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男神在小区门口当保安。
我偷摸着给他送零食、蛋糕、奶茶,却不敢露面。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迎新晚会上,他却忽然把我从学长身边拉开,眼角发红。
“林青青,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填完志愿后,我和闺蜜疯玩了两天。
隔了几天打开微信,却发现朋友圈里一张保安的照片意外走红。
男人穿着一身普通而整洁的制服,帽檐低垂,堪堪遮住眉眼,露出的下颌与高挺的鼻梁却格外好看。
单单是站着,就自成一方风景。
评论区内,清一色的“求联系方式”。
我甚至看到我妈在底下留言,“小伙子人不错,跟我家闺女挺配的。”
这可真是我亲妈,给我开了那么多次家长会,都没认出这人是我们班的学霸沈南州。
我曾经从班主任那边偷偷藏了一张沈南州的寸照,里面的少年唇红齿白,意气风发,深邃的眼眸里像是印着粼粼波光。
我把照片放在日记本里,小心翼翼藏了三年。
怕人知道,又怕人不知道。
这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我站在柱子后边,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往里边一瞧。
沈南州拿着笔,笔直地站在前边,偶尔开口让人登记,声音清润得令人心动。
捏着行李箱的手,忽然就生了些薄汗。
自高考过后,他就没参加过班里的活动。
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
“青青啊。”
身后传来的女声吓了我一跳。
邻居大婶提着一篮菜,“旅游回来啦?怎么不进去?”
我怕沈南州看见,急忙戴上帽子和口罩,心不在焉地和大婶寒暄了几句。
又过了几分钟后,我跟在几个人后边一起走进去。
刷门卡的一瞬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目光微微一抬。
我心里一紧,被行李箱卡了个踉跄。
“要帮忙?”
他起身过来,一米八几的个子瞬间罩下一片阴影。
“不、不用。”
我压着嗓子,往后退了两步。
他清澈的眼眸,带着揶揄地打量我两眼。
随后,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小心点。”
我心里有些慌,拖着箱子就往里边走。
走了几十米回过头看。
他坐到了椅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叠放,目光淡淡地盯着手里的名册。
我忽然想到很久以前。
我脑子笨,升入市一中就已经花光了自己所有的运气与智力。
刚上高一的时候,是怎么也跟不上老师的教学节奏。
学到后边,老师在课堂上讲完题,还会专门提一嘴,“林青青听懂了吗?”
我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后来做题做得烦了,侧过头就能看见左前方的他。
他有时候会玩笔,有时候困了就直接趴在桌上。
就是从来没为学习烦恼过。
回到家里,我妈正在做饭。
收拾衣服的时候,她忽然问:“你有没有觉得,门口那小伙子有点眼熟?”
凭我妈这传八卦的能力,要真被她知道,估计过两天沈南州就要出名了。
我只能忽悠她,“眼熟什么啊?两只眼睛一张嘴。”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自从知道沈南州在我家小区门口后,我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看他。
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他额头都被热得有些发红。
“小伙子。”大爷扯着嗓子问他,“大热天的不遭罪啊?”
他答应一声,喝了口水,“不累。”
转眼矿泉水就到了底。
我戴上帽子、口罩,跑到门口超市买了瓶水。
想了想,最后还是买了一箱。
交给路过的叔叔,拜托他送到保安室。
叔叔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沈南州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两眼。
我急忙避开眼,往家里走,却发现他接了个电话后,忽然跟了上来。
他不会是认出我了吧?
我心跳如鼓地跟他站在同一个电梯里,心里又紧张又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包这么严实,”他抬了下帽檐,语气很平常,“不热?”
我摇摇头,垂着眼,沉着嗓子故作老派。
“弟弟,你这工作真不容易。”
刚好,我穿着那件被我妈吐槽说像老阿姨的花色防晒衣。
“弟弟?”他低声回味了一下,“......倒挺爱占便宜。”
要不是口罩遮着,我估计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电梯叮一声响,我才发现他径直朝着我家走去。
这......吓得我都不敢往外走了。
他怎么会到我家来?
我站在电梯口愣了半分钟。
直到门内传来我妈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不是贼,刚刚邻居家的猫偷跑过来了。”
“辛苦你了小伙子。”
......原来是我妈干的好事。
我松了口气,才发现他又转身走了过来。
顿时,我又浑身紧绷,连头发丝都不敢动一下。
他笑了下,环胸靠在墙边,黑色制服被压得起了丝褶皱。
“跟着我做什么?”
我声音“嗡嗡”的,“你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做坏事的。”
可能我这身打扮莫名引起了他的怀疑。
“很难不误会。”
他食指磨蹭着下巴,“要不把帽子口罩摘了,让我检查下?”
我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结巴了一下。
“别、别了吧。”
汗都快把头发打湿了,我随口扯了个谎,“刚整了容......”
他目光有些诧异,“你很像一个......”
“什么?”
他眼皮微耷,“我的一个......笨同学......”
笨?
同学?
说的是我吗?
“不过你不是她。”
他说着说着就往电梯里走,“她比你矮。”
我悄悄往自己的四厘米粗高跟上看了两眼。
无论是不是我,我好像都不应该开心。
晚上跟我爸去外面散步,我特意选了另一边大门出去。
他摸着肚子,跟保安聊了半天。
最后一脸感叹,“很辛苦,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我提着刚买的零食,忽然想到,沈南州会不会也还在。
“你往哪儿去?”
我爸余光睨了我一下。
“有人找我。”
我含糊其词。
天色昏暗,走到前门,能听见清晰的夏日虫鸣。
沈南州还在保安室里,灯光落在头顶,衬得脸上棱角柔和了很多。
许多大叔探进窗口跟他聊天,他神色淡淡,偶尔笑一笑。
班级群里,大部分人都在讨论去哪儿放纵一回。
我忽然就有些心疼。
可我什么也帮不了他。
趁他去上厕所的功夫,我把手里的零食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另一个保安大叔问我,“要不要叔叔帮你要个微信?”
“不用了叔叔,你就说这是你买的。”
我语速很快,就怕他突然回来。
其实我加过他的微信,只是每次发消息都很紧张。
就算是问个小问题,也要思考很久。
久而久之,我就只有对着个聊天窗口发呆。
我是个很胆小的人,以前说不出喜欢,怕打扰到他。
现在依然说不出喜欢,怕未来没有交集。
回到家,我妈正在房里收拾东西。
我心里一跳,急忙过去把各种班级照藏了起来。
隔了一会儿,她抱着一堆书,“青青,这些不要了吧。”
我“嗯”了一声,“您放那儿,我待会儿自己收拾下就行。”
她当然没听我的,自顾自的又开始折腾。
“奇怪,以前的照片呢,妈还想看看呢......”
“不小心掉在某个地方了吧......”
我一脸心虚地跑去厨房切水果。
我妈是个小学老师,最近放暑假,闲得无聊。
“青青,找几个同学来家里玩儿呗。”
她吃了口西瓜,不经意开口,“人多热闹。”
玩儿什么啊,我哪里敢让人来。
我被她吓了一跳,“不了吧,前段时间才聚过餐。”
“你这光在家待着可不行,得多交朋友。”
“好好好。”
我应声敷衍她,看她没再多提,总算松了口气。
隔了一天,闺蜜把聚餐照发给我。
“可惜了,最帅的那个没来。”
她“诶”一声,忽然问我:“你知道沈南州怎么了吗?跟隐形了似的。”
我蹲在窗户角落里,一边往小区门口看了眼。
“......我怎么会知道,跟他又不熟。”
她缓了口气,“也是,跟方晓梦去毕业旅行了也说不定。”
“......你别乱说。”
她“嘿嘿”一笑,“他们俩是同桌,又是班里的第一第二名,不想歪都难,就是方晓梦这人......”
我们班有个规定,班里的前十名可以自由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