我故意捣乱玩心上头的时候,都会缠着他吃辣。
看他被辣出眼泪,唇瓣殷红。
半是冷静半是无奈地接过我递过去的冷水,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不生气了好吗」
他把我揽入怀里,白皙的脸颊蹭了蹭我,软下声音连连讨饶。
他是那样温柔。
每次我们都会就此和解。
……
现实里。
我冷眼看着柏攸被辣出眼泪来,唇瓣泛红。
那么巧。
和竹马一模一样。
我佯装不知情,恶劣地加倍夹辣椒。
柏攸皮肤上很快出现刺眼的红点,在厕所吐的天昏地暗。
因为胃疼,脸色苍白到透明。
我眼睁睁看他抖着手吞药片,才意识到他对辣严重过敏,已不是简单不能碰辣的问题了。
柏攸是医生,应该很清楚。
他偏偏始终一声不吭,现在还强撑着病体,安慰我这个始作俑者。
「不用担心,我没事」
此时,他脸上的大片过敏红点尚未褪去。
我抿唇。
心情有点复杂。
但很快,我又坚定了逃跑的想法。
毕竟对柏攸来说,我不过是个被囚禁在他屋子里的傀儡,闲暇时像逗小狗一样玩玩。
被迫离开家人,和我被毁的人生。
我怎会甘心?
夜里。
我酝酿很久,装作不经意地翻了个身。
柏攸没反应。
很好。
我当机立断爬起来,决定积极自救。
自己双腿的瘫痪,外加门窗都锁着,冒然逃跑肯定是会失败的,必须要想法子。
第一步,先把柏攸砸晕。
第二步,抢走他的手机报警。
第三步,找出钥匙逃走。
我摸索着寻了半天,小刀之类的锋利物品都被收起来了。
只寻到厨房一个热水壶。
看起来比较适合当砸人的武器。
我偷摸摸往水壶里注满水,增加分量。
「阮阮,你在做什么?」
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柏攸的声音带着疑惑在耳边响起。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喝水了」
我僵硬扯出笑容,立即放下水壶。
柏攸也没说信不信,利落地为我倒了一杯热水,看我乖乖喝下。
「不晚了,你该睡觉了阮阮」
我笑着答应。
实际却冒出一身冷汗,他已经起疑心了。
柏攸刚刚从后面抱过来的时候,睡衣是冰凉冰凉的。
——正常起夜的话睡衣应该是温热的。
搞不好我的举动从一开始,就被暗处的他全然收入眼底了。
……是我着急了。
从我失忆时对他的了解来看,柏攸心思之缜密超乎常人,如同最高明的心理师。
他虽断绝了我和外界的联系,却将电子产品摆在最明显的地方。
我前一秒刚摸到手机。
下一秒他就笑着搂抱了上来。
「阮阮,你想做甚?」
他状若吃醋,耍赖般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闷闷且委屈。
「难道我还比不过手机吗」
「就是比不过」
每次我都嘴硬,最后总是乖乖为他放下手机。
「阮阮,你是我的」
明明他眼里粘稠的占有欲都要溺出来了。
失忆的我却觉得甜蜜。
事实上,他确实像是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我的任何需求他都没有拒绝过。
我撒娇想要购物买新衣。
他会打电话让人把一排排的新款热款衣物,甚至是一盒盒的首饰送到家里。
让我挑个够。
失忆的我沉浸在满足里,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囚禁的事实。
即使跟过来的导购员无一例外,都是中年女人,从未有过男性。
即使这些中年女人口风都很紧,服装以外的东西一问三不知。
真正意义上的。
彻底断掉我和外界的联系。
又过了一段时间。
我仍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好了。
我开始绞尽脑汁地对柏攸嘘寒问暖。
亲自下厨为他煮面,半夜起来替他盖被子,洗澡时乖乖替他递毛巾等等。
把我能想到的办法全都用了。
「阮阮,早点睡」
努力还是有回报的,柏攸对我更亲密了,睡前也不忘嘱咐我。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整个人也是病怏怏的。
我连忙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
我如此精心讨好,为何他反而发烧了?!
不管怎么样,想到这里。
我逃跑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柏攸这种级别的医生也会生病吗?为什么发烧后他没有立刻选择吃药?
如果这是他的试探……
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心理挣扎,最终,我将砸人用的热水壶放回去。
然后转身倒水,从床头抽屉里翻出退烧药。
「起来吃药了」
柏攸躺在床上不动,看向我的眼神充满迷惑。
怎么?还要我喂?
我不情不愿地坐近他,把水和药片递到他嘴边,哄小狗般柔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