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可是我的公公婆婆却如同疯狗一般
扯着开心酒店经理的领带大叫赔钱?
我正被闹得不知所措的时候。
我的新郎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大家七嘴八舌地把他围得水泄不通,却没人上前扶一把。
我回过神来把新郎扶起来,大喊:“救护车,麻烦叫一下救护车。”
一身婚纱的我,根本没有地方放手机,所以只能求助旁人,幸好有人回答,说打过120了,我这才定下心来。
而此时,公公婆婆的吵闹声变小了。
我听到经理答应赔偿酒席定金及医疗费16。8万元。
然后……
然后所有亲朋好友就此离场?
我只觉得荒唐至极。
一个四星酒店,预定的婚礼礼堂,说没有就没有,完了说赔钱就了把事情给了结?
我的人生最重要的事件之一,凭什么以荒诞结束?
“妈,我们不要赔偿,婚礼必须如期举行。”我蹲坐在新郎身边,抬头朝我的婆婆高喊。
我以为婆婆是个女人,应该跟我有同理心的。
可她却一脸凶狠地瞪着我:“婚什么礼,我儿子现在必须去医院,婚礼延期就完事了。”
“可是……”我很愤怒,却也很犹豫。
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也无法举行下去,可是,我就是不甘心……
“老板。”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酒店经理突然出声,脸色都变了。
我下意识朝经理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气质很好的俊美男人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俊美男人走到经理面前,只有一句话。
“你被辞退了,自己去找HR办手续。”
经理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老板,我……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是被刘家的二万块钱诱惑了,我……”
经理想辩解,却在注意到摄像机的存在后沉默了。
“你胡说什么?”婆婆一声尖叫提醒了发懵的我。
刚才经理在说,刘家给钱?
“我没有撒谎。”经理白着脸辩驳。
紧接着,经理立刻从手机里翻出录音。
“两万块钱说几句话,林经理就把心放进肚子里,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你,你们这是骗婚?”
“是这个女的一直缠着我,我说了很多次不喜欢她,她还一定要嫁给我,我没办法只好答应她先办酒席,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演个戏,再让我这边亲戚叫个救护车,救护车一来我们所有人都散了,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刘岭的声音。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低头看向刚才还在一直抽搐的刘岭愤怒到了极点:“你说,是我一直缠着你?”
被叫老板的帅哥蹲到我面前。
“我叫席安墨,是开心酒店的老板,今天的事我们有一定的责任,麻烦女士给一下联系方式,我承诺女士以后结婚,我们酒店免费把最大的礼堂给你用,作为赔偿你个人的损失。”
我一阵怄火涌上头,羞怒不已地一巴掌甩在席安墨的脸上:“谁稀罕你的免费。”
“老板。”席安墨身后立刻冲上来一个人把他拉起来。
“您没事吧?要不然我来跟她沟通?”
“没事。”席安墨浅浅地摇头。
“女士,礼堂我可以做主把它继续给您使用,但是,你确定还要继续跟这个男人结婚?这件事确实是我手底下的员工做错了,正常赔偿的话,不需要我们付出最大礼堂免费使用的代价的,我也是希望让女士觉得,这世上不是只有地上这种人渣,还是更多的人都是带着善意的。”
“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我皱着收着抿着嘴讽刺。
其实刚才出手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我已经尽力收敛了,可以这一巴掌还是甩在了席安墨的脸上。
被周围一堆不赞同的眼光看着,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我有点拉不下脸来道歉。
只见席安墨抬招手,身后的秘书立刻上前来:“席总。”
“把这位女士的信息登记一下,按我说的处理。”
“好的席总。”秘书点头,留了下来,而席安墨才淡定地招呼着他带来的一群人去会议室。
我自知理亏,人家席老板明显有大事要处理,如果我再纠缠就是我的一万个不是了。
我瞪着一行人离开,思考着是不是还是找一个比较方便的时候再去道歉。
这时,我的婆婆却大呼小叫起来:“喂,你不能走,我儿子在你们酒店出事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婆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席安墨冲过去。
幸亏身边的保安身手了得,不然席老板真要被婆婆撞摔。
婆婆被保安拦着,立刻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天抹泪地大声诉苦。
大酒店的老板欺负老百姓啦。
我要去消费者协会举报你。
我儿子被酒店的人打伤了。
救命啊!
杀人啦!
一句比一句离谱的指责让我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我感觉自己的双颊如火烧一般,我跺了跺脚:“刘岭,我们分手吧,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这时,我也好朋友终于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一把拉住我:“小玉,支持你。”
一看到好友关心的表情,我的眼眶一酸,顺从地跟她准备离开,谁知道婆婆灵敏地从地上爬起来拽住我:“你不能走,要走先把彩礼钱退给我。”
我的手被拽得生疼,可是更让我气愤的却是婆婆说的话。
“你们家什么时候给我彩礼了?刘岭还找我要了十万块钱买家电,我没找你家要回来已经便宜你们了。”
“怎么没有,我儿子明明找我拿了十万,说是你们家要的彩礼。”婆婆把我的手拽出一大片红斑,死活不肯撒手。
我被气得差点失去理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拿了你们家彩礼。”
“十万块暂新的票子,我特意提前跟银行申请的,取出来就给我儿子了。”婆婆满脸写着一行字。
你这个贪财的死女人。
我眼尖地发现刘岭居然以龟速,像一只毛毛虫一样向人群外挪动。
“刘岭。你说。”我尖叫一声。
这声音,尖得让我自己都抖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
“你让他说什么,你快还钱。”婆婆拽着我,声音更大。
我被气得七窍生烟,却拿不出我没有收彩礼的证据。
“大婶,你也只能证明你把钱给你儿子了。”还没有找我要到个人资料的秘书在旁边帮腔了一句。
他的话让我灵光一闪,我给的钱可是有银行转账记录的。
既然是我自己的钱,我凭什么不拿回来。
“阿姨,麻烦你们把我的十万还给我,我有转账记录,如果你们不还,我就去告你们。”我底气十足地甩开已经被我单方面开除婆婆籍的刘岭妈妈的手。
“我儿子说给你了,就是给你了。”刘岭妈妈尖叫,再一次扑上来想拽住我。
我的好友拉着我后退几步,一下子避开。
结果,刘岭妈妈猛地摔倒,戏剧性的,肥胖的身躯压在在地上装病的刘岭身上。
刘岭被压得唉哟一声。
豁……病好了呢!
“病人在哪里……?”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是呼唤声。
是120到了。
一行白衣天使非常有经验地直奔人群之中,只是看看地上的两人有些懵。
“谁是病人?”
周围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默默退了一步。
“我……我……”刘岭妈妈艰难地从儿子身上爬起来,气喘吁吁。
我挑了挑眉头,刚才的愤怒突然一下子全没了,整个人突然平静下来。
白衣天使赶紧上前两人一把扶住刘岭妈妈,生怕她会形成二次伤害。
“我儿子不行了。”
在白衣天使的帮助下站直的刘岭妈妈终于把话说完了。
扶人的白衣天使隔着口罩也能看到他们的尴尬。
而刚才唉哟一声的刘岭此时又忧愁了抽搐的状态。
“病人有没有癫痫史?”
“有没有高血压,心脏病?”
“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
得到全部摇头的答案时,医生已经蹲在刘岭面前把他全身检查了一遍。
“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
结果刘岭妈妈还是摇头,一直当背景板的刘爸爸终于吱声了:“昨晚。”
“可能是低血糖引起的,开通静脉葡萄糖注射。”医生的话音未落,旁边的助手已经把针递了上来。
一连串的快速操作后,正准备要转运刘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