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被陆子颜一掌敲晕,被他掳到土匪山里,被迫当他压寨夫人的倒霉蛋。
此刻我举着酒碗,对着一众小弟们,一饮而尽。
「夫人威武!」
陆子颜此刻美滋滋的,望着我的后脑勺。
如果不是他武功高强,我会把酒碗摔碎,趁机去割他脖子,可惜了。
谁叫我不懂武功呢。
三天前,我路过此地,被陆子颜掳了来。
他见我模样生的漂亮,不肯放我走。
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保命要紧,只能顺着他。
等我找到机会,我弄死他。
喜酒喝光了,小弟们也散了,陆子颜拉我回屋。
不害怕是假的,可我又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他。
「念念,你喜欢吗?这都是给你准备的。」
入眼一屋子红色,大红蜡烛燃着,红被褥,红喜字,连床帐都是红色的。
「念念,我们喝合卺酒吧。」
这就走流程了?
陆子颜拿起一杯递给我,自己再拿起一杯,我俩喝起了交杯酒。
他拉我坐在床上,他的视线望过来,热切的不像话。
我连忙别过脸去不看他,我是真害怕。
「奇怪,身上越来越热。」
「陆子言,这酒……」
我只觉得眼皮沉得慌,倒在了他身上。
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刚醒我立刻掀开了被子查看。
还好还好,衣裳这么整齐,昨晚肯定没出事。
不对啊,昨晚我们没那啥?陆子颜不会不行吧?
呸呸呸,他行不行关我什么事。
我起身去开门,屋外站着陆子颜贴身小厮,他有事来禀。
原来陆子言执意等我一起吃饭,而我迟迟没醒,底下兄弟看不下去,催我来了。
又不是我让他等我吃饭,他爱吃不吃。
「砰!」
回身关门进屋,我巴不得他顿顿都不吃,饿死他才好呢。
「夫人,开门呀,饭菜凉了伤胃。」
该死的陆子颜,他竟把饭菜端来了。
吃,干嘛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走。
我见他心情正好,开口给自己找机会。
我借口说我们现在没感情,可不可以先培养感情再,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便望着身后大红色的喜床,再回头望向陆子颜。
「都依夫人。」
嘴里吃着他夹过来的鸡腿,眼前土匪头子模样生得俊,说话斯文也好听。
若他不是土匪头子,也许我会心软。
「沈念念,清醒点,他是土匪头子,不值得可怜。」
我顶着陆子颜夫人的名号,没事到处转悠。
若有小弟敢拦我,我就啐他们,我是压寨夫人,倒没人真敢和我硬刚。
土匪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除非是熟悉地形的自己人带路,外人很难攻进来。
这是转悠了半个月后,得出的结论。
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陆子颜虽说是土匪头子,可他却带着他兄弟们以制药和打猎为生,比打劫的生意赚钱多了。
荒山野岭,像我这样倒霉的,一年也碰不上几个。
陆子颜是土匪山的大当家,他说什么是什么,底下有小弟对我不满,只敢偷偷议论。
为啥对我不满,因为我不安生,见缝使劲折腾。
后院圈里养的十几只野兔,是二当家带弟兄上山好不容易猎来的,被我寻到机会吗,给放了。
二当家当即就急了眼,拽我去找陆子颜。
「念念?野兔是你放走的?」
陆子颜当着众小弟问我,语气倒是没生气。
「是我。」
我既做了就敢承认。
二当家看着陆子颜,就等着他一声令下,随时拉我出去打板子。
谁知道陆子颜,他竟借口他忘了,是他吃野兔肉过敏,吩咐我去放生的。
这借口不仅二当家不信,连我都不信,武艺高强的陆子颜,他沐浴时,身上还有被箭射伤的窟窿眼呢。
他会对野兔肉过敏?野兔子都不信。
陆子颜睁着眼睛说瞎话,二当家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而后,我变本加厉。
陆子颜医术高明,制药更是一绝,平时上山的兄弟们,打猎的打猎,采药的采药,分工明确。
那日,我把兄弟们采回的珍贵草药,全都扔到水缸里泡着。
二当家得知后,直接把陆子颜请来,药材泡在水缸里,这次我肯定跑不掉。
不等陆子颜开口问,我直接开口。
「是我做的。」
「老大,山里天气越来越冷,打猎比往年困难,这草药可是我们吃饭的营生,夫人她这么做,兄弟们可不依啊。」
「不依!」
「不依!」
……
本就对我不满的弟兄们,此刻跟着二当家一起起哄。
「那就劳烦夫人,把草药捞起来晒干吧。」
这就,完了?
二当家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陆子颜随机为二当家把了脉。
二当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被小弟们扶回去了。
我也看不懂陆子颜,他为何这般宠我,我是有意要断陆子颜的后路,可他竟然不生气,不仅不罚我,甚至偏袒我。
这土匪头子,竟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难道是我容貌倾城,他垂怜我的美色?
不对,成亲至今半月有余,自我和他说了分床睡后,每晚我睡床,他都打地铺的,从未越过界。
我想不通啊。
想着白天陆子颜光明正大的偏袒,当晚我就失了眠。
床下他睡得香甜,时不时因为被子热,还翻了身。
此时他背着我睡觉,若是我此时刺杀他,会不会有胜算。
我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长大,若不是打小我心思重,会为自己打算,怕是活不到现在。
万一陆子颜是装睡,我不就暴露了吗?于是我想到了试探。
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装作无意跨过陆子颜被子时,故意跘倒在陆子颜身侧。
他居然没醒,于是我得寸进尺,装作要爬到外面去,正当我半个身子挨着他的被子往外爬时,他居然醒了。
我就知道他没睡着,还好我没动手,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我和陆子颜之间隔着被褥。
我在上,他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