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洵结婚的时候,他爸和我妈车祸死了。
车内香艳的一幕登上全市头条。
傅洵的妈妈看到照片后心脏病发作死了,从此他恨上了我。
3年后,我去找他借钱,他却搂着新欢取乐。
「你不是会跳舞吗?脱衣舞,50万。」
「不是吧,五十万而已,你至于追到这儿来吗?」
傅洵的女朋友对我翻了个白眼,大声地嘲笑。
「你不是鼎鼎大名的大舞蹈家吗?家里显赫,怎么会拿不出这点钱?」
在场的人都是幸灾乐祸地看我笑话。
当年的周家有钱有势,我不管走在哪,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
今非昔比,那场意外使周家从云端之上摔下泥潭。
我跟傅洵早已不是同类人。
如今的傅洵,是富可敌国的资本家,权势滔天。
傅洵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嘴角含笑,可眼里却冷漠地看着我的狼狈。
那一刻,我仿佛被脱光衣服钉在耻辱柱上。
结婚三年,他对我恨之入骨。
如今能被他捧在手心上呵护的,是坐在他身边的女人陈黎。
「就借我五十万,我很快就会还你的。」
我舔了舔干涸发裂的嘴唇,艰难的开口,「就当我求你。」
陈黎紧张地望向傅洵,见他神色未变,于是大胆讽刺:「你不是一舞倾城吗?在这跳几个月不就有了。」
傅洵抬起手温柔地摸陈黎的脸颊,亲昵地开口:
「亲爱的,别闹。」
虽是制止,但话语间却满是宠溺。
陈黎撒娇道:「我又没说错,她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周晚吗?」
两人打情骂俏,将我视为空气。
在嘈杂声中,一个声音打破僵局:「我给你钱!」
四周陷入安静。
我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望向那个声音。
是傅洵的死对头。
他吊儿郎当地倚在沙发上,手上抽着雪茄,一脸邪气:
「早听闻你跳舞了得,还没见你跳过舞呢。」
眼睛一亮,我急迫地出声:「你要我跳什么舞?」
傅洵冷峻的脸藏在黑暗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死对头舔了下嘴唇,色迷迷邪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要你跳脱衣舞。」
众人纷纷哄堂大笑,那笑声震耳欲聋。
我的呼吸一窒,僵在原地,仿佛听不清周围的任何声音。
这分明是要看我笑话。
在场的人,有不少是我儿时玩得好的伙伴,可他们一个个都在拍手看热闹。
一个伸手的都没有。
「别摆那张死鱼脸,不跳就滚。」
我毫无反抗之力,不过区区五十万,但却能让我放下自尊。
求救的目光投向傅洵,可他对我视若无睹。
我脸色煞白,低头盯着脚尖:「好,我跳。」
手指微微颤抖,拉开拉链,外套滑掉在地。
只穿吊带的我,闭上眼睛,踮起脚尖,想象着这只是一场噩梦。
只要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慢着,这还不够。」
死对头喊停我的动作,把一瓶酒摔在地上,指着玻璃残渣说:
「站这儿跳,更美!」
上流社会的人最喜欢打碎美好,更何况是见证曾经的大舞蹈家陨落。
他想毁了我,但我别无选择。
在场的哄笑声更大了。
陈黎笑得花枝乱颤。
傅洵的眼光更冷了,脸色深沉地盯着我满是吻痕的锁骨。
我的腿微微颤抖,脱下鞋踩在碎片上。
脚底的痛,远不及心上的痛。
傅洵黑着脸喊停,语气冷淡:「够了,我可不想养多一个残废。」
甩出一张黑卡砸在我的脸上:「滚!」
夜晚的寒风刺骨地打在我身上。
我裹紧身上单薄的外套。
倚靠在墙边等车。
感觉到脚心有一块玻璃渣,但我却无暇顾及。
手指被冻得僵硬,拨了好几次才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英姨的声音:
「晚晚,没钱医院要赶我们走了。」
「英姨,我要到钱了,你让他们继续治疗。」我握紧了耳边的电话。
脚僵硬地站不住,我靠着墙往手上哈气取暖:
「爸爸怎么样了?」
英姨叹气:「还是老样子,老爷要是知道你受那么多苦,肯定不愿意治。」
「英姨,别这么说!」
冷风把我吹得眼睛酸涩,身上冷得牙齿直打颤:
「爸爸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只要有一丝苏醒的机会,我都不会放弃。」
当年我家破产,爸爸跳楼自杀变成植物人。
后来就是那场车祸,把傅洵美好的生活搅乱。
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到死也想不到,夫人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英姨说着又埋怨起我的母亲。
「英姨,我手机快没电了,回去再说......」
还没说完,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我疲惫地将头靠在墙上,失神地望着远处的道路。
晚上的车难打,刚才还显示在排队。
不知道这个时候成功了没。
身后传来高跟鞋噔噔的声音。
「傅洵,今晚去我那儿吧。」陈黎娇滴滴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傅洵拒绝了她:「下次吧。」
「好。」陈黎温柔地回应,经过我的时候还嗤笑了一声。
坐上专属黑车,很快便消失在黑夜里。
傅洵脸色铁青,眼神深沉得我看不透:「上车!」
我的身体恐惧得发抖,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害怕。
车门刚关上。
傅洵就抓住我的头发往后扯,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我的脸颊:
「我竟不知你还会跳舞,真是小看你了。」
虽是轻抚的动作,可我却全身汗毛竖起。
下一秒,傅洵的脸冷了下来,直接把我推向一边:
「自己脱。」
我的后背砸在车窗上,背后和脚上的伤使我痛苦地咬唇。
「可不可以,不在这。」
司机早已拉上了隔板,隔绝一切。
傅洵嘴角一勾,残忍地笑道: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我自嘲地闭上眼睛,手指伸向外套拉链。
是啊,早就在三年前,我就没有资格了。
我活着,只是为了赎罪。
眼前的世界被泪水冲涮。
傅洵的手掌掐住我的腰,冷笑:
「真是跟你妈一个样,天生贱骨头。」
果然是曾经相爱过的人,知道我最在乎什么。
他的手扣住我的后脑勺,迫使我贴近他:
「叫出来。」
我浑身一抖,摇头苦苦哀求:「不,我求你不要。」
傅洵撕咬我的耳朵,眸光愈发阴冷: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让所有人知道,有其女必有其母。」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住,呼吸一窒。
惹怒他的代价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我只能低声求饶:
「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放过我......」
他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叫。」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张开了紧咬的牙齿。
心脏被剧烈的耻辱感淹没,仿佛停止跳动。
我紧紧攥住拳头,指尖深深陷入手心,却毫不知痛。
意识渐渐消散,恍惚之间,我见到了当年的傅洵:
「阿晚,娶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往事随风,烟消云散。
耳边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除非你下地狱,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玻璃扎得有点深,需要好好休养,别剧烈运动。」
傅洵站在床边询问医生:
「那,她以后还能跳舞吗?」
医生为难地摇头:「不能,下次再伤到恐怕会残疾。」
傅洵安静了下来:「知道了。」
我低头凝视着被包扎成馒头的双脚,思绪一晃当年。
傅洵在我表演结束后抱住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我的阿晚,迟早会登上世界最大的舞台。」
二十岁的周晚,骄傲自信地扬起头,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到时候你可要给我献花。」
原来,我已经跳不了了吗?
不免自嘲,如今的我,连活着都是奢侈。
还谈什么梦想,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傅洵难得温柔地对我说话,手覆在我的头上:
「我去给你买粥。」
此时却接到了陈黎的电话。
他紧抿薄唇,眉间阴郁,对我挤出一个僵笑:
「我去去就回来。」
说罢便快步离开了。
我大抵是糊涂了,竟会觉得这背影似落荒而逃。
心里却深知,傅洵并不会对我有愧疚。
哪怕升起了同情的念头,也会在冷静之时迅速掐灭。
换上房里干净的衣服,向护士借了一副拐杖,得知这是爸爸所在的医院。
我便拐着过去那个熟悉的病房。
英姨见到我,惊呼出声:「晚晚,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