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让我体验“校园疾苦”可谁说学校里他就不闹鬼呢?白天上学晚上上班,我的精神状态十分美丽,宿舍舍友霸凌我,我直接把人吓死,老板pua我,我直接反向给老板画饼,先净化校园再整顿职场,主打一个不服就是干。
因为日常整顿地府,我被顶头上司下放到了人间。
我笑他们想多了!
兼职大学生第一天,宿舍闹鬼了。
空荡的衣柜里传来阵阵拍打声和指甲尖锐的抠刮声。
女生们吓得发抖,商量着要不要报警。
舍友明悦的观点却独树一格。
她说这些脏东西是我这个外地人招来的。
我,白无常,招鬼?
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一个假道媛,军训的时候就嘚瑟的开始展示什么桃木剑,梅花易数。
还说自己是某虎山的编外弟子。靠着穿道袍拍抖音擦边,笼络了一堆单蠢大学生,成了他们心中的道系甜美校花。
现在,假道媛一开口,我就被室友们挤兑了。
她们吵着要换宿舍,还说我不干净,要校方开除我。
我笑了。
看向明悦:“你有本事你除了这个鬼啊。”
她脸上的难堪一闪而过,却嘴硬说:“这不是鬼,这是你招来的邪祟,你命里就带的脏东西。”
不是鬼?
那亮个相吧小宝贝!
我跳下床,在舍友们惊诧的眼神中拉开了衣柜的大门。
鬼怔愣的看着我头顶上明晃晃的白无常鬼差证件和编号,眼神惊恐。
下一秒,它把柜子门关上了,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切,我以为它会给我整个狠的,没想到它给我拉了坨大的。
舍友们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
我踹了一脚衣柜:“现在,爬出来,我不说第二遍。”
它很听话,爬出来了。
是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
舍友们吓得浑身发抖。
明悦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我用法术将舍友们定住。
“报姓名死因,还有年纪。”我打开手机,翻出名为生死簿的线上表格,准备给这位死者登记。
“我有冤屈。”它开始抽泣,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负责申冤,这边给您一张审核表,您填过之后交给我,我会递上去,审核时间在7个工作日以内。”
“这边看您是孤魂野鬼,还需要在表格内添一项滞留人间的原因。”
它抱着我的腿,声音又甜又可爱:“呜呜呜求求了,帮我报仇吧!”
撒娇这套没用。
再甜的甜妹都无法治愈上班带给我的创伤。
我面无表情:“阻碍地府工作人员办公要被罚堕入畜生道,下辈子趴树上当知了。”
警告很奏效,它放开了我的裤脚。
我以为它决定去投胎了。
没想到它那甜美的脸陡然变得狰狞,五官下凹裂开,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住了我的手臂。
随即沿着我的手臂快速往上啃咬,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到后颈。
不消片刻,我就被它彻底吞进了肚子里。
“不给我报仇,那你就去死吧!”
居然还是个恶鬼!
虽然看起来跟生前没什么区别,但此刻只剩下了作恶和报仇的念头。
不过我是真羡慕它,可以肆无忌惮的啃人。
我从怀中掏出一张鬼符,贴在它的肚皮上。
随后双手用力,撕开它的魂魄,从它肚子里钻了出来。
我点了把冥火,将地上阴暗蠕动的恶鬼残渣焚烧殆尽,送到下面的地府。
入职的时候员工手册上说过,不可以越级管理。
我不负责申冤,等它到了地府,会有人给它拼好了,询问它的冤情。
我爬上床,以一个下葬的心态钻进被窝里。
然后我上司的电话打过来,硬生生的把我从坟地里撅了起来。
“有时间吗?”
我:“没时间。”
“咱们要开个临时会议,你最近的业绩...”
“我最近的业绩多到都够你还阳了!”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王八蛋上司叫秦晔,小心眼又扣的要死,大晚上的开个屁的会议。
他是没本事开除我的。
我业绩高效,全地府第一,他要是开了我,他自己的kpi就完不成了。
一觉到明。
第二天,又是大学生喜闻乐见的早八。
明悦伙同舍友孤立我,没叫我起床,甚至还把我闹钟摸出来关了。
这样杀人诛心,斩草除根的手法,不出意外的,我迟到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给辅导员打电话请一上午的假。
辅导员没批假,还给我骂一顿,要我好好去上课。
学生的主业是学习,白无常的主业是工作。
而两者结合的我,光是活着已经拼尽全力了。
我恨不得给他也一起超度了。
这么想着,我下铺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一脚踩空摔在地上。
胳膊断了。
果然,现在的大学生都是妙脆角转世。
我叹了口气,电话那头的辅导员已经爆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怕我横尸大学校园,他光速杀到我身边,将我扛上车后开去急诊。
一路上车速飞起。
他一边开车一边求我,说我想要多少假就给多少假。我还是喜欢他刚刚桀骜不驯,不给我批假的样子。
不过这又怂又事儿多的状态很像我的上司秦晔。接着我就听到了耳熟到让人拳头痒痒的自爆:“对,是我,我来当你的辅导员了。”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辅导员回过头来,露出了秦晔那张脸。
“你在员工群里骂我大傻逼,你被教训了,我的上司,牟念牟主任自然也要我来反思一下。”
我没什么好反思的。
秦晔被骂完全是他自己凭本事争取到的。
为了完成任务量,他身为阎君让我们这些无常“自愿”加班;一边要提效一边要减本,一边还要威胁着裁员。
他这个小小的一线阎君手下拢共还没有二十个无常。
光是工作群就拉了十五个。
勾心斗角堪比我所住的女生宿舍。
“大傻逼,都怪你开例会的时候骂完这个骂那个,硬要当那个地府无良资本家,咱俩要不掐起来,都不至于来人间倒这个霉,受这个罪!”
我的两条腿还是好的,伸直了踹在他椅子上。
他皮笑肉不笑:“怎么不把你这张破嘴摔残了呢?”
“那当然是沾了您的光。”
仇敌私下里见面分外眼红。
我俩一言一句竟然骂到了急诊室。
医生说我的手臂没断,只是脱臼,等一会儿嘎嘣一声就好了。
我安静的躺好等着被嘎嘣。
秦晔接到了电话。
是我舍友明悦的。
“老师,我们宿舍的白姣她是不是身上不干净啊,我们宿舍昨天闹鬼了。”
“她能不能换宿舍啊,我们真的好害怕...”
我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不可能!!!要换宿舍你自己换!”
“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道媛的人设,天天在宿舍聊鬼故事才招来的那些脏东西呢?!”
我示意秦晔打开免提,好给我一个跟明悦对线的机会。
但秦晔把电话挂了。
“你好好休息,我给你批两天假。”
我看着秦晔疲惫的黑眼圈,阴恻恻的笑了。
他也过上了晚上做阎君,白天当大学辅导员的充实生活。
“不用两天,明天早上,我还能去上课。”
“你急什么?”
我白他一眼:“实验报告,准备补考,社团活动...”
“你以为,当大学生很简单吗?”
早上的课程上得昏昏沉沉。
下了课还要上交乱七八糟的截图。
下午回到宿舍想睡个午觉,钥匙都捅烂了,才发现宿舍换了门锁。
好好好,学费没少交,现在我倒成外人了。
不用想,肯定是明悦挑唆的。
我站在走廊里,周围来往的人看我的眼神怪里怪气的。
没睡到觉的我怨气爆棚,抬脚就将门踹开。
宿舍里好像在进行什么奇怪的带货,又是手串又是平安符的。
道媛明悦站在人群中央,口中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
我的床位上则贴了七八张黄符,连被褥都被点燃了一半,剩下的被符水浸透了。
什么狗屁新型霸凌。
还往封建那边倒退了!
我一进门,围在宿舍里叽叽喳喳挑选手串护身符的女生们瞬间安静下来。
我往前走,她们就往后退。
一个女生指着我身后的门,爆发出尖叫。
“你怎么进来,怎么进来的?!”
“你果然是妖怪!门换了锁,你根本没钥匙!”
明悦看我的表情也越发晦暗不明。
我站在床位前,撕下黄符,用手掌碾成粉末,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