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要照顾和陪伴李大妈,我因此失去了陈明。但是祸兮福所倚,又因为这件事我结识了李科,而迎来了一份更厚重的真爱。
第1章
李大妈渐渐出现了头晕、头疼的症状,有时候还会莫名发脾气,经常为一点琐事就大声哭闹,只有见到我之后,才能哄得好。
她也开始越来越频繁的丢失东西,记不清事情,出去散步之后找不到家门。再后来开始藏东西,把钱和存折在家里到处藏,藏了就忘记了找不到,找不到就又哭闹
在三年前的六月份,我趁着放假的时间回到老家探亲。晚上在与父母拉家常时,听说了小时候照顾我的保姆李美茹的情况,李大妈的老伴在多年前因为脑血栓而猝死,现在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而且还疑似患有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现在身边又无其他亲人照顾。
听母亲说完,我的内心猛的紧了一下,童年的那些记忆不禁浮现眼前:我叫朱琴,出生在某个省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里,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在市区汽车站站前路开了一家小饭馆。
因为饭馆生意实在是忙,父母无暇顾及我,便张罗着要为我找一个保姆,我虽然是个女孩,那时候却非常淘气调皮,接连换了两三个保姆,都接受不了我的调皮捣蛋而闪人了。
李美茹来我家当保姆时,我那时候才刚满5周岁,因为我有气走保姆的“前科”,我的爸妈其实并未对李美茹抱多大的希望,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李美茹竟然留了下来。
后来我都亲切的称呼她“李大妈”,李大妈跟我们家是同乡,跟我爸妈也早就认识,距离得也不算太远。
她的丈夫那时候在码头上当搬运工,所以她也跟随过来帮丈夫洗衣烧饭照顾生活,因一直未能生育,平时也就没什么事,也想找份工作来减轻丈夫的担子,于是就来到我家当保姆。
我那时候也还小,不想要保姆,我不喜欢老有人看着我。我就总是变着法子去捉弄李大妈。
比如,李大妈刚将屋子打扫干净,提着袋子出门倒垃圾时,我又将图画本撕成纸屑得屋子里到处都是,还将吃剩的西瓜皮放在门口,只等李大妈进门时,落入陷阱。
看着李大妈踩着西瓜皮,像滑冰一样四脚朝天,仰躺在地下,我却在一旁笑得前仰后翻。我的这一招,就曾经气跑过前一个保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次李大妈不但没被气跑,反而爬起来呵呵大笑了起来,还直夸我怎么这么厉害。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那时候她明明看见了,地上有西瓜皮摆在那,但还假装没留神踩在上面,故意摔倒在地上,逗小时候的我开心,完全把这当成是我跟她玩的游戏。
尽管那时候李大妈努力去“讨好”五岁的我,面对我的恶作剧,李大妈也是笑脸迎合。但我还是不买她的账,依然我行我素。
五岁的我,时而用水枪把李大妈晒干的衣服弄湿,时而又在李大妈喝的茶里加点盐或辣椒粉。为了气走这个“赖皮”的保姆,小小的我还使出自己的绝招。
趁着李大妈外出时,我就跳上她的床,在床单里面倒上红色颜料,并用被子捂着掩盖味道,李大妈没防备也没发现,直至晚上钻进被窝时,闻到异味,才发觉不对。可这时红色的颜料也弄得李大妈满床满身都是。
李大妈为了不惊动已收工回家的我爸妈两个人,她选择不动声色。尽管如此,五岁的我还是对李大妈若即若离。
直到我上小学的有一天,李大妈在接我回家时,突然一辆三轮车失控冲过来,我愣住了来不及躲闪,李大妈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我,而她自己却倒在了车轮下。
那一次李大妈的右腿受了伤,这次的经历在我幼小的心灵上刻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我仿佛一夜长大,懂事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任性,不但主动到医院去陪伴李大妈。
而且也是在这时候,我第一次喊了她一声“大妈”,她听到我亲切的呼喊,李大妈眼里的热泪夺眶而出。至此,我和李大妈的关系愈发和睦相处,每天上下学,我非李大妈接送不可。
李大妈也如同照顾亲生女儿一般,每天都将我打扮的像个小公主,每天做我最喜欢吃的饭菜。还总是情不自禁在我的额头或小脸上亲一口,叫一声“乖女儿”。
我也对李大妈越来越依赖,一整天可以不见到爸爸妈妈,但不能不看见我的李大妈。
到了14岁那年,我上了中学之后,李大妈也离开了我家。
回首童年,我不禁再次泪花闪动,当下便决定要去看望这位善良却又可怜的李大妈。
沿着道路走了一段时间,来到李大妈的住处时,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老人,就是曾经在我家当保姆的李大妈。刚过花甲之年的她看上去像一个耄耋老太太。
如果不是李大妈的样子深深刻在我自己的脑海里,我还真不敢相认。看见我的到来,躺在躺椅上的李大妈眼里明显亮了起来。
“大妈?”、“琴琴?”,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对方后,四只手便紧紧握在了一起。
因为李大妈疑似患有阿尔兹海默症,很多事都已经记不清了,而且身边也没个亲人照顾。但是当看到已经长大的我的时候,还是能想起我的名字。我的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