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遇,一个已然是六皇子,而另一个却成为了皇后手下派来监视的细作。
然而,当细作爱上要监视的对象,又会有什么样的火花。
这份跨越了十多年时光的爱又能否禁得住时间的考验……
“思若,安排你做的你可明白。”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半倚在软塌上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娥发号施令。
我微微弯下腰,答道:“是,思若一定会完成皇后娘娘的命令。”
我就是思若,因为家道中落被父兄送入宫,现在是皇后宫内的一位小宫娥,这次接了娘娘的命令,说是去帮她看着六皇子齐宁越,若是六皇子有什么异常就要向她报告。
但是听宫里的夏蝉姐姐说六皇子并非是皇后的孩子,但是皇后一直无所出,所以从其他嫔妃那里领来的,领来时已然十岁,现今已经十八,刚刚在宫外设了宅子,日日无所事事,不理朝政,而且不知怎的,六皇子与皇后娘娘似乎是有什么嫌隙,一直都不怎么来往。
我倒觉得这种事情无趣的紧,况且谁会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亲近,怕是皇后也是对他这个儿子多有不满,又怕他做出什么有违皇室颜面的事,才派人去的吧,不过这也不是我这么一个小小侍女可是随意揣测的。
其实本来这种能出宫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我身上,我入宫年级小,现在也才十六,平时做事也不够圆滑,可是夏蝉姐姐突然病了,这下倒好,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宫了,宫内多是尔虞我诈,着实让人心累。
也许是有了皇后娘娘的安排打点,刚开始进王府倒也顺利。
这个齐宁越,还真是长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的,那双眉眼真是绝了。
只是他这个人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里,极少在府里与人交流,我进府三个月和他交流的机会少之又少,更不要说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点了可是接下来的路可真是行路难,难于上青天。
今日也正好轮到我当值给六皇子换茶水,我刚走到六皇子房间门口,竟然听到里面有人对话,便留了心,停了脚步,打算听听在讲什么,毕竟我也算是个探听敌情的“细作”。
“殿下,近日皇后屡屡差人来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上朝,而且府里面好像也进了一些不干净的人,那人就是……”
我一听,暗道大事不好,这是身份已经暴露了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一个急转,打算跑路,没曾想托盘里的茶壶因为惯性飞了出去。
“啪叽——”
看着已经四分五裂的茶壶,我感觉我的心也碎了,忽然一个人狠狠地拽了我一把,我腿一软,眼睛一睁一闭之间便摔倒在地上。
“你是何人。”
我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正是六皇子齐宁越。
“殿下,我只是来送茶水,不料没站稳,便……便……摔了,我真的是无心之过,求殿下……”我急忙找补。
突然我感受到了脖颈上一凉,是刚刚拽我的人,这下完了,小命不保。
我急忙挣扎想离那剑远一些,一边还赶忙用手坐着求饶的手势,袖子下滑了也来不及啊整理。
“等一下,”齐宁越忽的站起,吓得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似乎情绪有了很大波动,搞得我有些云里雾里,“你先回去吧。”
我如得到赦令的刑犯:“谢殿下不杀之恩。”说罢便逃之夭夭。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感觉自己有如重生,这也不过才几分钟,我就差点死了一次,若是被他得知我是皇后派来的细作,我还能看见明日的太阳嘛。
理清思路后,我赶忙顺了顺气,准备收拾收拾,趁着那个男人还没把我的名字说出来赶紧跑路,谁料我前脚刚踏出房门,管家便堵住了我的去路。
“思若啊,今后你就是殿下亲自挑选的侍女了,殿下挂念你,可莫要让六皇子寒心呐。”
说罢管家还朝我微微一笑,似乎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一样让我好好珍惜,然后就离开了,独留我在连廊上一脸错愕,这个齐宁越在搞什么鬼,这莫不是在养虎为患,我也实在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我这条命到底保不保得住啊。
隔日一早,我便前往六殿下房中,没想到他起的甚早,已经用完早膳开始温书了,见我进门,他突然发话:“周思若?”
“是,奴婢在。”我连忙应答。
“你可是扬州人士?”
“奴婢正是。”
“可通水性?”
“奴婢幼时常与哥哥一同戏水,通一些的。”我看着他眼睛忽的一亮,颇感奇怪,这个齐宁越什么情况,这是查我底细,还知我能力,打算暗示我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那你可曾……”他正打算接着问下去,昨天那个推我一把的男人就又出现了。
他瞥了我一样,警觉地说:“殿下,昨日安排的已经处理了。”
“处理,什么处理。”我神色一凝,心脏漏跳了一拍。
被打断的齐宁越目光一暗,说:“好,你先下去吧。”
转而,摆了摆手,目光看向我,见我盯着他,又挪开了视线,相对无言,氛围被一种冷冽的气息所取代。静默了一会儿后他似乎也回了神,先是命令我出府去铺子取他先前定的砚台,我现在看见他也有些怵得慌巴不得赶紧离开。
走在街上,一种很久未有的轻松笼罩着我,现在一和那个齐宁越呆在一起就不舒服,总感觉有目光在扫视我。
走着走着,却被人用力一拽。
有没有搞错,又来!
我回头看,是皇后宫里的大太监。
“思若姑娘,皇后娘娘特命杂家传话,随我楼上一叙吧。”
从铺子到回府的路上,我一直心事重重。
酒楼里的对话还一直在脑中回响,“今天,皇后娘娘之前安排在六殿下府中的人统统都被以不同的理由赶出的府,我们现今还在府中的只有思若姑娘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皇后娘娘的希望,今后的事皇后娘娘也打点好了,你只要留在府内好好伺候,帮皇后娘娘做事好处定然是少不了的,说不准还能早日返乡孝敬父兄呢。”
我真的很想家乡的父兄,不知道他们如今又在何处了,可是我又该怎么做呢,这个齐宁越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但又着实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异常。
回到府中,我在齐宁越身边小心观察他的起居,不过最近他总是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偶尔还会关心我,问我到府上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甚至还会命人给我送以前吃不到的水果,我心里也总是打不定主义,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那日我正常为齐宁越磨墨,谁料他突然发话:“思若,想来你出宫已然很久了,还没有去长安街看过,可否陪我上街逛逛?”
我听他这么说,才发现,自己虽然在长安呆了许久,但还没有去过长安街,心中当然高兴,连连点头,至于任务似乎也不急于这么一时。
我们在街上逛了许久,不仅是我,齐宁越也是一脸新奇,长安街确实繁华,杂耍艺人技艺超群,街边摊贩的手艺也是一绝,那布娃娃讲究的就像是真的一样,哪怕是一碗红烧面都能做出香飘十里。
我一路走来倒是收获颇丰,不过齐宁越倒像是专门来陪我似的,只是在我旁边静静看着,这么想来倒是莫名生出一种愧疚。
“六殿下,你饿了吧,那家面馆看上去人很多的样子,我们也去凑个热闹。”我对着齐宁越说道,突然想到,他似乎不喜人多,而且他平时锦衣玉食惯了哪里吃的下路边小吃,糟了这下不会引他不快了吧,心下暗道糟糕。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齐宁越嘴角一勾,一脸轻松的对我说:“好啊,去看看。”
我好像还从来没见过他笑,他居然还会笑,我一整个惊住了,看他走了过去,我也赶忙小跑更上,对这小贩说:“老板,两碗牛肉面。”
点完单后我们便找了处空位安心等着,可是正好处于闹市中,难免声音嘈杂,便听到妇女凄切的哭声和争吵:“儿啊,你可不能再去赌坊了,这是我们家里最后一点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