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只有你……」
堵住了高放想要告白的话,此时的行动就是我的回应心意。
一刹那的恍惚之后,他给了我更大的热情。
在衣衫褪尽之前,他轻声地同我说了爱意。
「冯乔,我们做了20多年的朋友,从今以后,我们就要换个关系了,你真的愿意吗?」
我点头。夜晚的旋律伴随着捅破的那层窗户纸,黏腻又明朗。
正文:
每逢过年要相亲,我被我妈打扮的跟个红包似的,强行塞到这个咖啡店相亲。
高放跟我并肩坐在一边,审视着对面的金丝眼镜男。
「请问……您是冯小姐的……」眼镜男满眼诧异的问道。
高放看了我一眼,嘴巴勾了勾坏笑。
我在心里大喊一句不妙,这个王八蛋肯定憋着什么坏。
「你说冯乔啊,我俩关系可铁了,穿开裆裤的时候我俩就在一起玩,幼儿园玩过家家,她演警察,让我演警犬。小学也是同一个班,我俩还同一个卫生小组,她正组长,我副组长,她不干活,光使我干。上初中她总是迟到,我就每天早上骑车在她家楼底下等着,她那个时候胖,压坏了我好几辆自行车。高中住校那会儿住校,我帮她打饭,用的都是我的饭卡,我妈吓坏了,还以为我得了什么大病,钱花的不少,肉没长几两,其实是她特能吃。大学我俩同系同社团,散打社,同学谬赞雌雄双煞!」
「……」
我单手捂住额,没脸见人了,高放这玩意儿这么揭我老底,我人设崩塌。
「这样啊,我觉得你们二位更合适些。」金丝眼镜男尴尬的笑着说道。
我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拿起外套一溜烟跑了。
我捶胸顿足,这个金丝眼镜男论长相、谈吐、穿衣打扮都在线,综合挑拣中上游水平,此等货色在相亲大潮中不好淘了。
「都怪你把人吓跑了,怎么赔?」我单手揪着高放的衣领,另一只手随时要砸下去。
「一般介绍人说工作稳定,实际工资没有超过两千的,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那就是差不多吃喝嫖赌全占着,说人踏实顾家,一般就社死宅男无疑了。那个小眼镜,一看就是衣冠禽兽,女孩子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别上当了。」高放跟个神婆子一样,在我耳边不停叨咕。
我捏捏酸涩的眉心,真是倒了他姥姥八辈子霉了,怎么去哪儿都碰上高放这个玩意儿。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松开他,烦躁的巴拉巴拉头发,低头喝了一口热可可,我喜欢甜腻的感觉,从小就是。
高放理了理衣领,挺胸翘臀的还挺有那么个样。
「穿的人模狗样的,不会是……」我突然明白过来,这货今天过来八成也是相亲的。
嚯。
刚搞砸了我的相亲,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怎么着,吃醋了?」高放靠过来贼兮兮问道。
「放你的五香豆腐罗圈儿屁!」吵架这件事我从来就没输过,国粹已经在脑海里根深蒂固无法撼动。
高放白了我一眼,低头看了下表,看向门口的时候两眼放着光。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两眼也放光了,还是绿光。
美女这种东西不光男人喜欢,女人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尤其是这么冷的天气,人家穿着大V领露大腿,一步三荡的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高放。」他绅士的伸出手,还没碰到美女的手就被我截胡了。
我抱住高放的胳膊,开始对我的青梅竹马的死对头发起反攻。
「高放哥哥!」
我丧心病狂一嗓子下去,全场没看别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这里。
「哥哥!我身体很好,可以扛米袋子,煤气罐子,可就是扛不住想你!哥哥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哥哥的腰不是腰,是夺命三郎的弯刀。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看到你空气都变甜了呢!哥哥,你认识什么好的整容医院吗,我整颗心都给你……」
纵使高放这个臭不要脸的,经过我一番恶心巴拉的土味情话,脸上也有点绷不住了。
大胸美女看看我,又看看高放,丢下一句渣男,气呼呼的一波三荡的走了。
我得意儿的笑,喝着杯中的热可可,真甜。
一报还一报,打个平手,谁也不吃亏。
「冯乔,你是不是嫉妒人家?」高放眯起眼睛讽刺道。
「笑话,嫉妒什么?我犯的着吗!」我嗤笑。
「嫉妒她胸比你大,腿比你细,就连皮肤也比你白。」高放不愧是跟我从小长到大的,刀子专往痛处戳。
我就烦人说这些,直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拉下,高放那颗帅脑袋就贴到了桌子上。
高放不甘示弱,我俩扭打在一起。
大学时候,我俩被称作雌雄双煞,做出来的那些成绩,主要是我俩训练的时候下狠手,真打。
本来搅黄了相亲,心里挺窝火的,可谁又能想到,今天这场相亲特么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谋。
我和高放的父母认识这家咖啡店的老板,他们在监视器前面一边喝咖啡,一边监视我们相亲。
最后得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结论:冯乔和高放互相拆台,其实早就暗生情愫,只是太年轻还不知道。
为了给我俩创造独处空间培养感情,两家父母也是挺拼的,直接出去旅游了,说要一个月后回来。
高放他妈比灭绝师太更绝,把家扔给装修公司,拎着他的和行李来到我家。
「妈妈,我不想……」高放抱着他妈的腿乞求。
「不,你想!要是让我知道你这一个月没在小乔家,我就废了你!」高妈妈做了个杀的手势。
我跟高放觉得脖子一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就这样,我俩为期一个月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其实,我俩从小玩到大,两家家长交好经常走动,我家高放可能比我还熟悉。
他从小走的是暖男路线,其实我早就看出他那副乖乖的皮囊下面藏着一颗骚包的心。
离上班的日子还有几天,这几天饭都是高放来做,卫生我打扫,也是分工明确了。
闲来无事,我俩就窝在沙发上打打游戏,看看电视剧,活的比之前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要和平的多。
「冯乔,三十岁之前我要是找不着对象,咱俩就将就过吧。」我俩在吃饭的时候,高放没头没脑的问道。
「想得美,老娘势不将就。」我啃着手里的酱大骨,满嘴都是油,真香。
「你这样,放眼望去,也就我敢收。」
我把手里啃完的骨头扔过去,没事消遣我,找打。
骨头平安落地,可我跟高放的硝烟才正式开始弥漫。
夜晚如期而至,我和高放都打了哈欠。
「睡不睡啊?」
我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句,结果高放立刻一顿咳咳咳。
「冯乔,我是说以后凑合,但是现在还不行……」
看着高放一副「守身如玉」的模样,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
随手扔过去一个抱枕,我就站起了身。
「我是说我要去睡觉了,浴室我先用……你满脑子里哪来那么多的马赛克,脏兮兮的睡吧!」
气哄哄的进了浴室,满脑子都在骂高放「臭不要脸」。
洗着洗着,最大无语的事件发生了。
浴室居然停电了。
幸亏我的头发已经洗完了,要不然一脸泡沫可叫我如何是好。
停电的波及面远远不止那个浴霸灯,还有我家的电热水器。
刺骨的水柱从花洒里倾泄而出,吓得我大叫了一声。
不仅如此,我急忙的躲闪,结果脚下一滑,直接摔倒了。
论人世间最大的惨事,莫过于此了吧。
可几分钟后,我就改了这个主意。
「怎么了怎么了?」
估计停电的还有卧室,于是乎高放也顺着我的「大喊大叫」跑了过来。
此时此刻,我还光溜溜的躺在浴室的地上,是屁股疼手更疼。
「不许进来,我没穿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