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荒淫无度的长公主。
外出私访,劫了个美人陪我做伴。
“遣散后宫。”
呸,我凭什么听你的。
一把锃亮的刀驾到我脖子上。
“凡事好商量。”我直冒冷汗。
江南三月,草长莺飞。
江边波光粼粼,有一窈窕女子正浣纱。
那容颜,那身子,将我迷得神魂颠倒。
我纤纤玉指挑起窗帘,“我要她。”
重度颜控患者被那人迷的不可自拔。
一声令下,车夫壮汉与拔刀侍卫拔腿就去江边跑。
他们跨过江、蹚过河、扛起浣纱女飞奔而来。
这……古代人这般生猛?
娇滴滴的美人半昏迷放置在我的马车上。
她低垂的睫毛沾染上水珠,让我心头一颤。
我要和美人姐姐共赏这江南美景,后院的美男。
“我在哪儿?”
美人警惕地瞧着我,直起身子,双手握成拳。
怎么比我高大一圈?
无所谓,她什么样我都爱。
我这人就是纯纯好色。
“在我心里。”我眨眨眼睛,开口即雷点。
“好妹妹,跟我回京城坐享齐人之福。”我诱惑她。
她眉间颦蹙,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
她捂住胸膛,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吼出,“我是男的!”
哟,看不出来啊?
“男妹妹?我懂我懂。”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跟着我吧,你就不需要洗衣服,享受荣华富贵。”我又试探问。
小桃,我侍女,探进头,大咧咧傻笑,“长公主人美心善,家财万贯,贪财好……”后半句被我塞了手帕,让她闭嘴了。
本是微服私访,身份却被傻乎乎的侍女挑明。
我索性不装啦!
大咧咧瘫倒在榻上,我就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
识时务者为俊杰。
美人转变神色,挑了下眉,语气淡淡,“那妾身就随长公主同去。”
孺子可教也。
美人由冰清玉洁的高贵,到任我揩油。
“美人,叫什么名字?”我被勾得神魂颠倒,插空询问。
他唇瓣一张一闭,似有琴音绕耳,
“萧序白。”
“公主如何称呼?”
冷冷清清的两句话,让我身心舒畅。
怎么会有人说两句话竟让我神清气爽!
“楚辞。”
我在古代的姓名和我现代的一样,不得不说缘分啊,真奇妙。
“那请公主今后多多指教。”萧序白垂眸含笑。
脱下外衣,身着薄纱,妖娆身姿若隐若现。
“怎么会有血迹?”我注意力转移,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他不慌不忙,将外衣团成一团,丢在角落。
“今日杀鸡溅血染上,公主会害怕吗?”萧序白凑得越来越近。
男人,不要勾引我!
反而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杀人放火我都见过。
我看得她如花似玉的精致面容,鼻翼扇动,很不争气,一股热血流出。
抓起榻上的薄被,一股脑披在他身上,讪笑,“别冻着了。”
“公主,可是嫌弃马车狭小?”萧序白贴心为我辩解。
“啊,对对对。”我抓住他的手,冷白皮略有薄茧。
萧序白,可谓是我的贴心妹妹,不一会儿就顶替了小桃的位置。
喂茶、吃糕点、剥果子……
把我照顾得非常妥当,我打趣,“练过?”
他缓缓停住。
恰逢路面颠簸。
“咣当——”
我没稳住,往萧序白身上扑,抱了满怀。
“扑通。”
“扑通。”
两道心音在安静的狭窄车厢听得一清二楚。
这男人手劲儿还挺大。
我的腰被他死死地扣着,快勒出淤青。
茶水倾倒,流到他身上,让我也感受出几分凉意。
“公主,我们到客栈啦!”
“呲啦——”
帘子又一次被拉开。
我与小桃面面相觑,尴尬地喊:“拉上!”
车帘“唰——”又被合上。
我隐隐约约听见小桃在喃喃自语,“不应该啊,公主今天这么猛吗?”
萧序白一声轻笑,将我纷飞思绪扯回。
“公主,不下车?”
我咬紧牙关,一巴掌拍上他胸膛,硬邦邦的。
“满意吗?”他再次耍无赖。
我那个楚楚可怜的高冷美人,怎么变成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论无赖,没人比得过我,“试试才知道。”
他不敢再同我回话。
此番下江南除了“捡到”美人,最主要的就是查看粮仓,体察民情。
三年前我和我倒霉弟弟穿越到大楚朝。
我成了后宫美男千千万的长公主,跟山阴公主有一拼。
倒霉弟弟成了暴戾皇帝。
我俩兢兢业业学了一年治国理政的法子,然后国家叛乱了三次。
……
两个榆木脑袋终于醒悟,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愉快地开启躺平生活,然后国家安定了。
我陪后院的男宠们打麻将,我弟邀文人墨客喝酒逛花园。
神神叨叨的国师直夸我俩有旺国的气运。
“旺国”还是“亡国”?
别是年纪大了,嘴都瓢。
“你留在这儿看行李。”
实在是江南府县长官丑陋不堪言,才被迫让美人孤身在旅馆。
“妾身让公主为难了?”萧序白似柔若无骨,手搭在我肩膀上。
怎会为难,只是想给他打造个金笼子,乖乖当我金丝雀儿而已。
“美人,想陪我同去?”我挑起萧序白下巴,轻吹一口气。
纨绔的架势,是我从长公主书房的翻烂的小册子里学来的。
纵有一身诱人的本领,却无用武之地。
我后宫的美男们太过阴柔,害得我只能欣赏容颜以解忧愁。
偏偏萧序白哪哪儿都趁我心意。
不枉费我顶着荒淫公主名号,强抢民男!
萧序白卸下包袱,利索穿上一袭白衣,“防着其他人争宠。”
我给他竖起大拇指,真是有男宠精神!
我到时,仓官早已提前等候。
粮仓大开。
我轻捧米粒,无沙砾,无杂陈。
灾荒饥年是国家动荡时刻,保证地方粮仓充盈,为国家局势安全增加保障。
萧序白学着我的模样,握住一把米,细细揣摩。
“顾大人,辛苦了。”我对此次探查很满意,没有走一年前欺上瞒下,以次充好的王仁贵的老路。
“我记得你和王仁贵是同窗好友。”我冷不丁不由得想起这桩旧事。
顾仓官没抬起头,沉稳的嗓音答了句,“嗯。”
萧序白一脚踹翻米缸,米粒四散混入尘土。
我怒气横生,“你切莫放肆!”
缸里反着光,滑出好些白花花的银子!
简直胆大包天!
“侍卫!”我怒吼,衣袖一挥。
却无人响应。
“长公主嬉笑玩乐就好,何必插手朝堂事宜。”
我后背被利刀顶着,刀剑锋利。
“呲啦——”
外衫破裂。
我额头冒汗,眼神乱晃,“我今天性命要交代到这儿了?”
萧序白站一旁丝毫不慌张,一脸戏谑。
“咣当!”
“咣当!”
利剑被踢翻,流利的一套动作将顾仓官制服。
我趁势而上,拎起麻绳,漂亮的龟甲缚。
完美!
“呵,玩得挺花啊。”萧序白解决了顾仓官的侍卫,踩着倒下的尸体。
无他,唯手熟耳。
我逗他,“下次试试。”
一小小的仓官就敢谋取公主性命,必然后面有人撑腰。
国家筑于蚁穴之上,岌岌可危。
我不愿理清这些琐事,“我没本事”
“陪我游船。”我拉着萧序白的衣袖。
我出去联络我散布在各地的暗卫,得到暂时的安全。
“你不怕再次遭暗杀?”
他半躺于榻上,悠哉吃着进贡的葡萄,时不时塞我嘴里两个。
很久没见过如此适应性强的人了。
“希望萧大侠多多关照。”我抿嘴轻笑,丝毫不在意。
正是江南好风景。
我左手冰糖葫芦,右手新出锅的梅花糕。
“一定要买这个吗?”萧序白汗颜。
“来都来了,怎能不买当地特色?”我回怼。
萧序白高大的身子背着一箩筐桃木。
这点桃木堪堪能给我后院的男宠们做桃木簪子。
“为什么是我背?”萧序白今儿格外不满意。
我回眸一笑,“萧郎,可是身体羸弱?往后的春宵一度可就难办了。”
男人果然不能刺激,萧序白凤眼一横,咬牙切齿,“定会让公主满意。”
画舫上我与萧序白面对面,他抚琴,我听曲儿。
酒过三分,染上微醉,面颊桃红。
“萧郎,陪我共饮。”
我强拉着他喝酒,一杯接一杯。
揉碎春光,荡起涟漪。
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捻着我的红唇。
一吻将落,“砰——”小船被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