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被编辑抓了,理由是我的描述未能如实反映昨天激烈的战况。
他欺身压过来,一本正经地威胁我:“要么重写,要么我再帮你回味一下。”
我欲哭无泪,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这悲剧的故事源于三个月前的一次意外,我被一只哈士奇撞进了小区的人工湖。
水从四面八方挤了过来,窒息的恐怖让我奋力挣扎,可都于事无补,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将我向下扯。
“别管我,先捞电脑!”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拼命喊出了这句话。
不为其他,只因为我是一个靠全勤吃饭的作者。
我之所以会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点出现在湖边,都是因为一个梦。
梦里说因为我常年渣更被书神制裁变成了一只小王八。
想要破除诅咒除非连续日更过万,否则就只能一辈子泡在水。
我吓坏了,猛然惊醒后抱着电脑查看作者后台存稿箱里的10w存稿和多达2w字的大纲,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渣更是不可能渣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起床后我看了看外面,天气格外的好,我抱上电脑下楼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自从全职写作后我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户外的鸟语花香和和煦春风带给我无限灵感,码字速度直线起飞。
有意思的是,我在休息时无意间发现,眼前的水池里居然真的有一只小王八。
它正趴在岸边,眨着圆圆的小眼睛,伸着脖子看我。
联想到梦境里的内容,我打算给小王八拍个特写更新一下朋友圈。
就在我刚起身要走过去的时候,一声惊呼从我身后传来:“哈士猪,前面有人啊啊!!”
没等我弄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就伴随着男人的尖叫和电脑一起举身赴清池了。
再醒过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我的床边。
“非常抱歉,我已经教训过哈士猪了,你后续的治疗费用我会全权负责的。”
被水冲泡过得脑子还不灵光,我甚至都没能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lsp的内心精准捕捉到了关键,活的,男的,还很帅!
落日余晖透过病房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简约却不简单的穿搭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氛围感。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边的无框眼镜,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尤其是那眼镜后的桃花眼,风情万种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在这美色之下。
认清现实之后我果断闭上双眼准备碰瓷,妈妈,你闺女出嫁有望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轻微脑震荡外加左脚脚踝扭伤,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闭着眼躺在床上听医生介绍病情,恨的咬牙切齿。
都把实话说出去了我还怎么碰瓷啊!
“不过你这个扭伤还是比较严重的,不建议短期内有剧烈运动,一些日常活动尽量请家属代劳吧。”
一听这话我差点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我又有理由继续碰瓷了!
送走医生后那帅哥一脸的愧疚,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常年写文的我见惯了各种套路,无论是从与人为善的短期角度考虑,还是从培养感情的长期角度考虑,都不能让小哥哥觉得我是一个想要讹钱的坏女人。
“医生也说没什么大事了,你送我回家就行。”毕竟,我想讹的是色。
一路上我心怦怦直跳,帅哥身上淡淡的木质调香水味直击我的心巴。
快到家的时候我还发现了更为惊喜的,帅哥居然就是我对门新搬来的邻居!
看来以后真的要多出门走动走动,不然铁定孤独终老。
小哥哥邀请我去家里坐坐时我激动万分,甚至脑补了一百种我俩相识相爱的剧情走向。
然而一切美好都在他开门的那一刻破碎了,肇事狗像是认准了我似的,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它冲过来的劲太猛,又一次将我撞飞,不偏不倚地飞进了帅哥的怀里。
“哈士猪!!”
帅哥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而缩在他怀里的我却瞥见了难缠大妈从楼下上来。
我想挽救这尴尬的局面,可脚上的伤限制了我的行动。于是我就以一种难度系数极高的跨坐姿势,出现在了大妈的眼里。
那场面说是修罗场也不过分,大妈鄙视的目光和脱口而出的有伤风俗,羞的我一张老脸没地方放。
我最喜闻乐见的男女主相遇情节影射进现实,可真是社死他妈夸社死,好社死啊!
“抱歉,实在抱歉!”
想来帅哥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哀怨的眼神死死盯着那只肇事狗,恨不得立刻马上送它去绝育。
照这架势去他家坐坐是不可能了,我怕那狗再来两次直接给我撞进火葬场。
于是我在帅哥的搀扶下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进了自己家门。
刚准备蹦进厨房找口东西吃,就听见帅哥在外面敲门“女士,我们加个微信吧。”
听清楚是帅哥的召唤,身残志坚的我放下手里的面包一瘸一拐地蹦过去开门。
“真的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这么多不便,后续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帅哥态度好的让我挑不出一点问题,唯一让我感觉不爽的,就是他发给我的微信备注“楚涵”。
倒不是我对人家名字有什么意见,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么帅的小哥哥为什么会和我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高冷编辑同名?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我重新拿出面包狠狠咬了一口,总觉得今天还有什么事没做,但我一时间想不起来。
应当这种局面最简单的办法就在屋子里开始转悠,看哪不对劲基本问题就出在哪。
一直到我转悠进书房,看到空空如也的桌面猛然间惊醒。
卧槽,我今天没更新呢!
老人总说点背的人喝凉水都塞牙,前脚我的电脑葬身水池还没来得及去修,后脚编辑的私信就到了。
“超速了,驳回修文。”
我盯着他头像的那只哈士奇,一股无名的邪火从心头燃起。
又是哈士奇,老娘最讨厌哈士奇了!
愤怒使我内心扭曲,我掏出追剧的小平板狂码4000字,把原本甜甜蜜蜜的瑟瑟情节改成了只走肾不走心的虐文。
重新提审后我就把平板扔在一边,回味刚刚被扑倒时趁机摸到的帅哥腹肌。
要我说那才叫男人,要责任有责任要有担当,文明礼貌遇事不慌。
虽然重名是无法避免的灾难,但我越想越觉得是我编辑配不上那两个字。
兴许是他通过文字感受到了我的不满,急于用事实证明他真的不配。
“苏筱晓你是不是疯了,不开车开始玩囚禁虐恋play了是吗?”
“跟你说过多少次要阳光健康,我要是给你过审了,是你进去还是我进去?还是我们一起手拉手进去?”
我看到手拉手那几个字的时候恶心的差点把手机扔了。
据我对自家编辑的了解,除了性别和帅哥一样其他是一点不沾边。
别人家的编辑都是软萌可爱一推就倒,我编辑朋友圈除了发公司的约稿函再见不到其他。
偶尔在作者群里冒个泡,不是催稿就是超速警告,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位老成持重的中年大叔形象。
对于这种情况我除了感慨人世间的参差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为了全勤我妥协地删了那两章文,用存稿箱里已经过审的应付过去。
头还晕晕沉沉的疼,我估计就这种状态我肯定没办法继续熬夜修文,索性请一天假好了。
“苏筱晓,你受什么刺激了?”
不怪他这样问我,我从签约到他手下的第一天就从没请过假,今天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我受伤了。”
不掩饰不修饰,我就纯纯阐述事实。
“具体怎么回事?”
他的追问引起了我的反感,就我和他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来看,从没有哪次对话超过三句。
“我让哈士奇撞水里去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对话框在正在输入中和备注名之间来来回回变,可见他也不知道该对我这悲惨又狗血的经历说些什么。
一分钟后,他总算是组织好了语言“注意身体,别太辛苦。”
又过了一会,他补充回了一句“宠物伤人是饲养人全责,别轻易放过他。”
我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知道了,这话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