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主角他们都说我是虐文女主的故事成为《古风微小说》追文现象的焦点?书迷对他的狂热追捧有何深刻原因?

似乎在我人生的每个转折,都有那么一两个特定的人出现,他们心里念叨着“她就是女主角”。

虎豹似地蹲守在我身边,等着我落难时,或对我落井下石、或对我施舍“善意”。

如同遵循着既定的不可反抗的命运。

可我凭什么要认命?

我叫苏梦泽,江南首富苏家的嫡女儿,也是苏家这辈唯一的子嗣。或者说,暂时是唯一的子嗣。

十四岁那年,一个面生的嬷嬷突然来了我的书塾,主动递给我一个精致的香囊。我正回忆着这是哪里伺候的嬷嬷,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嫡小姐就是女主啊,这几天主母会突然急病去世,再进来一个新的当家主母,我一定要赶在赵婆子之前跟她套近乎!」

「只要伺候她五六年,我也能跟着进宫捞个女官姑姑当当!」

我一时分不清是她在跟我说话、还是自己幻听, 吓得扔掉香囊,喊侍女小青将那嬷嬷打发出去。

但是在书塾一整天,我脑中都是那句「主母会突然急病去世」,闹得心神不宁,讲书先生教的一句都没听进去。

到了傍晚下学,我催着小青收拾书桌想赶紧回去,却被讲书先生叫了过去。

先生须发尽白,一脸沧桑又悲悯地看着我,手上却不耐烦地敲打着书卷。这时,我耳边又听到他的心声。

「多可爱的孩子啊,不愧是女主角,家世显贵又聪慧懂事。每次讲学她都那么认真地听课,比其他纨绔家的子弟姑娘不知强上多少,若是能一直念书习字,几年后定是个文采斐然知书达理的才女,只可惜...唉...」

先生眼里的悲悯和疼惜更甚,身体却被牵引似地不由自主,将今天讲学的书卷狠狠摔在我面前,“今日讲学的内容你可有认真听?一副神游模样,与我好好复述一遍!”

「只可惜,作为女主角命运必须坎坷,越是过得悲惨、之后遇到男主角,才能展现出他的魅力,让你不顾一切地爱上他依赖他。」

我早已被这些闯进耳膜的自相矛盾的声音冲乱了神志,脑子里浆糊一般搅成一团,心里也害怕得不行,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朽木不可雕也!”先生气得脸色发青,径直拿出平时甚少使用的戒尺,勒令我摊开手掌受罚。

我麻木地伸出手,耳边又响起了围观其他家小姐们的声音。

「她看起来好可怜,是不是要哭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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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能怪先生,他只是想让你晚点回苏府,延误给你母亲救治急症的时机。这都是作为女主角既定的命运,先生也只能执行罢了。」

听到「延误母亲救治急症的时机」,我突然冷静了下来,摊开要受罚的双手猛地举起用力推开先生。

先生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反抗,直接被我推得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苍天呐,这还是乖巧温柔的苏大小姐吗?第一次见到这么叛逆的女主角,这样的她还会爱上男主角吗?」

围观的小姐们心里念叨着,但身体却将我围住,要我给先生道歉。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着小青的手,另一只手挥舞着随手捞起的书卷往外冲。小姐们怕被书卷刮坏了脸颊,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任由我带着小青疯了一般跑出书塾。

“小姐,小姐?小姐这是做什么?”小青不明所以,只是本能跟着我。

我边跑边整理脑中的细枝末节,在书塾外停着的接我回府的车马前停下来。

“小青,你要听我的话。”我一脸正色的看着小青,她比我虚长四岁,从我生下不久就陪在我身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你现在就去城北找王老医师,他是从宫中回来的老太医,务必让他马上来府上给母亲看病。”

小青只是一瞬疑惑,凭着做忠仆的直觉相信我的命令,上了马车直奔城北。

等我自己凭记忆徒步走回苏府,小青从主院里跑出来抱住我,几乎要哭出声来:“太神了小姐,太神了!主母得救了!”

王老医师不愧是老太医,一来替母亲搭脉,便直言母亲并非偶感风寒,而是肺病急症的前兆,若是慢上几个时辰就药石无医了。

还好他来得及时,一副猛药下去,母亲只虚寒几日便痊愈,身体康健更甚从前。

床前侍候母亲的几日清静,我也理清了困扰自己的怪事。

我似乎是某个话本的女主角,而我能听到心声的那些人,则是话本里推动剧情的配角们。听他们的心声,这个话本似乎不是什么圆满的剧情,作为女主角的我要遭受许多磨难。

「我该怎样与菲宁说,把萍儿母女接回府呢?」

正在用晚饭的父亲的心声传到我耳边,看来我的下一个磨难已经到了。

“菲宁,有件事想与你商定...”果然,父亲犹犹豫豫地对母亲开口,“十三年前我往南疆经商遇险,你还记得吧?当时我...我曾与那里一个苗疆姑娘有过露水情缘。”

母亲闻言脸色一僵,强自镇定放下碗筷,沉默不语。

“没想到那姑娘怀了身孕,在我离开后生下女儿独自抚养。如今她病入膏肓、竟带着孩子来寻我,我想...我想...”许是想起当年对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又或是忌惮母亲娘家的门第权势,父亲吞吞吐吐起来。

“身份不明之人不宜进府。”母亲拂袖往内室走,又不忍心叹了口气,“孤儿寡母多不容易,暂且安置在城郊别月小墅吧。”

「身份不明之人...可萍儿已时日无多,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父亲面色不虞,想开口说什么又吞回去,只发泄似摔了碗筷,大步流星出了主母院子,招呼下人准备马车出府。

想必萍儿就是那个苗疆女子,「时日无多」的外室和「咄咄逼人」的主母的争斗,这就是话本接下来的剧情吧,若因不让她们进府、心生嫉恨,撺掇父亲做出什么事来,可是后患无穷。不如放在身边,也能探听更多消息。

我梳理了一下思路,屏退伺候的嬷嬷侍女,独自走进内室看望母亲。

母亲虽然已年近四十,仍保养得宜、姿态绰约,此时靠在榻上垂泪的模样如仕女画一般。

“母亲莫伤心了,”我坐在她身边,捏着丝帕为她拭去泪珠,“听父亲的话说,那苗疆女病入膏肓,接进府又能翻出什么浪呢?”

见母亲停了哭泣,将我的话听进去了,便继续柔声劝她:“这十年父亲都没与她有过联络,左右是没什么感情的,母亲又担心什么呢?为个时日无多的外室和庶出女儿,与父亲闹僵了关系,才是家宅不宁。更何况舅舅...”

“更何况你舅舅的漕运生意,也需与你父亲的丝绸茶叶生意相互依仗。”母亲接上我的话,用狐疑又赞赏的目光看着我,“你想得很多,是长大了。”

「不愧是我姜家的女儿,一般的男人可配不上这样的女主角呢。」

母亲的心声穿进我耳朵,这是第一次听见母亲的心声,与其他配角的心声似乎有些许不同。

在我疑惑的空档,母亲已经吩咐了下人去给父亲递话。

“让那对母女进府来吧、住侧室院子,给那庶出女儿赐名苏梦玉,做正经的苏家二小姐。”

那苗疆母女隔日便搬进了府,父亲很高兴,连续几日都陪母亲用膳、闲聊,哄得母亲舒心不少,安排苏梦玉与我一起去书塾读书。

“既然进府了就是正正经经的苏家二小姐,诗书琴画上是要多用些功的。”母亲对坐在侧座的苏梦玉说。

苏梦玉长得与我有五六分相似,只是一双眼睛眼睑下垂,湿漉漉的小狗崽一样,让她显得更安分乖巧些。

而我一双丹凤眼眼角上扬,随着年岁渐长,更透出些张扬的味道。

与苏梦玉同行几日后,我也摸透了她的性子。大概是从小跟生母在苗疆部落里生活、鲜少接触外人的缘故,她总是怯生生的,不太敢说话,性子温吞纯良。她生母似乎真的没有带她来江南寻夫的打算,几乎没与她说起过父亲。

只是迫于重病在身,不得不将她托付给一个至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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