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穿着我的嫁衣踩着我手:
“你一个灾星还妄想嫁进将军府简直白日做梦。·”
我是人人唾骂的灾星,
可也是我坐上了那万福鸿天,福泽天下的后位。
“嫁去那蛮夷之地必须得是那贱蹄子。”
“万一姐姐不肯怎么办?”
“这可由不得她……”
我耳旁想起那日林姨娘与沈晚清说过的话。
地上一片狼藉,衣裙散落一地。
我嘴角上扬看着睡在我身旁不省人事的时宴。
时宴当今陛下红人护国大将军。
突然脖子处一阵冰凉感向我袭来,时宴突然醒过来死死掐着我脖子,感觉他再用力点我便一命呜呼。
他压住怒火:“你对我做了什么?”
可他很快便昏晕过去头昏在我肩上,我顺势把他搂进怀里。
林姨娘和我爹他们打开门看见我和时宴衣裳不整躺在床上,林姨娘眼睛瞪大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你?”
我爹拧紧眉头看着林姨娘:“怎么回事?”
林姨娘表现得有些心虚:“妾身是说星妤怎么跑时宴将军床上去了。”
时宴被惊醒,看见他手搭在我肩膀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缩得很快。
我爹脸色巨冷说:“望世侄给个说法。”
转头便用嫌弃眼光瞪着我。
林姨娘连忙跪在地上先发制人。
“王爷你要怪就怪妾身,都是妾身没有好好管教好星妤才要她犯如此不知廉耻之错,求王爷别责罚星妤。”
我哭啼哽咽着:“爹爹女儿是被林姨娘丫鬟推进来,谁知就被时将军给……”
林姨娘激动得站起身来:“星妤你乖乖认错你爹是不会责罚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跪在地上委屈道:“那林姨娘你又为何随身携带偏房钥匙,你可是一早便知我们被反锁还是说反锁我们的就是你?”
“爹爹此等关乎女儿清白之事女儿怎敢胡言望爹爹替女儿主持公道。”
我爬到我爹脚下,乞求他为我主持公道,没想到我爹反手就给我一巴掌。
“孽障住口。”
时宴在一旁也被惊讶到了。
我本想借此事搬倒林姨娘,我错了,不该把期望放在那个并不熟的爹上。
炽热泪珠从我脸上划过,我本就知道,我在他心中连林姨娘她们母女的手指头都比不上,还怎能奢望他什么。
自我娘死后不久他便收了林姨娘为妾,虽说她连个侧妃也不是。
但府中大权还是她作主,也不知对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汤对她唯命是从。
我爹一直都是厌恶我,阿娘因生我难产而死,他们都说我是灾星出生害死了娘还天降不祥,出生时满屋檐都是乌鸦。
我出生被定不祥以煞气太重为由从小被寄养在道佛寺,说到底就是被人抛弃了。
前不久朝廷下旨沈王府择适龄郡主远嫁,也就是我和沈晚清。
我是沈王府嫡出郡主,外公又是赫赫有名怀远候,圣上册封我为淮柔郡主,沈晚清就只是郡主。
也正是此次和亲事宜我才有机会返回家中。
九岁时归家本以为父慈母爱,不曾想父亲厌恶我入骨继母虚伪能装。
我也难逃毒手再次遣返寺里,时隔五年再次归来,已不是当时的我。
很多皇亲贵族都看见我与时宴生米煮成熟饭,我也不怕他不认账,这样就打翻沈晚清攀附时宴想法了。
时宴把他随身携带玉佩递给我爹:“以此作为信物,我会对此事负责。”
父亲明知是林姨娘设计这出戏只是简单责罚,那几个丫鬟也不知所踪。
而我被罚在祖堂跪三天三夜不给吃喝。
沈晚清穿着我的嫁衣出现在我眼前。
“嘶……”
我吃痛喊了出来。
沈晚清踩着我手:“别以为你横插一腿时宴就会娶你,你看爹爹还不是让我替你出嫁,毕竟你终究是个灾星。”
她面露得意,一脸挑衅,不料却被我一嘴巴狠狠扇倒,她跪坐在地吃痛哭泣着。
我冷哼:“你以为我还是个任由你们欺负的小白兔,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我们可是五年未见你怎么还是这般愚蠢?”
不料林姨娘突然出现摁住我跪下,用力拧着我下巴说:“我真的是小瞧你了,看来你在道佛寺没白待。”
我强迫着抬头看她:“不装了?林姨娘不装好家母模样还真让人不习惯,特别让人恶心。”
“你不就是想让我嫁去吐蕃好让自己女儿留在你身边享清福你做梦。”
林姨娘发出阴深瘆人笑声,祖堂里都是她的回声。
她拍着我脸:“你以为这样做就能阻止晚清嫁进将军府?你太天真了,跟我斗你还嫩着。”
林姨娘得意笑着:“你爹已经答应让晚清顶替你嫁进将军府,你还是逃不过远嫁蛮夷之地的命运。”
我狠狠瞪着她。
除了恨我心里也没剩什么了。
他们为了沈晚清的幸福可以不择手段毁掉我。
她俯在我耳旁嚣张说:“你母亲还不是我手下败将。”
“你一个灾星还妄想着嫁进将军府,时宴可是人中龙凤自然是与我家晚清最为般配,你就别白日做梦了。”
我紧紧握紧拳头,指甲都嵌入肉里,指甲都被染得鲜红。
我反应过来慢慢起身脸色冰冷:“是你害死我阿娘。”
这些年我所有的痛苦都是她带给我的,杀母、灾星、陷害、有家不能回······这些年的事数不胜数,她会西域秘术招引乌鸦之术。
我被乌鸦招惹是灾星那她岂不是万物之恶?我从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我气得全身抖索压抑不住的抽了她一巴掌,林姨娘顺势跌倒在地。
这一幕还真碰巧被我那偏心的爹看见,他大怒之下让家丁向前擒住我,准备对我家法侍候。
看见林姨娘得瑟笑了我就知道这又是她故意。
她害死我阿娘,这仇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我爹抽起鞭子就要往我身上抽时。
突然一个雄厚声音郑地有声道:“我看谁敢动手。”
我外公怀远候气势汹汹进来,揣了几脚我爹。
责怪道:“你就是这样对我家阿妤?”
我爹像是猫见老鼠一般害怕躲在林姨娘背后:“岳父大人怎么来了?”
“怎么我还不能来?”
把我搀扶起来。
林姨娘装做主母模样:“侯爷,是星妤忤逆主母理应受罚。”
没成想外公却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
“这巴掌是我阿妤还给你。”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主母?你说你也配。”
当初若不是我娘见她可怜好意收留她早成街头乞丐,谁料她不懂得感恩反倒成了狐媚的白眼狼,最后还害我娘伤心欲绝难产而死。
我虚弱靠在外公怀里,他像小时候一般轻轻拍着我后背:
“阿妤外公来了你别怕我看谁敢欺负你,我豁出老命也得护你。”
我趴在他怀里再也假装不起我很坚强样子,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我爹想要沈晚清顶替我嫁入时将军府,哪怕我清白受损他也一点都不在乎。
我看着外公很想告诉他阿娘的死并非意外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但我又想阿娘的仇我一定亲手报才行。
我握紧拳头,这只是个开始。
外公操持下我嫁入时府很是风光无限,他们一刻也不敢怠慢。
林姨娘她们只能咬牙切齿看着我出嫁,但我知道以她们脾性绝不会善摆干休。
洞房花烛夜时宴对着我说:“沈星妤这婚事是你强求的,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我猛的揭开盖头,新婚之夜被丈夫直言相告不喜自己难免有些失落但也不曾言露于色。
我拿起被褥往一旁榻上放:“正合我意,各睡各的互不打搅。”
是我利用时宴,那晚我们压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他心生悔疚床就不和他争。
那晚庆功宴上林姨娘往时宴酒里掺和点东西碰巧给我撞见,我觉得古怪便也跟了上去。
结果那丫鬟认错我和沈晚清,也难怪我和沈晚清确实有几分相似。
门外反锁着我和时宴。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她们母女俩玩什么把戏,不就是想攀附时宴这棵大树,好让沈晚清能嫁进将军府,这样她就不用忧心被送和亲之事。
可是我又怎能让她们得逞。
时宴有些吃惊看着我的举动:“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动作稍微停顿一下,心想我又不是沈晚清,你还真以为全世界都会围着你吗,怎么会有人如此高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