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厢情愿喜欢了萧绍很多年。
为了他一直未嫁。
没等到他向皇兄求娶我,倒成了很亲的政治牺牲品。
母妃红着眼说萧家没有一个好人。
我没说话,我承认自己是个恋爱脑,但我更是大晋子民供养出来的公主。
我做好了舍身取义的准备,谁知那胡人迎亲队伍里的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那年整个冬天都没下雪,病床上的父皇把皇兄召到床前说了一夜的话。
第二天父皇再也醒不过来了,皇兄战战兢兢登上了那个荣耀之极位置。
父皇的葬礼上,母妃喜极而泣她说“明欢,我们终于熬出头了!”
母妃很高兴,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
那个让我坐在他肩膀上看花灯的父皇再也没有了,他们还都喜气洋洋的对我说恭喜!
我命人狠狠打了跟我说“恭喜”的李公公,他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他怎么能一点都不难过,还笑眯眯的。
皇兄知道了,叫嬷嬷打了我的手掌心,他变得很严肃,不再唤我“小妹”,还让我对他行大礼。
皇兄说他现在是皇帝,要有作为皇帝的威严,我想不通皇帝怎么了,以前父皇是皇帝,我见了父皇也不用行大礼的。
皇兄让人把我带回母妃宫里上药,母妃身边的松香姑姑说,我不能再叫母妃叫母妃了,要叫母后。
“母后?”
我试着叫了一声,母妃高兴的应着,还提醒我先不要在外面这样喊,皇兄封母妃为太后的旨意还没下来。
我懵懵懂懂的问母妃:“以后叫皇后娘娘叫什么?”
母妃神情不屑,说皇后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我很快就见不着她了。
皇后娘娘宫里的绿豆糕可好吃了,若是以后见不到她自然也吃不上绿豆糕了。
我风风火火的跑到坤宁宫,皇后娘娘正在收拾东西,她要搬去寿安宫了,她说坤宁宫要让出来给我皇嫂住。
皇后娘娘看起来不太高兴,她肯定是想父皇了,我安慰她别难过,我忍痛把父皇生前命御膳房给我做的松子糖分给她了一颗。
我的松子糖就剩五颗了,皇后娘娘把糖塞进嘴里,我吞了吞口水,又把松子糖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回口袋里。
皇后娘娘看着好笑,她提醒我说别白费力气了,到了夏天糖都会化掉,还不如现在吃了。
皇后娘娘这次没有请我吃绿豆糕,她说今天太忙了,下次再请我吃。
我想跟她说,母妃说我马上要看不见你了。
可我还没说就被绿枝拉走了。
母妃说的话没能实现,皇后娘娘变成了太后,住进了寿安宫,宫人们说皇兄娶的新皇后是萧家嫡女东太后娘娘的侄女。
因为这件事,母妃发了好大的脾气。
她住进了寿康宫,被称为西太后,皇后娘娘被称为东太后。
“以东为尊”是我都知道的常识,母妃在后宫斗了大半辈子,最后被皇兄摆了一道。
母妃对我耳提面命,不准我跟新嫂嫂说话。
新嫂嫂又香又软,笑起来比宫里任何人都温柔,我悄悄到寿安宫玩,新嫂嫂将她的红宝石步摇送给我玩。
寿安宫的太后娘娘说嫂嫂的名字叫“凝玉”,虽是武将家的但平日只喜欢读书弹琴,没想到竟然与我合得来。
我笑着说凝玉皇嫂生的模样好看。
皇嫂连忙说宫里我最好看,太后娘娘也幽幽笑着说道:“明欢如今也是大姑娘了,不知将来要便宜了谁?”
我的脸色有些发烫,不知怎的就透过凝玉皇嫂看到了萧绍那张脸。
萧绍是萧家的庶子,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才七岁,他因为生母是胡人被皇兄他们推在地上戏弄。
虽然事后萧大人带着萧绍找父皇狠狠罚了皇兄他们,但至今想起此事我还忍不住后悔,当时我也在场如果我当时站出来为他说句话,我们的关系以为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疏离。
萧家历代镇守西北,当时父皇不知发了哪门子疯,把萧绍一个人丢在了西南军营里。
算起来,自从太傅告老还乡,我与他未见也有两年之余。
皇嫂戳戳我的脸,问我想到谁了这么出神。
我是个藏不住事的,当即问皇嫂萧绍可从边关回来了?
“阿绍啊——”
凝玉皇嫂与太后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先帝新丧,阿绍从边关赶回来了,如今正在家呢,你若得空不如去家里看他。”
我高兴的应下,打算明天就立刻出宫去看他。
原本父皇在时,对我的管束就不甚严苛,我时常出宫去舅舅家找沈婳,如今皇兄初登基根本没空管我,我跟皇兄说要出宫的时候皇兄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他命人给我拿来牌子,同我说这点小事以后不必找他,想出宫了自己出去便是。
我看着他眼下的乌青,识趣的没有多烦他,立刻拿着牌子离开。
快出门的时候,皇兄追上来提醒我不要忘了多带几个侍卫。
我看着火急火燎的皇兄叹了口气,以前父皇也老说皇兄笨,我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当好皇帝。
皇宫距离萧府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我到萧府的时候萧绍正带着家丁练武,萧绍又长高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倒是他一眼就看到我了,他面无表情向我行礼问安,问我怎么来了。
我说是你姐萧凝玉告诉我,你回来的。
我话音刚落,萧绍的眉头一皱。
我假装没看见让他别动,用手比量,我两人身高差。
可恨,踮起脚的我堪堪到萧绍的下巴。
我泄气的问萧绍吃什么了怎么长得这么高。
他小声犹豫的跟我说道:“不要跟萧凝玉来往,她不是什么好人。”
凝玉嫂嫂笑起来那么好看怎么可能不是好人呢?我想反驳萧绍却突兀想起那些嫡母害庶女的戏本子。
萧绍是庶子大概也是差不多的。
因此我点头应下,且不动声色的问萧绍西南可有什么美人儿。
萧绍看着我摇了摇头,说男女有别让我快些回去。
狗萧绍,这么久没见面,这才说了几句话他就催我走。
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