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强奸过我的凶手，二十年后又强奸了我的女儿。
第1章 是个好人
「没有哪个男人能真正忘记自己的初恋。」
这是一位被强奸后的女孩在遗书里写的第一句话。
女孩自杀后，她的母亲找到了我，希望我去监狱采访那个强奸犯。
作为记者，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制造爆款的机会。
因为她说，强奸她女儿的人，正是她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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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琪随母姓，六岁时和母亲荆随云移民北欧。
荆随云不愿向我透露荆琪的生父，但我隐隐觉得，她自己也不知道谁才是自己女儿的生父。
不怪我有这种想法，实在是荆随云这人看上去就不是个十分安分的女人。
荆随云今年四十岁，皮肤白嫩，身材火辣，一颦一笑满是风韵。
我们约在茶楼见面，短短两个小时内就已经有四五个和她搭讪的男人。
而她统统没有拒绝，平等地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交给他们。
「今年6月，荆琪高中毕业，她一个人偷偷跑回了国，想去找她的亲生父亲。」荆随云抿了一口茶，杯沿上留下一圈淡淡的口红印。
「她打听到你和霍山是初恋，以为霍山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我翻了几页荆琪的日记，一连好几页都是她对自己身世真相的调查。
荆随云偏头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脸上，一瞬间她看起来竟有些像西方艺术雕塑里的圣母，善良而美好。
「霍山是个好人」荆随云转头面向我，低头小声补充道，「起码以前是个好人。」
我皱眉。
作为母亲，尤其是和女儿相依为命的单身母亲。
她竟然说强奸了自己女儿的那个男人是个好人？
「我已经帮你办理好去监狱采访的手续了，见到霍山，你帮我问他一句。」荆随云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心中真正想强奸的，究竟是我的女儿荆琪，还是十八岁时候的我？」
荆随云走了，她扭臀飘腰的身姿和刚刚那番话让我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比圣母变成娼妇还要让我震惊。
次日一大早，我来到监狱，见到了带着手铐脚镣的霍山。
原本我以为荆随云的初恋即便不是个俊朗美男子，也该是个儒雅矜贵的成功人士。
但是我眼前的霍山身形不高，矮矮墩墩的，一身囔囔肉。
这个眼睛小到我都怀疑他没睁眼的邋遢男人，竟然会是荆随云的初恋。
「呦，大记者。」我还没说话，霍山忽然咧出一个孩子见了晚上都会做噩梦的笑，他的牙齿黄黑一片，显然是个老烟枪，「你是不是想问我后不后悔？」
我没打算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子才不后悔，十八岁外国妞，才判五年，血赚。」霍山忽然大笑，狰狞的嘴脸看得我一阵恶寒。
「她叫荆琪，不是外国人。」我平静了一下，将荆琪的日记本推到他面前，「她知道你和她母亲荆随云是初恋，她以为你是她父亲。」
霍山愣了一下，又大声笑起来。
这次他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初恋……」
「父亲……」
「哈哈哈……」
我皱眉看着他。
「荆随云那个臭婊子嘴里没一句实话，你不会真信了吧。」霍山舒舒服服往后一靠，想跷二郎腿却被脚镣限制住，他不耐烦地咂咂嘴。
「我不知道该信谁。」
我老老实实说道，霍山一脸不屑。
荆琪在日记中仔细记录了这几年来她对母亲荆随云往事的调查，逻辑严密，证据充足，我看完后几乎也认定霍山是荆琪的父亲。
但如果霍山真的是荆琪的父亲，那么作为母亲的荆随云应该恨死他了，并不会有那般云淡风轻的表现。
而且霍山很笃定：「老子当年是上过荆随云，但是老子没弄进去，呸，就凭那个臭婊子，也想怀我的种。」
第2章 狗血新闻
「六月份那小姑娘来找我，第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霍山手指搓了搓裤子，又摸摸鼻子，似乎是烟瘾发作了。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狱警给霍山点了一根烟。
「她说，你还记得岭山中学吗？」
我在荆琪的日记本中看到过这个地方，那是霍山和荆随云的母校。
「紧接着她又说，你还记得荆随云吗？」
「大记者，你知道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霍山猛吸了一口烟，戏谑般看着我，吐出一个烟圈。
我沉默。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水里加了安眠药。」霍山漫不经心地将烟灰弹到桌子上，丝毫不在乎狱警不满的眼神。
「然后我开车带她来到了岭山中学，哦，学校搬迁好多年了，那里现在是没拆的旧楼。」
我继续沉默，霍山的罪名中的确有一项是非法拘禁。
「我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捆起来锁在厕所里。」霍山的烟已经抽了一半，他手指捏着烟，似乎有些舍不得。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我很烦，所以我就拿教室里的教鞭堵住了她的嘴。」
霍山忽然嘿嘿一笑，看着我：「下面的嘴。」
卷宗里并没有这一段。
我看着霍山一脸光荣的猥琐样子，心里发毛。
「她还说什么别的了吗？」我假装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不敢看霍山。
霍山再次吐了一口烟：「她什么都没说。」
「连求饶都没有？」我抬头，霍山没什么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没有。」霍山摇头，将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踩灭，「这一点她跟她妈不一样。」
霍山顿了顿：「荆随云最会求饶了，不管是揍她的时候还是睡她的时候。」
我终于抓住机会追问：「你和荆随云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没听出来吗？」霍山看着我，像是在看傻子，「我恨她啊。」
这我倒是早就发现了。
「可是荆琪在日记里说，她找到了荆随云没出国前的邻居，邻居说那段时间频繁上门找她的只有你，后来有一次你们俩发生了争吵，你就再也没出现过。再后来荆随云就怀孕了。」
我翻开荆琪的日记本，里面除了邻居的证词，还有荆随云老朋友的回忆，他们都能证明荆随云怀孕前只接触过霍山一个异性。
霍山不去看日记本，而是直勾勾盯着我：「大记者，你想证明我是荆琪的父亲，想让我亲口说我强奸了自己的女儿，然后你好写一篇新闻出来，是吗？」
我捏住日记本的手停滞了半晌。
对啊，难道我是想努力证明，这是一起狗血的反人伦戏码吗？
「我们还是接着聊聊荆琪被囚禁后的事吧。」
见我不说话，霍山主动说道。
「那时我不知道她和荆随云的关系，我问她，但是她什么都不说。」
「我饿了荆琪两天，她趴在厕所地上瞪着我，一个字都不说。」
「你见过荆琪吗？她那双眼睛和荆随云一模一样，尤其是瞪着人的时候。那段时间我看着她甚至有些恍惚，觉得她就是荆随云。」
我只见过荆琪的照片。
和她母亲荆随云一样，荆琪也是个大美女。
只不过比起荆随云的风情万种和妩媚妖娆，荆琪多了几分清纯和天真。
「说实话，我在牢里这几天才想明白。」霍山说着又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一旁的狱警，还想再抽支烟。
「我强奸荆琪的时候，其实心里想的，是年轻时候的荆随云。」
第3章 嫉妒女儿
「说真的，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荆随云？」
我还沉浸在霍山刚刚那番话里，他却忽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从长相上来说，确实配不上。
而且我之前了解过，霍山并不是个有钱人，普普通通老百姓，生活温饱有余，小康不足。
荆随云是做美容行业的，很挣钱，移民北欧后她们母女的生活水准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更优渥了。
所以……荆随云图霍山什么呢？
「我活儿好。」霍山咧嘴一笑，似乎是在开玩笑，但又不太像。
我没接茬。
「我囚禁荆琪的第五天晚上，给她的手机充了电，看见了荆随云给她发的信息。」霍山问狱警要了一根烟，捏着烟在桌子上磕了磕，「我又翻了她手机里的照片和聊天记录，才知道原来她们是母女。」
「大记者，你知道除了强奸，我还怎么折磨她吗？」没等我回答，霍山自顾自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