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肤白貌美的相亲对象。
因为工作异地原因,我们一直保持线上联系。
线下奔现那天,
我满心欢喜的按照她给的地址找过去。
可是,导航却把我带到了一座坟前。
周末这天,我起了个大早,站在镜子前将自己好好拾掇了一顿。
我一边哼着歌在头顶上抹着发胶,一边无限遐想着小倩的模样。
小倩是我妈托老家的媒人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原本我是抗拒相亲的,但是看到媒人发来的照片,我还是动摇了。
照片上的女孩,黑长发大长腿,更重要的是,她的皮肤看起来白皙又娇嫩。
上一秒还鼓吹自由恋爱的我,下一秒直接将自己的话抛之脑后。
相亲才是我的归宿。
这两个月,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在外地,而小倩则在老家。
我们一直保持线上联系。
她幽默风趣,会关心人,更重要的是跟我的兴趣爱好很契合,总是能很准确的摸准我的心思。
我对她,简直一百个愿意。
刚收拾完,我妈就给我发信息。
“儿子,今天去见小倩可得表现的好一点,不能空手去。”
“女孩子都喜欢花,我看你粗心大意的也想不到这一层面,妈专门跟媒人打听了小倩的爱好,替你在网上定了一束。”
我是我们徐家唯一一个男丁,刚毕业,我妈就急着让我相亲,尽早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
我给我妈回着信息:“不用了妈...您挣钱也不容易,我已经买过...”
“砰砰。”
我还没打完字,外面就有人敲门。
“您订的花到了,请出来签收一下。”
我推开门,
一束黄色菊花映入眼前。
快递员把单子往我面前晃了晃。
“先生,签收一下吧。”
我楞了几秒,菊花...不是祭奠用的么?
我犹豫着开口:“是不是送错了。”
快递小哥不耐烦的开口:“徐家辉是你吧。”
我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一束黄色菊花,没送错。”
他很着急的催促着我签收,赶着去送别家的单子。
结果花束,签完单子。
他才一边骂骂咧咧的走:
“真晦气,大早上接单接到送菊花的就算了,这人还磨磨唧唧的耽误我的时间。”
刚关上门,我就将刚才打的字删除重新发送。
我心里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这事情哪里有些蹊跷。
我打开聊天框:“妈,怎么是黄菊花?”
“儿子,这你就不懂了,媒人也说了就是文静的女孩,都说人淡如菊。你怎么还没出发,别让人家女孩等着急了。”
妈妈催促着我。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确实该出发了。
开了车,一脚油门往老家赶去。
开车无聊,路上我打着蓝牙电话跟朋友齐康开始闲聊。
知道我妈帮我准备了黄色的菊花。
他笑的前仰后合:“阿姨的思想,也挺前卫的,挺好,一点也不封建迷信。”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的,现在那些五六十岁的阿姨,还有特地把菊花设成头像的呢。”
我看了一眼我妈的网名。
人淡如菊。
确实。
“这也是阿姨的心意,何况你不是准备了另一份花么?”
我点了点头。
“我另买了一束君子兰。”
扑哧,对面笑的更猖狂了。
“不是我说你小子,不愧是大直男,谁给女孩子送礼送君子兰,活该混到这个岁数了你还是单身,怪不得阿姨这么急着给你相亲。”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懂什么,人家老板说了,君子兰四季常青,四季常在的爱情,你懂不懂浪漫。”
“行行行,我不懂。”
“老板想着卖不出去的滞销品终于有傻子收了。”
开车实在是无聊又困,我和康子也没有什么闲话要聊。
他就开始给我哼小调。
咣当!
车子拐到一条田间小路上,坑坑洼洼的,连个路灯也没有。
天已经大黑,我打着车灯,周围雾蒙蒙的。
我努力往前伸着头想看清路况。
可是雾气太大了,挡风玻璃前面白花花的一片,我只好将车窗摇下来一点。
“真操蛋,明明今早出门的时候还说今天都是晴天,什么时候起雾了。”
我对着齐康抱怨到。
他却似乎有些一本正经:“你小子嘴巴没有把门的是吧,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还爆粗口。”
小姑娘?
“滚你丫的,我连小倩的面还没见到呢。”
“你没接到她?”
“没啊。”
我回答。
他忽然声音有些紧张:“可是你那边电话里怎么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我原本也不是个胆小的人。
可是现在荒山野岭,黑漆漆的,路上连个人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真有些冒冷汗。
“康子,你她*的,你敢吓老子。”
“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
我和齐康是发小,打打闹闹惯了,他突然这么严肃,我很难不怀疑他装着一肚子坏水。
齐康依旧一副紧张兮兮的语气:“辉子,我真的没有骗你”
“真的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我真的听见了。”
按照平时,我戳穿他的话之后,他应该立马笑嘻嘻的犯贱。
但是他现在却依旧很认真。
我别别扭扭的往车后座看,除了两束花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现在轮到齐康也害怕了:
“辉子,你们两个不会耍我呢吧,你不会真的已经接到她了吧。”
“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在家,别拿兄弟开玩笑啊。”
我眉头紧皱,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康子,你听到的女声在说什么?”
他声音有些颤抖。
“她说...让你停车...”
刺啦---
“停车---停车--停下来--”
就在康子的话刚说完,我就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个女声。
阴森又低沉。
突然,我的耳侧一阵寒意,一股黏糊糊的感觉。
再一转头,我竟看见了一只黏糊糊的血手从一旁的车窗里伸进来。
我急踩刹车,只见白花花的雾气中,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人,长发几乎要垂落在地上。
“让我上去--让我上去--”
阴风四起,夹杂着烧纸钱的味道,而她的声音就在风里飘荡着,阴恻恻的叫人浑身战栗。
我惨叫一声,猛打方向盘,试图甩开她的胳膊。
可是她的胳膊却像粘在车上一般。
我手忙脚乱的猛地推上车窗,她惨叫一声。
车里安静下来,我手心都是汗,全身发麻,却仍旧猛踩油门。
“辉子,辉子,怎么回事..”
齐康的电话声还在响起。
可我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了。
“砰砰砰...”车的后窗开始响起猛烈敲击声。
我不敢回头看,只一闷头的又把油门踩到了底。
这招倒是奏效,车窗的声音越来越弱。
“辉子?你别吓我啊?”
齐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与此同时,导航的播报声音也响起:“您已到达目的地。”
我抬头看去。
目的地...竟是一座坟。
高高的坟茔上,坐着刚才的那个女人,她抬起头,只有一半的脖子和身子连着,透过挡风玻璃,她阴恻恻的笑着。
全身一软。
我没了知觉。
“辉子,辉子,你怎么了!”
“辉子,你说话啊!”
....
“儿子,儿子!”
耳畔萦绕着康子的叫喊声。
还有...我妈的声音。
我缓缓睁开眼,环视四周,我妈和媒人周姨都在场。
这是...老家的房间里。
“儿子,你终于醒了。”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康子给我们打电话,说跟你打着电话突然联系不上你了。”
“可吓死我们了,连夜报了警,找了村长,大家忙活一夜找你,他们说你是疲劳驾驶,车子开进了田沟里,撞上了树,昏过去了!”
我揉了揉脑袋,一阵猛疼。
“别动,昨天你倒在方向盘上,头磕着了。”
我放下手。
“我看辉子这没什么大事了,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吧,辉子妈。”
我妈赶紧起身道谢。
“他周姨,真是麻烦你了,怪过意不去的,你拿些鸡蛋走吧。”
随后拿起一筐鸡蛋,将周姨送到大门口。
想着昨晚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我抓住我妈的胳膊。
“妈,昨晚...”
我妈走进门来,合上门,拉起我的胳膊:
“辉子,他们都说你是疲劳驾驶,可妈这心里还是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