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来的时候,正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起
男人,是绝世美男,可——
他病娇,且变态!
我审时度势,飞快套好衣服,从窗户一跃飞到对面的矮墙上,然后狗爬式地落在地面。
他:“???”
“大兄弟,对不住了,睡错人了!”我朝他打个手势就飞快跑路了。
…………
如果故事的开头,一对陌生男女从同一张床上醒来,他们大概率会在一起。
现在,我醒了,我慌了,我意识到我穿了。
这娇嫩的肌肤,这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的手感……
天哪,我苦练多年的马甲线没有了!
我不着寸缕地躺在了雕花梨木软榻之上,身边躺着一位同样一丝不挂的绝世美男。
如果在别的世界,我都要偷笑出声了,
但我穿到了刚刚还在吐槽的《皇后带球跑》的故事里,见到了闺蜜口中令人又爱又恨的男配角——晟王。
在我看来,闺蜜口中的病娇柔弱的美男子晟王,真是李承鄞听了自愧不如,傅慎行见了直呼同行,慕容炎也要竖起大拇指的绝世渣男。
男配晟王为大阴朝最有权势京城第一美男晟王,爱慕他的人从城门大街排到皇城脚下。
他风流倜傥,他多智近妖,他权倾朝野,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变态。
他为白月光疯狂,为白月光谋逆,最终为得不到白月光而自杀。
而在没有白月光陪伴的日子里,晟王唯一的乐趣就是玩弄身边的女人。
用现代词汇来形容的话就是,晟王李幕喜欢PUA他身边的女人,折磨真心爱他的妾室们。
用“你不如她”来激化她们的嫉妒心;
用恐吓、囚禁来斯德哥尔摩化她们的认知;
在彻底失去白月光之后,头风病发作,杀害了后院里大部分妾室,自己也挥剑自刎。
就是这样一位渣男中的战斗机,竟然就睡在我身旁。
“田沫儿,真有你的啊。”
晟王从梦中醒来,他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我,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别以为本王会因此娶你。”
我秀口一抿,皱成一团的艳丽脸庞流下开心的眼泪,
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此时我的身份就是文中爱慕晟王的妾室,因为她在得罪白月光上立过汗马功劳,被一剑刺死的女n号。
文中对田沫儿有过寥寥数笔的描述——娇软爱哭,心无城府。
她原本是个毫无心机的傻白甜,被自家庶妹设计,不小心上了晟王的床。
“你以为你哭了,本王就会原谅你的任意妄为吗?”
晟王半裸着上身,轻蔑地抬起我的下巴,用力捏着。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一时分了他的心神。
“客官,给您送水来了。”
我飞快审时度势,抓起散落在床边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套在身上,在美男子晟王目瞪口呆的惊讶目光中,
打开了二楼的窗户,拿出体育生的精神和魄力,一跃飞到对面的矮墙上,然后狗爬式地落在地面。
想不到吧,我原本是体育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晟王:“???”
“大兄弟,对不住了,睡错人了!”我朝他打个手势就飞快跑路了。
晟王:我怕不是在梦里。
按照原有故事线,被庶妹陷害的田沫儿醒来发现自己与晟王共度一夜,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流。
原本恨毒了田沫儿的晟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突然就起了玩弄之心,
于是晟王放了田沫儿回家,还承诺会择日向田府求亲。
所以我果断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先他一步承认错误,不给他负责任的机会。
估计这样就可以断了我与这位病娇王爷的孽缘了。
正想着,我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走回家门口——户部田员外郎的府邸。
门口的下人看见我回来了,立刻大喊着“大小姐回来了”,跑去通报了老爷和老祖宗。
我的姨娘和庶妹出来得比谁都快,她们早已穿戴整齐,就等着看我笑话。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怎么能彻夜未归让长辈担心呢。”姨娘掩面偷笑。
“要是让外人知道,闺阁女子的清誉,怕是保不住了。”
庶妹更是大惊小怪:“姐姐,你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难道你、你被……”
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急死了人。
我都听不下去了。
老爷和老祖宗更听不下去了,他们直接大门一关,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就要对我家法处置。
不过我仔细想一想,好像确实没啥好解释的。
“你这个丫头,如此衣衫不整,彻夜未归,田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老爷气得火冒三丈,老祖宗更是气晕了过去。
“给我上家法,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只见下人举着光滑的竹条朝我走来,这种板子揍人不留痕,打起来超疼,还不易留痕。
原主害怕晟王不守承诺,不敢向家里人说出晟王的身份,况且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就上了晟王的床,因此想憋到最后再放大招。
她是哭晕了躲过一劫,可惜,原身虽然已经习惯性地泪流满面,我还在考虑如何才能晕得逼真。
下人拉着我的肩膀往板凳上摁,我一招太极推拿术从中逃脱,抢过打手握着的板子,双手使劲,往腿上猛摔下去。
“嘎嘣。”
竹条被我掰成两半。
场景太过震撼,老爷、姨娘和庶妹当场愣在原地。
我可是兼职的跆拳道黑教练,就是这具身体太弱,手麻得不要不要的。
“快、快把这个逆女关柴房里!”
老爷差点气撅过去。
好吧,关柴房就关柴房吧,但并不能影响我从柴房翻窗潜到厨房吃东西。
如果按照原剧情发展,田沫儿惊吓过度哭晕了过去,缠绵病榻数日,一直在期盼着晟王的到来。
晟王充分拿捏着吊人的心态,指导她绝望到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姗姗来迟。
晟王成为田沫儿自此之后的救赎,英雄和唯一的依靠。
原故事中,实际接触过晟王的女子,除了白月光,非死即残,我可不要跳进火坑里。
于是,我日夜潜心向佛祖祈盼期盼,
晟王可一定不要来——
是夜,在田员外郎家中观察了一夜的影卫向晟王回禀情况。
“那个女人怎样?”晟王负手而立,一身紫金长袍在夜风中猎猎翻飞,如高山明月引人遐想。
他本意是想问田沫儿回家之后遭遇了什么,如今该是如何凄惨的下场。
田员外郎向来严肃古板,必然会严惩夜不归宿的女儿,不知道田沫儿还有没有命等自己来娶她。
“田大小姐……”影卫绞尽脑汁思索措辞,
“田大小姐她,动若狡兔,生龙活虎,能钻窗,能爬树,还能徒手掰断竹竿,真乃奇女子也。”
晟王:“……”
影卫:“属下还听到田家的二小姐和她母亲讨论起那晚将其送到地痞无赖床上的事情,看来是他们搞出了乌龙,牵连了您。”
晟王剑眉微蹙,阴阳怪气道:“照你这么说,那田大小姐倒是很可怜了。”
影卫对豪爽女子有几分钦佩,故而替她多说了几句好话,
“属下还打听到田员外郎与他母亲商议,要把田大小姐送到尼姑庵修行。”
晟王回想起那天早上田大小姐的豪迈举止,面色难堪。
“送就送吧,就她那脾性,确实需要好好调教一番。”
影卫:“可是那晚您确实在田大小姐身侧睡着了呀,您不妨试试?”
晟王一大隐疾,失眠导致的偏头痛,后期更是发展成头风病,头痛如裂反复发作,谁若不随他意,轻则打骂,重则砍杀。
少年时晟王在白月光的陪伴下,还能安然入眠,与白月光分离后,失眠和偏头疼就成为困扰他的致命杀器,也是导致他后期行为变态的重要原因。
晟王手托下巴,斜坐在书桌前纠结:难道就为了试试,本王就要娶一个母夜叉做枕边人?
也不知是谁在背后骂我,在柴房过夜的我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下人们将柴房的正门打开,语气不太恭敬地对我说:
“大小姐,老爷决定将您送到尼姑庵去,您就跟小的们走吧。”
我佯装镇定,站起身来:“我有话要跟爹爹说,说完我再走。”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有你这种女儿,是我毕生最大的耻辱。”
田员外郎从门外走进来,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丝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