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我两眼放光,伸出邪恶的小手。
对面的帅哥涨红了脸,转过身去骂了一句:「不知羞!」
头上也跟着冒出一对毛茸茸的小耳朵。
我伸出手指比了个一:「我就摸一下!就一下!」
帅哥扭扭捏捏地放出尾巴:「就…就一下。」
芜湖!
我摸得舒坦,帅哥更舒坦。
帅哥凑近我的耳边:「摸了我的尾巴,就要对我负责。」
我在大雨天捡了一只小萨摩耶回家。
捡到它时,他全身脏兮兮的,蔫儿吧唧也没个精神。
它就这么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杂物堆里。
我原是不想多管闲事的。
但是一对上它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我整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养养养!
倾家荡产我都养!
洗干净之后,我发现它是只十分标致的萨摩耶。
全身雪白,毛发松软。
摸上去舒服得要死。
好喜欢。
「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我将它抱在怀里:「你这么白,就叫你白白吧。」
白白舔舔爪子,将头扭到一边,好像不太想理我。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将它举了起来,眼尖地发现他腿上有一处似乎在流血:「你腿受伤了?」
我翻出医药箱,拿了卷纱布松松垮垮地给它的腿包扎了一圈:「乖啦,先凑合一晚,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天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听到这话,白白立马从沙发上跳下来,一下窜到了阳台上,朝着我龇牙咧嘴。
「怎么了白白?」
我突然福至心灵:「不想跟我一起睡?」
白白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呜呜了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好吧。」
我给它搭了一个简易的小窝,吻了吻它的小耳朵:「晚安啦。」
因为囊中羞涩,贵的宠物医院我是去不起的。
我在网上找了一家价格中等看上去也比较靠谱的宠物医院。
「乖啦白白,一会儿要乖乖检查哦。」
我抱着白白给它顺了一会儿毛,把它交给医生。
「这只小狐狸只是后腿有一些擦伤,其他都很健康,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哦哦好的,谢谢医生…」
我从医生手里接过包扎好的白白。
等等。
「医生你说它是什么?狐狸?」
医生一脸惊讶:「你不知道吗?它是一只纯种的白狐啊。」
我看看白白,又看看医生。
最后只问了一句话:「医生,狐狸好养活吗?」
我蹲在阳台上,和白白大眼瞪小眼。
我摸摸它的耳朵,又戳戳它的肚子:「你喜欢吃什么啊?肉?」
我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猪肉扔给它:「呐,吃吧。」
白白瞥了我一眼,傲娇地一转身。
「难道要吃熟的?」
我拿着猪肉走回厨房:「还挺难伺候…」
伺候完狐狸主子吃完晚餐,闲来无事我便抱着它坐在沙发上看韩剧。
看得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白白拍拍我的手。
「嗯?怎么了?」
白白指指茶几上的纸巾盒,又指了指我的脸。
我更感动了:「呜呜呜白白你真好。」
白白表示十分抗拒。
我想,如果会说话的话,他一定想说:莫挨老子!
半夜,我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片世外桃源,还有一位白衣美男。
形貌昳丽光风霁月。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我发不出声音。
美男走到我面前:「秦舒意?」
我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就想到白白。
「本座不吃生肉,记住了吗?」
我眨巴眨巴眼。
你不吃生肉关我什么事?
「还有,不要随便亲本座。」
我:???
虽然你很帅,但你不可以瞎说哇!
我可是纯情好女人!
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我立马翻身下床,跑到阳台。
看到在小窝里睡得正香的白白,我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它的小耳朵:「果然是做梦哇。」
白白掀了掀眼皮,瞟了我一眼之后又闭上了。
我:……
怎么好像有种被鄙视的感觉?
工作了一天的秦师傅带着满身疲惫推开了自家大门。
我看了看屋内,又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
嗯,是我家。
不过…这也太干净了吧!
毫不夸张地说,地板都能反光当镜子了。
我踮起脚尖迈进客厅,生怕弄上一丝灰尘。
餐桌上放着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
我傻了。
白白迈着高贵的步伐走到我身边。
我弯腰将它抱了起来,一脸严肃:「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白白歪歪脑袋。
「或许…」
我上下左右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将它检查了一遍:「你不是只狐狸,而是只田螺。」
今天又是被白白鄙视的一天呢。
难得有个休息日,我抱着白白去了公园。
白白窝在草坪上晒太阳,我摸摸它的小脑瓜:「不去跑一跑吗?」
白白摇了摇尾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
我随手薅了几朵树底下的野花编了个花环戴在白白头上,欣赏着我的杰作:「真好看。」
白白将花环扒拉下来,看了一眼又重新戴了回去。
不远处有对父母正带着孩子在放风筝,嬉笑奔跑好不欢乐。
我收回视线,环住白白的脖子:「白白,幸好有你。」
白白不见了!
今天我下班回家,一进门就觉得不大对。
以往白白都会趴在客厅沙发上等我回来,但今天没有。
我以为它可能是在阳台,便去找了一圈,但还是没有发现它的身影。
「白白?白白?」
我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看见它。
难道是跑出去了?
我急得不行,外面还下着大雨,它能去哪儿?
我拿起一把雨伞,慌慌张张跑下楼,冲进大雨中:「白白!白白!快出来我们回家了!」
我不知道我找了多久,雨势大到将我全身都淋湿了,我无助地蹲下身,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怎么连你也不要我啊…」
旁边的草丛里传出动静,满身是泥的白白突然窜了出来,走到我面前。
「白白?」
我将雨伞偏向它那边,泪眼朦胧还带着哭腔:「你终于回来了…」
白白咬住我的裤腿,拼命把我拉往公寓楼的方向。
我跟着它回了家,将它安顿好之后立马泡了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许是淋了雨的缘故,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即便如此,我还是抱着白白不肯撒手:「白白…不要走好不好?」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我只记得在我闭上眼的前一刻,我好像看见了梦中那个白衣美男:「笨蛋,我回来了。」
晚上我果然发起了高烧。
病来如山倒。
我躺在沙发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恍惚中好像有人将我抱到床上,为我盖上被子。
是谁?
一只冰凉的手覆上我的额头,紧接着又换成了一条冷毛巾。
「张嘴。」
勺子抵上我的嘴唇。
我皱起眉头不愿张嘴,因为我闻到了生姜的味道,我从小就不喜欢生姜。
那人有些无奈,柔声哄道:「生姜驱寒。乖,喝一口。」
我抿了一口便十分抗拒;「不好喝。」
「乖,喝完给你吃糖。」
好不容易喝完了一碗姜汤,那人立马往我嘴里塞了一颗糖:「奖励你的。」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人好似我梦中的白衣美男,我抓着他的外袍:「白…白白?」
美男别扭地摸了摸鼻子:「嗯,我在。」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我迷茫地睁开眼,偏过头看了看四周。
「醒了?」
我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人端着碗向我走来。
他的手覆上我的额头:「很好,烧退了。」
我嗓音嘶哑,人往被子里缩了缩:「你…你是谁?」
「不记得了?」
那人将碗放在一旁,慢慢俯下身:「那现在记好了,本座叫白嘉言,嘉言懿行怀瑾握瑜的嘉言。」
我眨眨眼:「白白?」
「不许叫这个名字!」
白嘉言看起来十分生气。
我也十分执着:「白白!」
我与他对视许久,最终还是他最先败下阵来:「罢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所以…」
我喝了一口白嘉言喂来的粥:「你是因为受了雷劫才会失去法力现出原形?」
「没错。我本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疗伤,没想到被你捡了回来。」
「那之前我那屋子还有那桌菜…」
「捏个诀的事。不过那会儿我的法力还不太稳定,做完那些我就又变回了原形。」
白嘉言递给一张纸巾:「我们狐族也是懂知恩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