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靳阳对我说:“师姐,我喜欢你。”
穿越后,靳阳用剑指着我:“不知羞耻!”
我:你咋有两副面孔呢?
萧棪和林月正吻得起劲儿,二人白衣飘飘,画面十分美好。如果忽略萧棪是我未婚夫这个事实。
我心尖一颤,脚趾扣地,终是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们当我是死了吗?”
桃林深处的两人像一双被人惊起的鸥鹭,一下弹开。
林月小脸煞白,无措道:“师、师姐,你回来了?”
“哟,怎么结巴了?”我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林月。
萧棪见状,母鸡护崽一般,挡在林月身前,皱眉道:“阿清,是我负你,你不要苛责于她。”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淡淡道:“男人多得是,老子不要你了!”
我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耳边依稀响起某人两年前说的话:阿清,等你回来我们就举行合籍大典……
我忍不住放声大笑,我他妈的竟信这些誓言?
真是好笑!
一夜昏沉。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熊猫眼来拜见师父他老人家。
他捏了捏我腮帮子,语重心长道:“胖了。说好的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呢?”
我:“师父,这是过劳肥。”
师父赏了我一记爆栗。
正当我们一唱一和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扑哧”的笑声。
我探头一看,赫然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眸。
来人一袭黑衣,眉目英俊。只是左脸有一道伤疤,从眼角蜿蜒到嘴唇,看着有点狰狞。
他目光一接触到我的面庞,仿佛定住一般,目不转睛。
我向来不喜别人盯着我看,当下有点生气,赏了他一记眼刀。
他似乎这才回过神来,飞快错开目光,耳朵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我不悦道:“你是谁?”
他行了一个平辈礼,道:“在下黑旋风李逵。”
我???
我们齐一宗有这号人物?!
我愣了。
还是师父解围:“小阳子来啦!”
原来这便是师父新收的徒弟,我的小师弟,靳阳。
他是戒律堂堂主,每日巳时三刻到师父这里来汇报工作。
——呃,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汇报完了却赖着不走呢?
分明是觊觎师父给我烧的一桌好菜!
不过黑旋风李逵咋回事?我问他。
靳阳轻笑:“开玩笑啦,师姐莫生气。”
我:“我和你不熟。”
他:“我看师姐倒很面善呢,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呵呵。
酒足饭饱后,我溜了。
没想到却在后山情人坡遇见了萧棪和林月。
唔,今早出门忘了翻黄历。
彼时,萧棪在吹箫,是一曲《长相守》。
他也曾跟我吹过,当时还肉麻地说只愿和我长相守。没想到我不过下山历练两年,他就变心了。
果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月远远瞧见我,不知她是故意呢还是故意呢,居然嗲声道:“萧大哥,我不想听这劳什子的音乐了,不如你帮我折一枝桃花吧。”
萧棪愣了一下,有片刻的迟疑。
她不依。
他无奈浅笑,终为她折了一枝。
桃花纷飞,落红无数。我想,他终是忘了,有个女子对他说过:大师兄,我喜欢你,以后你只能为我折花。
我鼻子一酸,全身好像失去了力气。
就在这时,一双略带薄茧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听见一个声音在说:“师姐,不要看了。”
再睁眼,眼前的一切变了一个样子。
靳阳带着我瞬移到了一处空地。
他递给我一方手帕:“师姐,莫要哭了。”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转身,将手帕扔到他身上,恨恨道:“闭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他无奈道:“对对对,是我看错了。”
这宠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新来的师弟都这么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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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正经道:“大师兄对你一点不好,师姐,你不要喜欢他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他一时无措,愣在原地,看起来委屈极了。
我不再理他,御剑离开。
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突然发现自己不认路,只得原路返回。
见那呆头鹅还在那傻站着,我招了招手:“过来,带路。”
腰上一紧,某人搂着我跃上他的飞剑,带着我御剑飞行。
疾风呼啦啦迎面吹来,吓得我立马抱住了某人的腰。
我闭眼,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师姐,你还要抱多久?”
吓!
我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疏影小筑。
我跳下飞剑,讪讪道:“多谢。”
靳阳止住我:“师姐,等一下。”
他边说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大堆话本:《霸道魔君不好惹》《冰山师尊的天价小娇妻》《水泊梁山XX集中营》……
我啧啧:“师弟,你的爱好……真独特!”
他扬眉一笑:“师姐,这是给你的。”
我:?!
他:“你心情不好,不是就喜欢看话本吗?”
我:“谁告诉你的?”
他故作神秘,一走了之。
别说,这些话本,真是——太对我胃口了!
只是我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问:靳师弟,为何那样?
傍晚,乘风台。
师父闹着给我办了一个接风宴。
宴会过半,师父突然官宣了我和萧棪的婚事。
乐声扬,花瓣飘,闪了我的老蛮腰……
萧棪最先反应过来,他拂落身上的花瓣,径自走到师父面前,叩拜:“请师父收回成命。”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连向来反应迟钝的执剑长老都伸长了脖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席间众人神态各异。
只靳阳隐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师父胡子一翘:“棪儿,怎么回事?”
萧棪低眉:“弟子另有所爱,断不能让她难过。我和连清师妹的婚事,就此……”
他还没说完,师父便跳下高台,拿着拂尘“噼噼啪啪”打在他背上。
林月不忍,跑到萧棪面前嘤嘤嘤:“师兄不要说了!”
萧棪痛苦地望了她一眼,嘴唇嗫嚅:“不!月儿,我要说,我爱的是你……”
场面一度混乱。
我心下一酸,却不想把事情闹大,遂跪在师父面前,道:“连清愚钝,误把兄妹之情当作男女之爱。请师父体谅,将此次婚事作废。”
自母亲故去,父亲云游四海后,我的一切事情便是师父做主。
他望了我好久,终一声长叹:“罢了,生死业缘,果报自受。为师望你们自承因果。”
大家各怀心事,不欢而散。
我喝多了酒,只想倒拔垂杨柳。
见四下无人,我唤出饮冰剑,对月乱舞。
不知糟蹋了多少枝桃花后,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师姐好剑法!”
是靳阳。
他从树后走出,随即唤出飞剑,与我缠斗起来。
我俩没用术法,只拼剑招。
我心里烦躁,只想和他争个高低。
久攻不下之际,我使了一招“斜月沉沉”。此招伤敌七分自伤三分,颇为阴损!
靳阳一愣,很快变招,最终被我刺中右肩。
我心神震荡:“你明明可以躲开……”
他垂眸:“我不想师姐受伤。”
我只觉脸上一热。
靳阳见我不语,突然以手支额:“师姐,我头晕。”
我心下一乱,预备上前扶他。
谁料酒气上涌,我竟一下把他扑倒在地!!!
唔,女上男下。
他全身硬梆梆的,摸起来很不舒服。
靳阳声音低哑:“师姐,你摸哪?”
我脸上野火花般烧起来,意识很快模糊不清。
意识的最后,我好像扑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
“师姐,终于等到你……”
迷迷糊糊间,有一个低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一直念叨,听得我心弦轻颤,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真烦!
我一直乱动,挣扎间,嘴唇好像贴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还挺Q弹!
天地间突然安静,我满意地砸吧了一下嘴,姿态不雅地睡去……
我过了几天清净日子,直到这天收到萧棪的飞剑传书。
他让我到悲喜亭一叙。
彼时我正在啃手抓香辣猪蹄,而窗外乌云滚滚,燕子低飞。
一看就是个恋人分手的好日子。
我嚼烂最后一块大猪蹄子,捏了一个净手诀,驾着剑光来到悲喜亭。
却只见到林月。
她道:“师姐,你清减了,这些日子可是过得不好?”
我无视:“萧棪呢?”
林月受伤地望了我一眼,柔柔道:“萧大哥临时有事,去议事殿了。他让我来归还师姐一件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